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死就我亡
梁以瑄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抹惊艳在眼底一闪而逝,“是你救了我?”
这么问着,心里却在腹诽——
这男人未免长得也太漂亮了一点吧,尤其是那双眼睛,好死不死的就是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更是魅惑勾人。
见她与之前判若两人,且眼里竟是迷茫的神色,黎子墨心下犹疑,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
但见她苍白的面颊柔柔弱弱的,就像一个美丽易碎的陶瓷娃娃,让人心生怜惜,忍不住的想要去保护。
听她言语,他下意识的转头瞅了眼于宁,再转回时,脸带疑惑,反问,“我救了你?”
明明是她挟持了他,怎么现在反倒是他救了她?
“不是……吗?”
看了看黎子墨,又转头看了眼这样告诉她的小护士,梁以瑄一双灵动的大眼里,满是茫然。
她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脑袋里一片空白,像是被谁掏空了一般,什么都没有。
除了知道自己叫梁以瑄,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为什么?
见状,顾铭皱眉看向小护士,“怎么回事?”
见他们年轻有为,温柔俊朗的院长大人在看自己,小护士俏脸一红,羞涩的轻声开口,“这位小姐,她好像……失忆了,我问什么,她都说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
“失……忆?”
黎子墨若有所思看着床上的梁以瑄,良久,轻笑出声,“呵呵……”
穿着奇怪的夜行衣,受刀伤,还惹了那群人,现在,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呢。
听见他的笑声,于宁毫不掩饰的狠狠鄙视了他一把。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笑的出来?
斜眼撇见他眼底**裸的蔑视,黎子墨不自在的清咳两声,他缓步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皱了皱眉,“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
梁以瑄蹙起眉头,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景象,让她顿感脑袋像要炸开一般,“唔……疼……头……好疼……”
双手死死的按住太阳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缓一些疼痛,但似乎效果不佳,最终,她华丽丽的再度晕了过去。
黎子墨有些傻眼。
这……
不是他的错吧。
但见身后三双满是责备的眼睛,他一阵委屈。
他什么都没做啊,为嘛一个个的,都这样看着他?
院长室内——
“头部受到撞击,血块随之产生,恰巧压住了记忆神经,所以那位小姐才会什么都不记得,想来,应该是车祸造成的。”
研究了半天的检查报告,顾铭最终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于宁急忙问道:“那她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
“嗯……这个暂时还不能确定,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也可能,是一辈子都不会再记得从前的种种,总之,血块一天不散,她的记忆就一天无法恢复。”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比如,做手术?”
“不行。”
顾铭严肃的摇摇头,“积存在她头部的血块很大,要想做手术彻底根除,不仅很难,还很危险,稍不留神,送命都是有可能的。”
于宁连连咂舌,全没料到,一个血块竟会造成致命威胁。
可是万一她要真的永远什么都想不起来,那又该怎么办?
她身上除了那一身奇怪的衣服,什么证明身份的有效证件都没有,他们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她是谁呢。
一旁的黎子墨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里用来伪装的棒棒糖,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她顺其自然好了。”
正说着,手机响了。
于宁看了眼来电显示,瞬间冷汗直冒,“黎、黎少……是、是董事长……”
瞥了眼于宁,黎子墨脚下一点一点,转椅慢慢旋转,连带着将他一起转了过去。
他什么都没听到。
什么都没看到。
所以……
他什么都不知道。
额头落下三条黑线,于宁愤愤的瞪了眼自家无良的总裁,便颤颤巍巍的划开了手机,“董、董事长……”
“那个臭小子呢?”手机那头传来一道老态龙钟,却又明显带着压抑的声音,“叫他接电话。”
“是,是……”于宁连连点头。
抬眸看了眼背对着他的黎子墨,他一跺脚一咬牙,慢慢挪着步子到他身后,强制性的将手机抵在他耳边,另一手固定住他脑袋,以防止他随时甩头。
伟大的总裁啊,真真是对不起了。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啊。
闭上眼,于宁英勇就义的大声喊道:“董事长,黎少正在听您说话,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吧。”
“咯吱——咯吱——”
话音落地,狠厉的磨牙声随之响起,在这寂静的院长室内,显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