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响自立的号角 141
“这样啊..要不这样呗。”尼德兰的天才小公主忽然来了灵感：
“干脆这样吧，大哥哥你就穿着这一身跟人家出门，等到了云海路逛街的时候，看上了合适的衣服，凯丽再买给你穿不就行了？”
她的话音刚落，便想起了个具体说服力的理由：
“这样还可以顺便把汗湿的衣服给换掉喔。”
刘佳拒绝了小女孩的好意：
“我陪你去逛是可以，买新衣服就免啦。最近我可没打算再买什么新衣服，家里有好几件新的还没穿烂呢。”
他觉得这个理由很合理，却差点让凯丽说不出话来：
“..总之去到再说啦。”
“那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吧，我回家换条裤子就好。”
刘佳他嘴里说着，脚步已经快走到自家店门那里了。
凯丽。休斯她终于觉得有点不耐烦了：
“你们男人出门怎么这么啰嗦啊。”
“这句话不太对吧？我怎么记得原话是说你们女的怎么怎么样啊。”
“凯丽又不是在背台词，是在根据现实情况来说话而已嘛。”
刘佳本来还想回嘴，可他想了又想，又不愿意说什么难听话，最后只好这么回了一句：
“随你啦，总之你先在店里呆一会儿吧，我顶多五分钟就下来啦。”
他身上穿的短袖衣，倒是在家出门都可以随时穿。但那条休闲裤倒还真是太“休闲”了一点，在他看来似乎只好在自家附近穿。到云海路那里似乎不太合适。
“凯丽觉得其实不用换了..”天才小公主似乎对自己刚才的“毒舌”有点后悔：
“要不让人家跟着大哥哥回家，然后挑挑看有什么合人家心意的衣服，那样也可以嘛。”
“那我还是干脆就这么出门算了，我对你挑选衣服的品味可不太放心啊。”
刘佳他倒是真不想让凯丽帮他选衣服。他可很记得，眼前这小丫头对挑选衣物的着眼点是在“趣味性”，半点与“帅气”无缘。
他可不想穿得象个小丑，然后在对方的怂恿或者说服之下，穿得古古怪怪的样子出门。自从认识了这个任性姑娘以后，这种事情最近已经差点发生过好几次了。
“大哥哥你的话真不好听呢，不过看在好吃的东西份上，这次凯丽就不计较啦。”
与自己的老爸老妈道了别，刘佳便跟着凯丽。休斯坐到休斯家的轿车上。这车，自然就是那辆车头上有个长翅膀断臂人的轿车。刘佳他不太懂车，自然看不出这辆车的品牌。可他却总觉得这辆车很贵，恐怕比那辆加长版豪华轿车还要昂贵来着。
今天负责开车的司机，自然还是黑人哈维。刘佳他今天并没有特意为黑人司机准备早餐。
既然对方有他自己选择的生活态度，又不太喜欢接受来自别人的好意，那他刘佳还是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吧。
过度介入别人的生活习惯，本来就不是刘佳他所喜欢的做法。
这辆车虽然也是豪华轿车，后座却远不如那辆加长豪车宽敞。小公主她今天坐着这辆车过来，只是因为她想把车停在“刘记”饭店的旁边。
老街的街道宽度不大，拐弯也比直路要多。往“刘记”饭店这边过来的街道基本都是窄弯道，反而石瑞娟家楼下却是条同样窄的直路。
没坐进这辆轿车的时候，在外边看起来和感觉，这车顶多也就比同类型的普通轿车长了一点。单纯从外边来看，很难想象到这辆车乘客仓的真实长度。
直到坐进这辆车的时候，刘佳他才注意到，这辆车的乘客仓虽然远不如“加长车”那么宽敞，但也比普通轿车的乘客仓要长了足足三分之一。
这辆车的设计初衷，似乎就是想尽量将驾驶仓的空间缩小，把腾出来的空间都放到乘客仓里去。
坐上了豪华轿车，刘佳忽然想起自己小关那辆车来。于是他向凯丽。休斯提问：
“你家两辆轿车都是这么宽敞的啊，就没有那些低低矮矮的跑车吗？”
“有是有啊，不过那种跑车只适合自己开，从来没听说过开跑车还要配司机嘛。凯丽现在的身高还踩不到脚踏，所以只好坐黑叔叔开的车喽。”
对方的回答并没超出刘佳的想象力，所以他的好奇心并没得到满足：
“那平常肯定是你坐轿车，你爸爸开跑车出门吧？”
凯丽。休斯十分罕见地摇了摇头：
“爸爸他才不喜欢开跑车呢。他说那些车开起来不够刺激，说什么要骑在摩托车上，才能感觉到迎面吹来的风？”
“听着似乎很危险啊，估计老..”好估刘佳他反应快，不然小关的绰号就会跳出来啦：
“关智杰他肯定与你爸爸的想法不同。”
“说到关家哥哥，凯丽有关于他的事情要问大哥哥你哦。”
“有关他的事情？你会有什么关于他的事情想问我啊？”
