再次见到花妖孽
苏宝儿拿着烧火棍,一边往火炕里丢柴火,一边拨了拨火苗,止不住的哈欠连天。
离她搬到北院住已经过了三天,连个人影也没有,那只妖孽的影子也没再看到过了,除了在厨房里烧火,还是在厨房里烧火。这里的人好像最近都挺忙的,连突然来了她这样一个新人,大伙儿都只是掀掀眼皮就继续接着做手里的事,有的人甚至连眼皮都懒的掀。
她记得她在去北院一路上可是吓到了不少人,曾经更甚因为脸上的烧伤把南宫夜漓那家伙都吓晕了过去,可是到了这厨房里好像最正常不过了。
伸手摸了摸脸上凹凸不平的疤痕,苏宝儿无趣地撇了撇嘴。
“诶,你帮我看下火啊,我去趟嘘嘘。”
“喂,那个谁,你快点回来!等会儿我还要给主子送饭到一品阁!”一个绿罗襦裙的女子手里的东西还没来的及放下,就被人硬塞到火坑前,呆呆的望着早已跑没影的某人,嘴角狠狠抽了抽。
苏宝儿跑出一段路,往后眺望了下,见没人追来,一路哼着不着调的曲子,一边蹂躏着小道边不知名的野花,优哉游哉地在府邸后院里散步。
一路上,不少衣着七种不同颜色服饰的下人从她身边经过,看见她就如同看透明人一样匆匆而过,手里都拿着一个红布盖住的盒子朝着同一个方向赶去。
“太奇怪了哇,我这一个大活人都没看见!难道最近府里有什么热闹的事?”苏宝儿挑了挑眉,“要不,跟过去瞧瞧?”反正也没人注意到她!
思及到此,嘴角挂起一抹贼笑,一路尾随大部队伍七拐八拐,走过几个回廊庭园,来到另一个差不多比之前要大些的圆拱门之后,脸上再也维持不住笑意。
本来就没有什么方向感的她这下彻底晕了,也真切的体会了把古代土豪的世界,一座后花园院子而已,竟然建的跟大迷宫似的,若是她没有紧跟着他们的脚步走,指不定没走几步,她就忘了北了。
晕乎乎地绕了大半天,苏宝儿突然感觉肚子唱起了空城计,她早上好像只吃了一个窝窝头和一勺米汤?
尼玛,说好的好吃好住好待遇呢,该不是那个死妖孽说来骗她的吧?
就在她背地里骂的正欢的时候,一阵阵扑鼻的酥肉清香从院子内飘出,钻进了她的鼻子,直勾出了她肚里的馋虫。
咕咚’一声,苏宝儿被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吓到,她揉了揉自己扁扁的肚子,四十五度望天,眼里是明媚的忧伤,要不干脆厚着脸皮进去找这间院子的主子讨几块肉打打牙祭吧,几天没沾荤的她,胸前的波涛都快缩水成大平原了。
正当苏宝儿在拱门外认真地练习着,见着这院子的主子该露出什么样的微笑才能营造出好印象,脖子上忽然间蓦地一寒,紧跟着一只如弯钩的爪子抵在了她大动脉处,一个酷酷拽拽带着些许傲娇的声音,袭向了她的耳朵,“说,你是什么人,在小爷院子外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难道你是想窥视小爷的玉体?!”
苏宝儿当即觉得自己的脑子肯定是被自己饿坏了,不然为毛她觉得这欠扁的腔调像极了某个人!
眼角的余光在再次触及到脖颈间的毛茸茸爪子时倏地一愣,我擦,爪子?
不等身后还陷在自恋中的某兽反应过来,苏宝儿迅速转身,双手快稳准地捉住了某只小兽,狞笑出声,“嘿嘿,看来不用进去打扰别人,这就有肥猫亲自送上门了,虽然说猫肉是酸的?”
小毛球闻言浑身抖了抖一身肥肉,狠狠咽了咽唾沫,可是听到最后面的一句时,苏宝儿只听得耳边‘咻’的一下,几缕青丝飘落,手里的肉球早已使出吃奶的劲,如一肉球弹般朝内院急射而去。
“小爷是丰神俊朗的狐狸,不是给你这个丑女人加餐的肥猫!”
“花夙靳,快出来救小爷,外面有恶女,谋杀兽啦!”
屋内准备净手用膳的花夙靳在听见这话之后,薄唇勾起笑意,双手随意地插在宽大的袍袖里,缓步走出主室,戏谑道,“小毛球,你不是一向都喜欢往女人怀里跑么,这次怎么撞到铁板了?”
听小毛球的形容,花夙靳便知道它碰上了何人,这丑女二字,恐怕说的就是前几日调到北院的那个怪女人了,他这几日忙着十日后的鉴宝会事宜,倒是没来的及顾上她,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不过若是有什么事的话,他派去的人应当会第一时间来请示他,想来她过的还是不错的,只是她怎么会跑到前院来了?
苏宝儿一听这声音,就算此人化作了灰她也认得,带着丝丝慵懒邪魅的嗓音可不就是那个骚包的要死的妖孽?
他在这里大鱼大肉,她在灶坑前咸菜米汤窝窝头,想到这种质的落差,她心底怎么就那么不舒坦呢?
蓦地抬眸,看着不远处一人一兽温情脉脉嬉闹的场景,红衣萌兽,突然有一种闪瞎她的感觉。
花夙靳托手将小毛球送到它的宝座肩膀上,眯起黑瞳森森地看着那张一脸碍眼的伤疤,“女人,爷不是说过不喜欢丑女人么,难道你没用我给你药瓶里的药?”
“嗯?有么?你什么时候说过?”苏宝儿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斜斜歪头。
“是嘛?原来你这么快就忘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啊~需要爷帮你回忆一下当晚的情景么?”花夙靳邪邪地看着苏宝儿,隔着空气延着她的曲线慢慢勾出个轮廓来,瞬间一股细滑酥、痒,如同触电般流窜上苏宝儿全身,宛若那一双修长白润的手指就落在她身上,透出丝丝诡异的邪气。
“啊——我用!我马上就用还不行么,我保证让你再也看不到它这么‘恶心’的在我脸上!”那动作简直太寒碜人了!
“唔,这才乖嘛。”
苏宝儿受不了地双手环胸搓了搓了手臂,瞪一眼骚包的某人,在自己系在腰间的小荷包里掏出一样东西,转过身去,双手在脸部捣鼓了几下,等再次转过身来,赫然已经换上一张在花府常见的美人脸来,对着某人挤眉弄眼了几下,鸟也不鸟对面的一人一兽,径直朝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