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衣冠禽兽!
到了关押林白白的屋子时,见她躺在铁栏里的床上哀嚎,局长突然感觉自己掉的不是头发,而是脑袋。
A市谁不知道可怕的黑势力老大,是雷靳玦的好兄弟?
连警察都要忌惮焱帮三分,只要他们不做的太过分,几乎没有人会去找他们麻烦。
他可不想像上任局长那样,不明不白就被双规了。
“雷少奶奶,医生到了,你赶紧让他看看。”
躺在床上哀嚎的林白白,汗流颊面地摇头:“我不要,让我死在这里好了,这样我老公一定会铲除你们的!”
局长冒冷汗:“雷少奶奶,雷先生是商人,不是铲土机。”
“你才是铲土机,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就让铲土机把你的警察局铲平!哎呦,好痛,我要死了,老公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她这半真半假的演出,让局长双倍地忐忑不安。
深深疑惑雷靳玦那么精明的商人,怎么会娶这么一个古灵精怪的老婆?
“雷少奶奶,你快让医生进去检查吧,这要是真出了事情,你可就见不到雷先生了。”
林白白才不上当,对着欲进入屋子的白衣大夫大喊:“你敢进来我就咬舌自尽!”
“雷少奶奶,咬舌是死不了人的。”医生也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啊?胡说,电视里的人都一咬就断气了!”
医生耐着性子解释:“那是电视剧,现实中咬舌根本死不了人。而且会造成你以后说话残缺,咬字不清,被人讥笑。”
“那我不咬舌自尽,我撞墙自尽,总之你们不许进来,要嘛马上放我走,要嘛把我老公带来!”
“……”
局长担心地将医生拉到一边:“怎么办,她到底有没有事情?”
“这个必须检查才知道,按理说她声音洪亮,面色红润应该是没事,但汗水不像假的。”
听到他的话,局长的心又提了起来:“那怎么办?”
竖着耳朵偷听的林白白,眼珠子转了转,越发卖力地表演:“我肚子好疼啊,可怜的宝宝,妈咪还没来得及将你生出来,你就要死在这些坏人的手中了吗?”
“你怀孕了!”局长的声音拔高几百分贝,也顾不得其他,立马投降:“雷少奶奶,你让医生检查一下,我马上放你走!”
开玩笑,雷家几代单传,如果这个孩子出了一点事情,那他真的要全家陪葬了!
目的达到的林白白差点笑出来,突然觉得这个局长真可爱。
“宝宝啊,听到了没?如果这个人一会儿反悔,你死了也不能原谅他知道吗?”
局长快无语了。
经过他三番两次的保证,林白白才愿意不撞墙了,但却不看医生。
开玩笑,她在屋子里跑了十几圈才出的这身汗,什么肚子疼也是假的,哪里来的孩子。
“你快放我走,我就不开铲土机铲你的警察局了。不对,你先带我去见闫繁盛,我还有话没问他!”
“小姑奶奶你别闹了,还是赶紧回家去吧。”孕妇不好好在家养胎,跑到警察局说要和闫繁盛对质,这脑子怎么长的。
虽然满肚子腹诽,但局长也不敢表现出来。
林白白却很坚持地摇头:“我不走,除非你让我见闫繁盛。还有,我要告他谋杀,你快将他抓起来!”
“告人是要证据的,你有证据吗?”
“你们也没证据不是他做的呀!”
当局长几十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特别的“法盲”,偏偏还不能打骂,把局长这口气给憋得。
旁边的医生险些笑出来,觉得这个雷少奶奶还真奇特,做的事情太过无厘头,却又不像是真傻。
就在局长头痛万分时,突然听到手下进来汇报:“局长,雷靳玦来了!”
“什么?那么快!”
竖起耳朵的林白白将他们的对话听在耳朵里,嘴角慢慢向上扬:“哎呀,我疼死在这里好了,老公,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听到她的话,局长汗流浃背,思前考后无奈地做了决定:“将她带去见闫繁盛!”