“是这样啦，”天才小女孩她一本正经地说着：
“凯丽虽然分析过，知道推测结果肯定不会与事实相差太远，但总是想得到当事人亲口确定，才能满足自己的求知欲啦。”
刘佳只觉得听得满头雾水，过了好一阵子才想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
“我怎么觉得好象听到很了不得的事情了啊..那你问吧。”
凯丽。休斯继续一脸正经地说着话：
“关家哥哥叫你老大，然后你们好象还有个共同的朋友叫老三，那关家哥哥他是不是就是老二呢？”
“你身为一个女孩子，”刘佳紧盯着小女孩的眼睛：
“怎么问起这种事情来了啊？”
“凯丽只是想确定你们的排名顺序嘛，还是说那个称呼有着别的什么含意？”
“呃..你是没猜错啦。”
刘佳他不知道以眼前这小女孩的聪明程度，是否能想到“老二”这个词还有别的意思。反正对方没有说明白，自己总不能直接提醒她吧？
所以他只是向凯丽强调，要小女孩保证不在小关面前说起这个事情。
“人家是可以保证啦，这种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刘佳总觉得不太对劲，他总觉得小凯丽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挺“狡猾”，便多强调了一句：
“你保证过不告诉别人的啊。到时候可不许把这事情告诉别人，然后再让别人也这么保证一回就算喽。”
小女孩很正经地点了点头：
“凯丽真心答应的事情，从来都不会说话不算数啦。不过这种事情有什么了不起的嘛，不就是个绰号而已吗？老大和老二有什么区别？难道说关家哥哥他其实是个很小气的人？别人叫他的绰号他也会生气？如果是那样的话，以后凯丽与他说话的时候可得小心了..”
凯丽。休斯点头的动作很奇特。她的脑袋是在上下晃动，可眼睛却一直都盯着刘佳的脸。
“智杰他不是小气，他是..”
刘佳想了想，还是不想告诉眼前这小女孩，有关“老二”这个词的某些象征含意。话要出口的时候，他便临时改了口。原本解说“老二”这词在本地方言里的歧意，现在变成了劝说：
“每个人都有不喜欢别人提及的事情啦。”
这个理由倒是把凯丽。休斯给说服了。她现在倒也开始注意到，随便强迫别人接受某些“好意”，这类行为从本质上来说是不对的。
她在这时候下定决心，以后除非自己一时不注意说漏了嘴，不然绝对不随便称“关家哥哥”为“老二”。
其实这样对她自己也是一件好事，不然等她了解到“老二”那个词的意思，估计会后悔来着。她只是把小关当成了一个认识的人，而不是亲人。她是可以无所谓地将某些器官名称挂在嘴边，可她却不想随便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品德下限呢。
话说到这里，刘佳他忽然有了新发现，他觉得身边这个小女孩的行为特点似乎起了变化。
以往的凯丽。休斯，就算是坐在那辆加长版豪华轿车的乘客仓里，总也会无视那个宽敞的乘客仓，毫无理由地挤到刘佳来。
而在这辆相对明显窄得多的轿车后座上，小凯丽她却很老实地坐在了一边。
也不是说刘佳他十分期待小凯丽动不动就搂过来啦，但对方昨天才宣称从“郁闷”状态下脱身，现在却又不象“正常”时那么热情。刘佳总觉得有点担心，谁知道她是不是在装作开心而已呢？
出于对这个没有血缘的妹妹的关心，刘佳主动把担心之处给问了出来：
“说到别人，我倒也有个问题想问你啊。”
“什么问题呢？只要不是太隐私的问题，凯丽都可以说喔。”
这种回答，更是出于刘佳他的意料之外。
他本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以为小女孩会象以往那样乱开玩笑，说出什么“三围是秘密”之类的话来。可现在这回答，实在正经得不太象小凯丽的作风啊。
习惯作风的变化，使刘佳对凯丽。休斯的担心变得更为强烈：
“这个..是这样啦，你前几天可还老是喜欢搂搂抱抱的啊，怎么今天忽然变得这么老实了？”
“凯丽昨天晚上在大姐姐面前不是也很老实吗？”
“你昨天晚上..这么说吧，你昨天晚上在开始烧烤以前，可一点也算不上老实吧？简直就不知道是在对谁示威来着。开始烧烤以后你倒是老实了不少，到了最后坦白招供的时候，才算是真正老实啦。”
小女孩故意噘起嘴来：
“什么坦白招供嘛，真难听，人家又不是干了坏事的坏人..”
