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擂鼓山,聪辩先生
虽已翌日,而天仍暗。然冉园院,心然殿内的香阁之中,灯影憧憧。银绒软床之上,赵然一直紧紧地抱着洪颜盈不曾放开过,虽然她依然是美眸紧闭、冰凉无息,但他仍然不时的运功给她传输真气和息息温暖。
寂夜静息沉,风呼虫亦鸣。灯火渐弱熄,滴水随时逝。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此刻已是寅时,昏暗的天空也已微微露出鱼肚白。
柳弑疾步走进阁内,抱拳道:“启禀王爷,天眼传讯。讯中说,数日前,聪辩先生摆下一珍珑棋局,其广发帖函,邀请天下武林豪杰至擂鼓山的聋哑谷对弈。说来也巧,此帖函发出不到三日,薛神医和他的一些同门就被一群番外之人给劫持了。那些番外人初到中原武林就耀武扬威,且行途遇人便摇旗呐喊,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因那些番外人如此招摇过市,天眼只随意一查,便把他们给查了个透心凉。那些番外人正是丁春秋的门下之人,门派叫什么"星宿派"的。王爷曾经吩咐过天眼要留意这丁春秋,所以天眼已把那丁春秋及其门人给死死的盯住了!”
赵然听此,面色依旧毫无神采,其一脸冷淡的道:“去向何处,其目的?”柳弑道:“启禀王爷,那丁春秋等人押着薛神医和他的那些同门正前往擂鼓山,其目的不详。”赵然道:“擂鼓山在何处?”柳弑道:“启禀王爷,擂鼓山在河南府之地,这是地图。”柳弑说着便从腰间掏出一张纸图,递给了赵然。
赵然接过地图,粗略一看,道:“柳弑,你留汴京,马天率精骑一到,便让其镇防于此,如有他人意欲谋事,你可果断处理。地煞十剑卫随孤前往,备马。”柳弑道:“末将遵命!”
半注香后,然冉园院外,地煞十剑卫倚马待发。赵然抱着洪颜盈瞬移于此,其脚尖轻轻一点,二人飘然乘上雪鬃千里驹。赵然右手紧搂着洪颜盈,左手一抖马缰,喝道:“紧随本王,驾!”地煞十剑卫齐齐翻身上马,异口同声道:“属下遵命!”“驾……”骏马狂奔疾行,马蹄踏地渐行渐远,十一骑十二人从皇城宣德门风驰而出,向着河南府而去。
赵然一行人乘马疾驰,日夜不停,风雨无阻,渴了饿了也直接在马上吃饮。如此,翌日,烈日高照,赵然一行人照着地图来到一山间竹林,放眼望去,一片绿海。“嗒嗒嗒……”山林路势渐行愈高,赵然众人只得乘马缓行。马蹄轻踏,骏马缓行,山势倾人,如此,一注香的时间后,赵然一行人已进到了一个山谷之中。
只见谷中松树茂密成林,而今仲夏,更是松青绿荫,山风徐徐,叶声潇潇。赵然一行人乘马观景,又在山谷林间行了里许,来到三间木屋之前。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有块大石,大石上摆有棋盘,一个矮瘦的干瘪老头儿坐于右首。这干瘪老头听到马蹄声,便睁开双眼看向赵然众人。
干瘪老头登时变得一脸痴呆,遂即又变得欣喜若狂,其嘴里喃喃自语道:“这这这男子……若仙如幻、似绝画玉琢之人。世上怎会有如此俊美之人,如此之姿,绝世无双,该为我“逍遥派”门人,当为我“逍遥派”掌门。希望他能破了这‘珍珑’,如此,那就天眷逍遥,完美至极了!”
赵然一勒马缰,抱着洪颜盈飘然落地,地煞十剑卫也随之纷纷翻身下马。赵然横抱着洪颜盈走上前去,道:“老者可是薛慕华薛神医的师傅,聪辩先生?”干瘪老头呆呆的看着赵然,不答不语。剑一见此,怒喝道:“老头!聋子吗?我们王爷问你话呢?”
干瘪老头听此,方才回过神来,其看着赵然仍是不言不语。数息后,干瘪老头抬手示意,让赵然坐于左首与他对弈。赵然见此,暗道:“薛神医曾与本王说过,聪辩先生门下皆为聋哑,莫非此人不是聪辩先生,或是,但已为聋哑。”赵然寻思过后,道:“本王不知你是不是聪辩先生,也不知你是否口不能言,耳不能听。但本王来此,并不是为了与你下棋,而是等薛慕华薛神医。剑一,我们到一旁等着。”
剑一道:“是,王爷!”赵然刚一迈步,这干瘪老头就开口道:“我就是慕华的师傅,武林中人皆称我为聪辩先生。”剑一听此,怒道:“装聋作哑!”赵然回头道:“既然聪辩先生能听能言,那就请告诉本王,薛慕华薛神医近日来过此地没有?”干瘪老头聪辩先生道:“慕华生性淡泊名利,不知这位王爷询问他的行踪作何?”
赵然暗暗焦急,脸色微怒,道:“孤怀中之人生命垂危,香消玉殒旦夕之间。传薛神医的医术乃华佗在世,能活死人,医白骨。所以孤便闻讯来此,请薛神医施手医治。”聪辩先生道:“看王爷神情,此女子定是王爷的至爱吧!”剑一登时怒不可遏,喝道:“老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再磨磨蹭蹭,我手中之剑可不长眼!”
赵然一脸冷俊,道:“聪辩先生,请如实告知本王,薛慕华薛神医来过此地没有?”聪辩先生道:“慕华来没来此,在不在此,与我对弈一局,你便知晓。”“锵锵锵……”一阵宝剑出窍声,道道闪光剑气扬。地煞十剑卫齐齐拔出腰间宝剑,萧杀之气随之弥漫四周。
赵然道:“收剑。”“锵锵锵……”地煞十剑卫听此,手中的宝剑齐齐回窍。赵然道:“聪辩先生,本王可没有时间与你啰嗦,或言明,或死!”聪辩先生听此,脸上毫无惧色,道:“就算我不与你言明,你也不敢杀我。我是慕华的师傅,他敬我如父。如你杀我,那便与慕华结下犹如杀父之仇,他就不可能出手医治你的至爱。再者说,我与你仅今日一面之识,你应该不会为了此,而平白无故的杀一个与你无冤无仇之人。”
赵然大怒道:“此时此刻,本王可不管这些,孤之至爱,线断天隔……”聪辩先生出言打断道:“与我对弈一局,如你能赢我,我定让你怀中女子醒来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