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症这种病，得早治
猜的？
两个字就想打发他？
季嘉豪用一副‘最好如此’的眼神打量她，半晌没看出破绽来，这才笑了笑，“季家上到老头子，下到佣人，全部没你想象中的简单，别以为老头子好糊弄，你最好小心点。”
双手放在口袋中，季嘉豪悠然自得进了会场，慕言无谓耸耸肩，紧紧跟在他身后。
不愧是赫赫有名的季家，一场生日宴会而已，举办的像是满汉全席一样，山珍海味色相俱全，鲍鱼海参，熊掌乳鸽，应有尽有，还有当红歌星助阵。原本一项庄严严肃的季家，此刻成了一个大观园，前来贺寿的仿佛不是宾客，而是花钱买醉的看客。
“三哥……”
季风突然从人群中凑到季嘉豪身边来，慕言原本想与他打个招呼，看他一副不理人的冷酷模样，她识趣退到一旁，
似乎有什么秘密，季嘉豪在听到他的耳语后脸色大变，慕言原本想凑过去打探打探，却被突然出现的管家拦住去路，“慕小姐，老太爷有请。”
老太爷找她？
慕言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她自认阅人无数，可季家的人她一个也没看清楚心里在想什么。
季擎苍虽然年迈，但似乎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那双精锐的法眼，找她是为了季嘉豪？
容不得她多想，刚离开公园时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齐兰。
“这是去哪儿？”
她荣勇华贵的样子带着见钻刻薄的语调，老管家连忙低头，“老太爷有请慕小姐。”
“爸……？”齐兰心下好奇，眼珠子直转，想从管家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见他一副不变的忠厚模样，她将目光转移到慕言身上，“别以为你刚才帮了嘉豪，我就会认可你，看清楚了我们季家的门槛有多高。”
话毕，头也不回的走开，那身翠绿色的旗袍穿在她身上张牙舞爪的，像只孤傲的孔雀。
呸，X生活不和谐的孔雀。
“慕小姐，三楼左转第二间房，老太爷在那里等你。”
书房是下人们的禁区，没有批准不得入内，所以管家在她把送到二楼时便禁足了。
慕言友好的点点头，随即大摇大摆来到了书房门口，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便打开了，里面很快传来了季擎苍熟悉的嗓音，“是慕小姐吧，进来。”
不是请，而是命令，走进去才发现这间书房的格局陈设竟与季嘉豪的如出一辙。
书桌上放着一张传真纸，似乎是某个人的简介，慕言头皮有些发麻，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老太爷”
“请坐”
老太爷坐在书桌旁，示意她随便找个位子坐下。
慕言巡视一圈，发现空旷的沙发上只有最靠近他的位置上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菊花茶。连座位都给她选好了，难道当过兵的人都这么喜欢控制别人吗？
“你就是我那不孝孙子的私人助理？”
季擎苍缓缓开口，苍老的嗓音带着几分干劲儿，想来年轻的时候在部队也是并借着这幅音调震慑众人，顺利屡步高升。
慕言看了眼他又看了眼书桌上的文件，勾唇笑了笑“老太爷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季擎苍闻言身一怔，原本不将她放在眼里的态度顿时改变成注视，仔细的探究的望着她，“哈，好个伶俐的丫头片子，你接近我孙子有什么目的？”
老太爷果然是开门见山，令慕言都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好像她们季家的人都很好奇这个问题，难道季嘉豪真的是个香饽饽吗，别人靠近他就是有目的？
幻想症这种病，得早治。
“您既然派人调查我，就该知道我这个私人助理纯粹是巧合，我的理想不是这个。”除非他的人没这个能力，连这点都没查出来，还让他这把岁数了还为孙子担忧。
老太爷闻言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似乎在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很快他继续发问“那你为什么不辞职？慕家的大小姐沦落到我孙子的私人助理，且不说不符合你的身份，这种苦你没必要吃”
老军长不愧是老军长，三言两语就问到了事情的重点。
是，她是慕家大小姐，可是谁规定大小姐就要娇生惯养，大小姐毕业后就要直接接手父亲的企业？
“我的身份和条件不是我选择的，也不是我创造的，倘若我连点自己的追求都没有就逆来顺受的话，那我这辈子岂不是白活了？做季嘉豪的私人助理，很多事情都是我没经历过的，我想我可以挑战一下。当然，如果老太爷您阻止的话，我想我斗不过您。”
慕言一直面带微笑的望着他，这是种基本礼貌。
望着他原本还阴沉的连瞬间变得和颜悦色起来，她唇边的笑容愈加明艳。
季家的老太爷虽然刻板固执，但却是个殷实的老头。传闻在他年轻的时候父亲极力反对他参军，可他毅然进了部队，没有靠家里的一分一毛闯到了军长的头衔。部队的辛苦并不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可以承受得了的，可是他坚持下来了，这一坚持就是整整五十年！
如果他想要把她从季嘉豪的身边弄走，更是轻而易举，但是倘若他如今这样做了，岂不是违背了他年轻时候的初衷！
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不大的书房内显得有些空洞，却极为悦耳。
季擎苍满腹欣赏的望着面前这年轻的姑娘，越发觉得她像极了他。
“好！如今鲜少有你这样的孩子了，让你跟在嘉豪身边总比那些娱乐圈的戏子强。虽然我不知道那孩子究竟在做什么，但是我相信他的初衷始终没有变。你是个好孩子，以后就叫我爷爷吧，别老太爷长老太爷短的，生分。”
老太爷的一句话就如同皇帝的圣旨，令人不得不从。
外面多少人想做他的孙子都求不来呢，如今她也算是有靠山了？
呵……
慕言轻笑，但很快这种不入流的笑声被她淹没在尘埃里。
爷爷，她似乎从出生起就没有这个人的记忆。
“怎么，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