“不要打马虎眼喔，如果你的心情其实还没恢复过来，还觉得很郁闷，咱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来开开心啊。你可千万别憋着郁闷，却装出一副开心的模样啊。”
“凯丽不会做那种傻事啦。”小女孩查觉到身边人对自己的关心，忽然想与“大哥哥”开个玩笑：
“昨天凯丽看到大哥哥你对大姐姐她的态度，才发现原来你选女朋友的标准是要够淑女，这才发现大哥哥你原来总让凯丽表现得更淑女一些，原来是对凯丽的将来有所期待。所以人家就回应了大哥哥的期待，试着让自己变得更淑女了一点嘛。”
“呃..既然你都会开玩笑了，估计心情就算再恶劣，也不至于坏到哪里去吧。看来你所谓想通了，想当个普通人什么的，原来是真心话而不是随口一说啊..”
刘佳他稍微沉默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多啰嗦了几句：
“我智商上是不如你，所以分不清楚你到底是在跟我开玩笑，还是在说真心。不过在我看来，做人只要不给别人造成什么麻烦，从这个基础出发点尽量活得随意些就好。我觉得你用不着真是去学什么当普通人啦，关键是你自己想做什么事，而不是看了别人做的事情以后，才照着样重复啦。”
“大哥哥你这次说的话很有道理呢。”小女孩说着挤到刘佳的身边坐，但却没有主动搂搂抱抱什么的：
“其实凯丽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才对，不过既然听到了有道理的话，暂时又没别的想法，就先照着大哥哥你的建议试试看吧。”
她说着还是搂住了刘佳的左臂。
“大哥哥”用力摇晃着自己的手臂：
“刚老实了一阵子，马上就暴露原型了啊。”
“是大哥哥你让凯丽想做就做嘛，人家现在就想找点东西抱一抱啦。”
“可我也说了不要给别人造成麻烦啊，这一句你就没听进去？”
“有听进去啊，这样子不会给大哥哥你带来什么麻烦吧？”
小女孩说着又做了个“常规”动作，她又在用自己的脸蹭刘佳的手背。
“这个么..没有第三者在场的时候，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由于一直没说话，坐在前边开车的黑人司机，一时被刘佳他给忽略掉了。不过这辆车的前后座之间也有隔板，所以即便黑人哈维嘴里说了什么话，估计后座上的人也不太可能注意到。
黑人司机所驾驶的车子，现在的行驶方向是往北。从地图上看，出了老街往北直线距离约三公里左右就是云海路。可是象这类老城区的道路，地图上的直线距离根本毫无意义。海州老城区的道路就没几条大直路，光看两点之间的直线距离来判断行程，那误差可小不了。
以同向行驶的公交车站台设立标准为例。在老城区里三公里的距离之内，同一条公交线路起码要设立两个同向行驶的站台。
从老街到云海路，由于两地点之间经过了好几片居民区。且公交车的线路又要照顾到所有的居民区，所以更是很夸张地有四个同向的公交车站台。
如果从老街坐公交车去云海路，原本应该直接北向的道路，公交车却是要先往东或往西行驶。然后各自绕行经过几处结构完善的居民区，最后才会正经停靠在“云海路站”。
刘佳他以前与石瑞娟到云海路逛街，两人宁可从各处横街窄巷里穿行，也不愿意坐公交车过去。他俩可是在附近长大的孩子，在附近的小巷子里抄近路也不会迷路。
“小凯丽啊，你难道就不愿意走走路吗？”
“现在只有大哥哥你和凯丽两个人坐在一起，说话不用先叫名字吧？”
“习惯了嘛，我不招呼你一声，还怕你会以为我在自言自语啦。我刚才问那问题的答案呢？”
“那个嘛，”尼德兰天才小公主思考了好一阵子，才想出个对她而言很“普通人”的理由：
“人家也不是讨厌走路啦，只是走路很无聊，也很浪费时间嘛。”
对于凯丽。休斯来说很象普通人作风的理由，在刘佳听来可多少有点不好接受：
“有人陪的时候走路也不会无聊吧？不过如果说浪费时间么，赶时间的时候坐车不走路那不就好了啦。”
“可平常没人陪凯丽一起走路嘛。虽然运动的同时思考问题，头脑会觉得比较清醒，可总是不方便进行记录嘛。边走边思考，就好比边游泳边思考，就算想到了有用的事情，也不能在第一时间做记录啦。不要说用纸笔记录，就算是录音也很啰嗦的..”
这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比自己想象到的方式还要细致，让刘佳不得不对小女孩的智商感到佩服：
“看来你已经试过了啊，那我刚才的话就是废话喽。”
“不会啦，起码大哥哥你会思考，会替凯丽着想，这就不能算是废话啦。”
小女孩说着又习惯性地又抓住刘佳的手，用对方手背上的汗毛蹭着她的脸。
虽然自己的设想被小凯丽评论得没多少价值，但在刘佳他看来，这么短的一段路还是走路比较省事。
坐在车子上前进不了半分钟，就要停下来等交通灯转换信号。要是在以前，刘佳他还不至于不喜欢这种等待。但他在一年前学驾驶汽车的时候，由于一开始对汽车驾驶技术的难度估计不足，所以在学习“停车起步”的时候，很是吃了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