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嫌疑
“习惯成自然。”黎子墨答了一句。
“没错。”
梁以瑄伸手打了个响指，接着道:“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林志坚的女儿最爱吃瓜子，每次回家他都会买回去一大袋。
但怎么会是他养成了剥瓜子的习惯呢？
我想，要么是他太宠女儿，要么就是她女儿不会嗑，但他女儿已经十五岁了，怎么不会嗑瓜子呢？
就算太宠，吃瓜子这种小事也应该她自己来吧，所以我想，应该是他女儿确实不会嗑瓜子，所以……”
黎子墨截过话头，“十五岁的人不会嗑瓜子但又非常爱吃，那就只能是个弱智了。”
“嗯呐嗯呐。”梁以瑄连连点头。
“那你又是怎么看出来，他妻子是跟一个五十多岁的富商跑了？”于宁实在太好奇了，当即又问，“还有他姐姐，你见过吗？怎么知道和他是龙凤胎？”
“啊，这就不是我看出来的了。”梁以瑄随手摆了摆，悻悻道:“这两点都是我利用他女儿是弱智这一点套话套出来的，而且，他一开始很看不起我。”
毕竟受记忆阻碍，就目前来说，她也只能进行最浅显的行为分析。
“诶？这话怎么说？你们之间没仇没怨的，他为什么看不起你？”
“嗯……可能他觉得我跟她妻子一样，都是一个爱傍大款的虚荣女吧。”
梁以瑄无所谓地耸耸肩，余光瞥见黎子墨愣了一下，她倏地调笑起来，“不过我跟他妻子唯一不同的就是，她傍上的是个老头子，而我傍上的却是个极品高富帅，是不是啊，小墨墨？”
“你才知道我好？”黎子墨面色不动的白了她一眼，心里却早已泪流满面，这丫头，总算知道自己捡了个多大的便宜吧。
“嗯嗯，我一直都知道的。”
梁以瑄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瞥见于宁，她又惋惜的连连摇头，“哎，可惜啊可惜，极品高富帅却是个gay，真是想想都让人觉得伤心。”
“……”黎子墨满头黑线。
“……”于宁诧异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他们家总裁大人居然是个gay？
为嘛他不知道？
他张口就想求证，却瞅见boss瞪了他一眼，那意思非常明显，什么都不许问。
嘴角抽了抽，他乖乖闭嘴了。
“那你觉得林志坚有作案动机吗？”黎子墨聪明的选择转移了话题。
梁以瑄蹙眉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这还得从临渊那里了解一下，他和王以贵私下里有没有接触了。”
“你问他还不如问我呢。”黎子墨不满了，“难道你觉得我对自己的员工不了解？”
“呃……”梁以瑄憋了半天，最终吐出一句，“我以为你还没到闲得蛋疼的地步。”
MSC总部的员工没有上万也有上千，怎么可能把他们私下里跟谁接触过都调查的一清二楚，除非他真的是闲得蛋疼。
黎子墨斜睨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缓缓启口，:“是啊，我确实没那么多闲工夫，林志坚我不知道，但王以贵好歹也是被我轰出公司的，他的人际关系，我自然要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梁以瑄一愣，想起了那天董事会上的事情，随即兴奋的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对了对了，快把你的调查资料给我，我要看看他的人际关系，说不定就可以找到什么线索了。”
虽然很享受她手心的温热，但……摇就不必了，黎子墨当即阻止了她继续摇晃，浅浅笑道:“资料就不用给你了，我直接告诉你吧。”
将脑海中的内容整理一番，他一语概括，“林志坚是王以贵一手提拔的，连情也是当初他举荐进公司的，不然凭她一个刚毕业的本科生，不可能进入研发部。
至于谭宏宇，跟他有过数面之缘，但也都是点头之交，不过谭宏宇私底下倒是常常会和其他同事吹嘘，他认识王董事，还跟他一起吃过饭什么的。”
梁以瑄听完，撇撇嘴，“这样看来，还是林志坚的嫌疑最大了，他们私下里肯定有什么交易，不然，王以贵平白无故的，干吗要提拔他？”
“嗯，我倒是觉得，那个连情也有点问题。”黎子墨蹙眉道:“据我所知，王以贵和连情可并没有亲戚关系，或是有相同的熟人朋友，你说，王以贵凭什么举荐她？”
“我觉得连情的工作能力不错啊。”梁以瑄摇摇头，有不同的意见，“说不定就是王以贵看中她的才华，所以才特意举荐？”
黎子墨不客气地白了她一眼，“我们先不说王以贵这个背叛公司的人到底有木有为公司寻找人才的心，你倒是先想想，一个大学生，怎么会和一个跨过企业的董事认识？”
“呃……”梁以瑄窘迫了，这好像确实是个问题哈。
正在这时，于宁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顿时肃然了，“黎少，是临警官。”
“临渊？”梁以瑄稍显惊讶的抬起头来。
黎子墨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冲于宁点点头，“接吧。”
“是。”
于宁刚接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先开口了，“你好，于助理，我找黎总。”
于宁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见状，黎子墨已猜到了几分，站起身从他手里接过手机，走到落地窗边才开口，“不知临警官有何贵干？”
“黎总，打扰了，根据你昨天所说的，我们特意调取了ZC(Z省和C市之间)高速公路收费站上的监控录像，发现你在案发当日三点左右回过C市，恕我冒昧问一句，在当时分公司召开会议的时候，你回C市做什么？”
手机里，临渊的语气听来格外的严肃迫人。
落地窗外，阳光绚烂夺目，黎子墨单手插兜，如王者一般站在最高层俯瞰这座城市，仿佛就是将这座城市踩在了脚下。
四周一片静谧无声。
良久，黎子墨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声音轻徐缓慢，却透着层层冰冷和压迫，“所以临警官，是一定要怀疑……我才是杀人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