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肚明
听见虎子这么说,连那寥寥无几的压着殷封的钱都纷纷转向了付萧离,才几分钟,原本殷封那边一座小山如今却成了一座空山。
坐庄的人吞了吞口水,额头冒着冷汗,突然间后悔做这个庄了,他心里只能祈祷殷封能赢一把,否则他这辈子的积蓄都拿出来都不够还了,何况是一比二,这会儿真是要了他半条老命不止了。
坐庄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脚不停地抖着,连他娘归西了他都没这么抖过,这下子连裤裆都快湿了,这要是一把输了,他估计得上吊了。
付萧离摸了摸机车的手柄,看着这辆残旧的机车,心里有一丝熟悉:“伯父说笑了,我又不是狗腿子,抱我大腿干嘛?”
没想到还真有机会碰上这东西,开惯了四轮的,有些不太熟悉这两轮的了。
付萧离坐在机车上,打开油门,只听见机车突突突的声音,冒出烟来,烟里带着浓浓的油味。
“付萧离,游戏规定就是从这高台上下去,这高台有十米高,我们比的就是胆量,看谁敢冲下去!若是不敢冲下去,便是输了!”殷封自信地说,他料定了付萧离绝对不敢那样做,毕竟这是十米高台,不是一两米过家家那种。
付萧离轻笑,带上头盔,发动机车:“好。”
与此同时,殷封也做好了准备,只等待有人喊一三三,他们便开始冲。
顶着烈日,周围的人心眼儿都提到嗓子边上了,静静地看着两人。
“一”
“二”
“三”
三字一落声,两人便开动机车,突突突的声音从未断过,用最快的速度最高的速度往高台前方冲,从这里距离高台有一百米,若是半路掌握不好,冲到高台下也不是不可能,而高台下是水泥路,且车辆来来往往,若是真掉下去,尸骨无存!
这简直就是一场生死的赌局!而拼的就是对方的胆量。
突突突的声音扬长而去,只看见一道如闪电般的影子从他们身边掠过,带着清风。
只感受到风扑面而来发丝在飞舞,却看不到两人的身影。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看着高台,生怕错过关键的场景。
他们纷纷闭眼,眼前一片黑暗,只听见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跌落那高台之下,不知是付萧离还是殷封。
稍微缓过睁开眼时,只见殷封的脚垫着地上,机车在最后一刻刹住了不敢往下在扭动,若是扭动,恐怕他都要变肉饼了。
而那十几米的高台上,只有殷封一人,也就说明付萧离他真的二愣得冲到高台下去了?
这才是真正的不怕死呀。
而最怕死的便是名为白鬼坐庄的人,他已经双脚瘫痪,口吐白沫晕倒了。
天呐,这一笔大数目,他到底要赔到什么时候?
变卖家产卖子卖妻都赔不起好嘛?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千万不能赌!要是赌也可以,千万千万不要做庄!
“他真的掉下去了?”殷封看着高台底下,那机车早已变形毁掉了,冒出浓烟。
而车辆从它身边压过,油还在滴落,却不见付萧离人。
“老板,需不需要派人去找?”虎子担心地问,付萧离的身份特殊,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们小姐还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裴政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高台那边的方向:“虎子,你太小看他了,他不是一个轻易对付的人。”
话才说完,付萧离的人影早就出现在殷封面前,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付萧离身上刮破了几个洞,白嫩的皮肤上有些擦破了皮,脸颊上也蹭伤了。
不对,付萧离应该在高台下的才对,是怎么蹦跶上来的?
“你输了。”付萧离冷冷地说,用手擦过嘴角的血说,殷红无比如鲜艳的红酒般,却不美味反而带着一丝咸腥味。
“我输了。”殷封愿赌服输地说,他确实是输了。
他看到了付萧离的动作,他真的摔下去了,可却半路抓住了高台上的铁杆才不至于摔成****。
可他却真的做到了,从这里冲出去,光凭这份勇气,他就服了。
突然间他明白了裴政为何会那么看重付萧离的原因。
“你做的不错。”付萧离赞赏地说。
“被赢者这么说,我一点都不高兴。”殷封露出微笑,眼内由刚刚的不屑跟转变为崇敬。
“你高不高兴跟我没关系,我高兴就好了。”付萧离反驳。
“做的不错。”裴政赞赏地说,付萧离只是轻微点头。
裴政那双老眼一眯,心里却盘算着,这盘棋他这么下到底对还是不对?
回想起付萧离那日说的话,裴政心里有些余悸。
死局如何变成活局?
若是付萧离在下,他到底会如何下,一时间,他真的猜不透付萧离到底如何走。
不过这盘棋就算是为了裴颜的未来他也不能输。
只要撑到付萧离跟裴颜结婚后,他便将一切都交给裴颜,等他以后不在了,付萧离也不敢轻易动裴颜,裴颜也有筹码跟付萧离进行谈判了。
只要这样,他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多谢伯父了,不过他确实是个人才。”付萧离看着殷封说。
只要是人才他都会用,可惜这殷封他不会重用的。
试问,连裴政身边的人都不敢轻易挑战他,可这货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却敢这么做,何况裴政任由他这样来,一来二去,殷封绝对不能用。
“哈哈,那萧离可要好好用才对,千万别浪费了人才。”
“以后若大哥要我干什么事我殷封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殷封跪在付萧离面前,信誓旦旦地宣誓着,付萧离心里冷笑,他倒是怕他转身给了他一刀而不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以后有我付萧离一份也有你们一份!”付萧离说,殷封的头却低的更下,周围的人也对付萧离心悦诚服。
付萧离自己心知肚明,在最开始开动机车的时候,殷封便早用手指夹住了急刹,只等他冲出去他便刹车。
而在场唯一不服的便是殷封,明明他可以赢的,却偏偏不能赢过他,殷封也是个不要命的人,只要他认定了的便不会轻易改变自己原则,所以他当裴政是老大,老大说什么他必须服从!
由始至终,他的老大只有一个那就是裴政!
至于付萧离,只是个靠着别人才能爬上这位置的人,何惧之有?
然殷封却不知道,就算他拼尽全力,也赢不了从未想过活着的付萧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