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家,皇子心思(8)
“贱人!滚过来!”
成王赵桓一怒吼,王柔下意识地抖了下。她知道赵桓的怒火将要发泄在她身上,心里哪能不害怕。
“啪!”
一个巴掌,又响又狠地打在王柔右半边脸上。她白嫩的脸颊瞬间清晰地出现几个指印,看着触目惊心。
成王赵桓的手,随即轻柔地抚摸着她另一半脸。
“怎么?后悔了?”
“你不用急着否认,否认也没用。”
“本王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你最好死了那条心。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这一辈子你都别想逃脱本王的手掌心。”
成王赵桓的话,宛如情人间的呢喃,可说是异常温柔的声音,却让王柔听得心里一阵阵发寒。
大颗大颗的眼泪,不争气地滑落。
王柔想推开这个噩梦,想逃离这看似奢华的成王府,甚至她想反抗想怒骂,可她什么最终什么也没错,就那么平静地看着她的夫君成王殿下,眼神有种认命的死寂。
就这样吧!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成王赵桓一看到她这个眼神,满腔的怒火才算渐渐平息。女人嘛,安分守己就好,若是有不该有的想法,那他也不介意心狠手辣一回。他的女人明显属于聪明人!
“滚回房间去!别在本王面前碍眼!”
成王赵桓用力将王柔一推,害得她一个趔趄差点磕在亭子里的柱子上。王柔垂眸只看到赵桓的鞋面,和那一袭明晃晃的蟒袍,转身离开了。
这个男人,她多看两眼心里会更不舒服,更恨!
他凭什么毁了她一生的幸福,还敢怎么对她?凭什么?难道就凭他是凤子龙孙吗?可她王柔也是自幼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为何却沦落到这般任人欺凌践踏的地步?
王柔心里充满了怨恨,她无法不恨。
一身大红宫装的成王妃,走得毫不留恋,走得异常决绝,她的头颅高高扬起,脊背挺得笔直,留给赵桓一个婀娜而美好的背影。
可无人看见,她早已泪流满面。
赵桓望着王柔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懊悔,他本不想这么对待她,可是谁让他的王妃自讨苦吃,明知他心情不好居然还在他面前露出那种嘲讽的笑容。
嘲笑他不能人道吗?
哼!真该死!
他的身体原本一直好好的,都怪他年少时太过纵欲,以至于伤了根本,自从大婚后他每日搂着如花似玉的王柔,却不能……不能……给她一个孩子,这不仅是王柔难以言喻的痛苦,同样是他的隐痛。
无疑,赵桓喜欢他的王妃。
王柔不管是样貌家世,在京都也算是出挑的,不然也不能被选为二皇子正妃,皇家的媳妇那都是万里挑一的佳女子。
“柔儿,你莫心急!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
赵桓望着王柔的背影,喃喃自语,一连说了两遍,可知他内心也是期待着早点治好自己的隐疾。
只可惜,他的深情王柔看不到。
即便看到了又如何,只怕会让她更反感更排斥。
除非赵桓能重振男儿雄风。
但……这可能吗?别说王柔不信,就连赵桓自己吃了那么多丹药,看遍了宫中的御医,多少也有些心灰意冷,若非这件事对他太过重要,连他几乎也要放弃希望。
只差一点点啊!
上次他的小舅子王霸天千辛万苦从一位世外高人手中求得的灵药,却被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子给搞丢了,若是丹药没弄丢的话,说不定就能治好他的隐疾啊!
想到此,赵桓的怒火又蹭蹭蹭地上窜。
“打!给我狠狠地打!一群刁民,整日只会搬弄是非造谣滋事。本王倒要看看,谁还敢出去胡言乱语!”
“二皇弟!”
“太子殿下到!”
“恭迎太子殿下!”
赵桓正冲着跪在地上那群人发火,冷不丁一声唤远远传来,便见太子赵靖带着八名随身侍卫而来,门卫们小跑着跟在后面,不时擦着额上冷汗,显然是因为没能阻止太子自行入内,正惶恐不安。
所有人都赶忙行礼,悉数跪倒在地。
赵桓脸色微变,拱手为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二皇弟快快免礼!”
太子赵靖,是真正的储君,却也没有赵桓那么张扬,他只是随意穿了一件素白滚金边的常服,配上他略显苍白的清秀容颜,倒显得更像一个温润如玉的书生,全无半点架子。
“二皇弟,这些百姓所犯何事?”
太子赵靖站在树荫下,望着一众被鞭打的皮开肉绽的百姓,微微皱了皱眉头,却笑容满面地询问。
赵桓怒哼一声道:“一群刁民!出言不逊!”
太子赵靖心知肚明所为何事,但这种事不好当面揭穿,只得说道:“二皇弟切勿动怒,既已教训了一番,便放了他们吧!”
“不行!如此刁民若不杀之,难消本王心头之恨!”
“二皇弟……”
“太子殿下无需多言,本王心意已决。”
“咳……咳……”
赵桓这么不给太子面子,当面拒绝,惹得赵靖面色一阵苍白,连连呛咳起来,似乎连肺也要咳出来的辛苦模样。
赵桓看在眼里,心里更加轻视太子赵靖。这么一个动不动就生病的太子,将来要如何继承皇位?父皇为什么不把皇位传给他呢?轮文治武功,他赵桓哪一点比不上这病秧子太子?
“太子殿下身体不好,还是早点回宫吧!”
“二皇弟!放了他们吧!一旦百姓的家人上告官府,天子脚下,早晚会惊动父皇的,二皇弟深思啊!”
太子赵靖犹自不放弃,拉着赵桓的手臂再度相劝
不料赵桓不领情,一把将他甩开了。
“父皇日理万机,这种小事太子殿下觉得父皇有空理会吗?”赵桓冷笑道:“倒是太子殿下来我府上,该不是特意来替这群刁民求情的吧?”
太子赵靖直言不讳道:“正是。”
赵桓眼神变了下,本是戏言,没想到太子这么正式地回答,倒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才好。
太子专门为了此事来,搞不好宫里已经知道了,宫里知道此事就代表着他的父皇也有可能知道,若是真传到父皇耳里,总归对他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