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关爱
之后的日子,米苏试图与纳凌风缓解下气氛,无奈,这个男人实在小气,横竖不给她好面色看。
只是,米苏发现有好几晚,他在打神秘电话,好奇心促使她贴近书房的门,偷偷探听,断断续续地知道爵爷对付他的事,除了抢生意,还经常派人跑到纳家的生意场所闹事。
纳凌风始终闭嘴不提关于爵爷的事,看他态度严肃,米苏也不好多问,免得两个人再起冲突。
天气转冷了,夜晚的风,有些凉凉的。再回到纳家,院里的风从她的脸上拂过,像是一把散着寒意的冰刃,不止脸上很凉,就连心都是凉的。
屋间里很安静,米苏从踏进来这个家的那刻起,便知道无论是夏岚还是纳凌风,他们都已经睡下了。
这个家,毕竟不会有人为她等候。
房间一片寂静,空落着一室清辉,书房的门虚掩着,灯亮的光亮流泻出来,不用看也知道,纳凌风又在忙,还没睡。
米苏忍不住从门缝往里看,他躺在椅子上打瞌睡,脸上挂着温柔和浅笑,睡着的样子很可爱,全身的冰刺被敛去,目光里的邪魅孤傲全无踪影,看着他的样子,让人感到浑身都暖暖的。
米苏蹑手蹑脚地走卫生间,打理好一切准备睡觉了,再看纳凌风,仍然保持着同一姿势在那儿。
冬日的夜里,即使室内打着空调,也终究还是有凉意的,纳凌风连续打了好几年喷嚏。如果他再这样睡,肯定会着凉。
米苏抓起储物柜里的毛毯,蹑手蹑脚地来到书房,动作很轻柔地为他盖好,悄悄退回来,他最近像座冰山,千万别惊动他,小心被他的冰刺刺到,生气时候的他,没几句话是好听的。
他手捂着胃,表情有些痛苦,他还是吵醒了。
纳凌风有轻微的胃病,绝对不能饿,更不能吃凉的东西。米苏来到楼下,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杯牛奶,再拿一份韩姨为他特制的糕点,热好后拿着上楼。
从一楼到二楼,加之她轻手轻脚,尽量不制造响声,食品被端到纳凌风面前时,温度刚刚合适。
果然,他彻底清醒了,一手捂着胃所在的位置,一手拿着笔,在翻看桌子上的大堆文件。
她将牛奶和糕点轻轻地放在桌子上,重新拿起被他抛在一边的毛毯,小心翼翼地盖在他的身上,“小心着凉。”
“……”
既然不爱他,干吗对他这么好。
纳凌风眼里瞬间结冰,眸子镀上层层冷冽,俊美的五官没带丝毫柔和,浑身上下,没一丝睡着时的温和气质。
见米苏转身要走,纳凌风眼里闪烁着危险的目光,一步一步地逼近她,野兽似拦住她的去路,差点贴近她无处可避的脸,用噙着冰的眸与她对视。
灯光下的他,面容清冷,眸光伤人。
米苏安静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有何吩咐,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他的手慢慢抬起,在快触及到她的脸颊时,她迅速闪离他的手掌,怕触礁似逃躲,她的表情在灯光映衬下格外讽刺。
他是病毒吗!以致于她如此避之不及。
她蹲下身子,从他侧面溜出去,他回手一抓,差一点,只差一点,便抓住她。
书房的门紧紧地关闭,他感到有一丝丝暖风被带走。
她不知道他是何时再回卧室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清晨的第一缕暖阳伴随着闹铃刺耳地闯入米苏的世界时,她才习惯性地向床的那头看去。
从他们睡在同张床那日起,被子一直是各用各的。床那头很整洁,看起来他没回来睡过,不过,也有可能是,他回来睡了,收拾好后早早离开了。
契约期限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光,她与他面对面地相处了近半年,然而,他那样易怒,变幻无常,她拿捏不住,更不能体会他的心在思考什么。
契约摆在那儿,她要保持女人的自尊,夏岚对她透着毫不遮掩的厌恶,他与她始终无法融合,他们注定陌路,连朋友都做不了。
米苏自言自语:“高傲的国王,暴君,受不得一丁点委屈……”
纳凌风没有离开,他在书房整理资料,听到米苏的话,旋门的手停住了,拿出手机照了照自己的脸,温文尔雅,俊脸带着沉稳,而非冷酷无情,搁在旧时,他应该就是别人口中的儒商,怎么到了她的嘴里就变成了暴君。
如果他每天都笑容可鞠地对每个人,及别人所需,想别人之所想,怎么在商场中立足。
对于纳凌风,并不是故意疏离与划清界限,他不但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然而,她一再地拒绝,一再地对他冷漠,同样的事情,如果换成是别人的契约妻子,也许会非常高兴他的靠近,可落在米苏身上,偏偏在为谁而守身如玉似的。此时,纳凌风再死皮赖脸地缠着她,有什么意义。
米苏下楼的时候,夏岚已经坐在餐桌旁,手边搁着报纸和冒着热气的牛奶,而她的全部精力都放在手上的报纸里,对她视而不见。
韩姨从厨房里端着早餐出来,看见米苏时愣了愣,随即换上那副拽相,同样的情况,早餐没她的份,要吃自己做去。
“妈,早,韩姨,早!”米苏回头对她们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手里抓着包包,继续说道:“我赶时间,先去上班了,再见!”
“嗯!”
夏岚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笑着朝她微微点点头。她既然在儿子面前答应肯给米苏一次机会,身为长辈,总该表现得热情一些。
米苏笑得越尴尬,韩姨看在眼里越开心,有口无心地对米苏说道:“少奶奶,再见!”
对于韩姨的举动,早在米苏的预料之中,有一次下楼,她还为她下来绊子,无任何防备的她差点跌下楼。
不过,夏岚对她冷淡也好,她就不配做她的儿媳妇。快了,再过半年,与纳凌风两不相欠,不用出现在夏岚面前,碍她的眼。
听说夏岚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出身极好,自小就是按照大家小姐的标准培养的,嫁给纳凌风的父亲后,经历过家道没落,养成她满身铜臭,钱是好东西的思想。
米苏提着包一路小跑着出门,阿诺早已经将车停好,为她关好车门后,迅速出了纳家大宅。
转弯的地方,萧荀开着车拦住他们的去路,米苏连连朝阿诚致谦,上了萧荀的车,离开。
纳凌风的车经过这儿,看着萧荀的车驰离,气愤地下车,瞪着阿诚一言不发。
阿诚一副不是他的错的模样,他只是打工的,做不了主人的主,米苏不希望他跟着,他有什么辙。
纳凌风冷冷地朝阿诚说了一句:“爵爷可能会对她下手,不论她愿意不愿意,你必须寸步不离!如果她有意见,让她直接打电话给我。”
“是!我记住啦!”
阿诚谦虚地为纳凌风关好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