到时候雷靳玦追究起来,他就说林白白是来探视的,自己根本没关押过她。
目的达到,林白白露出得意的笑容,走出屋子时不忘冲着他做个鬼脸:“局长,早知道最后你还是要让我去,何必关我呢,浪费我那么多时间。”
“……”
趁她走过去时,医生伸手按住她的脉搏,吃惊的林白白瞬间将手抽回,溜得比谁都快。
医生稍一停顿,对局长说:“她确实怀孕了。”
“我还以为是装的!还好,还好没有伤害到她。”擦了擦额角,局长打算不管了,比起现在身陷囫囵的闫繁盛,还是伺候好雷靳玦比较重要。
想到这里,他立马道:“赶紧将雷靳玦请到局长室!”
闫繁盛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第一个来警察局探望他的人,竟然是她。
见对方来势汹汹,双眼冒火光的模样,心底稍显诧异,神情却像以往般镇定自然:“雷少奶奶,你是来看我的?”
被带进关押室的林白白,见他被抓了还过得那么好,顿时心生不满:“我才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告你的!”
“告?从何说起。”
见他装傻,她义正言辞道:“我要告你谋杀了我公公,还害死了我婆婆,照片就是证据,那上面有你的指纹!”
闫繁盛错愕地站起身:“你说什么?什么照片,你可别胡乱说话。”
“我才没胡说,你太坏了,要是恨就光明正大的来,为什么连我婆婆都害?你还寄照片给她,让她抑郁症加重,所以我要告你!”
“雷靳玦让你来的?”或许太过诧异和震惊,他竟然一时忘记了隐藏自己的情绪。
她摇头:“这你别管,你只要承认就好了!”
震惊过后的中年男子慢慢恢复冷静,突然不可抑制地笑了出来:“小丫头,你在说什么,我可没听懂。”
“你还装?照片上明明有你的味道,我一定要为婆婆讨回公道!”
笑容骤然收起,他的表情冷漠得渗人:“哦,你想告诉法官,自己能闻得见照片里有我的味道,以此定我的罪?呵,小心科学家将你绑在手术台上解剖哦!”
“你--”
涉世未深的林白白怎么会是老狐狸的对手,听到科学家三个字,她就已经腿软了。
可再怎么害怕,她都要保护婆婆的名誉,不让她在另一个世界还受委屈。“既然你知道我是什么,我才不会像你一样敢做不敢当。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是害死我玦玦爹地的,还有南宫熙的妈妈!”
闫繁盛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一点不把她放在眼里。
只是对她的来意做了几份揣测,却没想明白到底是不是雷靳玦派她来的。
派她来的原因呢?
他就不信雷靳玦会无缘无故做这种蠢事,只凭林白白一张嘴就想让自己伏法?做梦。
“你害玦玦从小没有父母,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听到没有!”见他根本不搭理自己,也毫无愧疚之心,林白白第一次觉得人类的心好复杂、好狠。
他怎么可以杀死那么多人后,还一副我最无辜的模样呢?
简直就是衣冠禽兽!
两道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将最后一句话听到耳朵里的雷靳玦微抿薄唇,轻唤了声:“白白,回家了。”
闫繁盛同时注意到了他们,眼镜后的清冽眸光看向局长:“现在什么人都可以进警察局吗?”
局长呼吸一沉,想解释又怕身旁的男人觉得他窝囊。
不过一个局长做到他这个份儿上,确实英雄不了。偏偏他也没辙,亚洲的经济命脉都在眼前这两个男人手中,上头都要对他们客气三分,何况是自己这么一个小局长?
“老公,你怎么找到我的?”见到他的到来,林白白撒娇地缩在男人怀里。
雷靳玦搂住她后,冲着闫繁盛温和一笑:“闫叔让你笑话了,白白什么都不懂就跑来,我替她向你道歉。”
一番话亦真亦假,态度更是模糊不清,连局长都猜不透他什么意思。
深思片刻的闫繁盛很快重新带起自己的好人面具:“她还小,我不会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的。”
“我--”刚想反驳的林白白察觉腰上的手一紧,只要乖乖把话吞了回去。
满意她的听话,雷靳玦对着中年男子又道:“那我们先走了,闫叔放心,我会想办法把您带出去的。”
他们走后,闫繁盛的面具随即摘掉,板起脸思前考后都想不通雷靳玦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一边让林白白透露给自己,他已经猜到自己当年所做的事情;一方面又突然出现,表现得他仿佛又什么都不知道,这个雷靳玦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