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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今天是我的生日(1 / 1)

今天是我的生日

那天过后,欧诺一和安染好像是出了什么问题,再也没有联系,有些话说出来了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这是规则。也不知道在家里懒散地过了多少天的猪一般的生活,打电话问了席曦的情况,欧诺一还是一如既往,除了在家里继续闲着,她还能做什么呢?她也是时候静下心来想想了,那些快乐的,悲伤的或是平淡的日子里,出现的那些人,每一个人对她的意义,一切的一切她都要好好想清楚。

月遥羡,好像是真的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点痕迹也不留下。她是该愧疚的,一直以来都是她的逃避让那个温润如玉的男生尝尽了苦楚,她是懂他的,可就是因为懂他的心酸,才会一直逃避。有些喜欢,就只能是喜欢,她再怎么努力将其变为爱,也无能为力。感情这种事,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水到渠成的。这些,他明白,她也明白。站在桥上看风景的人,如果一直不肯回头,怎么也不会知道楼上的人在看他,不是吗?

白逸,那个阳光的大男孩,曾几何时,也像一个孩子,每天和她斗嘴,逗她开心,偏偏不懂那就是深深地喜欢,错过了,才明白,他追逐的一直都是那个和他争吵玩闹的女孩,而她寻找的一直都是陪在她身边的男孩。时过境迁,有些爱,错过了就经不起重来,然后也只能笑着挥手离开,你听见了我的祝福,然后苦涩地说一声谢谢。

许凉宸,那个让她求而不得,爱而不舍,恨亦不愿,忘又不堪的人啊,该怎么做才能不那么在意?有时候抬头看着天空,那天空里的阴霾,究竟是他的伤怀还是她的悲哀?一切的一切,历历在目的往往不是最最难过的,而是最最幸福的。因为幸福得让人心醉,才会难过得让人心碎。若她再见到他,该如何和他打招呼?她,不知道。曾听过这么一段话,过去的事还能重来吗?那人回答说,‘曾经我丢了一颗扣子,当我找回扣子的时候,我已经换了衣服’。是啊,如果许凉宸再次回来,她或许已经不在原地等待了。不是每个人都能毫无怨恨地守候那么多年,破镜即使重圆,也回不到最初光滑的模样。

安染,就那样在暖暖的阳光下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给她温暖,不管她再怎么伤他,他还是那样看着她,以真诚,以专注,像是在看着他心目中的宝贝,将她捧在手心,拥入怀里。他对她说,他不怕她的眼里没有他的存在,他怕的是明明有他的存在,却不肯承认。是啊,欧诺一承认她想要退缩了,蜷缩在一个保护壳里,不想出去,也不要别人进来。怕伤害,也怕被伤害,就这么躲着,她也知道这样的做法不对,可她毫无办法。是不是该问问她自己的心呢?就像是席曦对她说的那样,问问自己的内心,就能得到答案了。

欧诺一还在盯着天花板发神,手机铃声突然就响了起来,吓了她一大跳。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上的两个字,让她心里像是打翻了调料罐,五味俱全。

“喂,什么事?”欧诺一的声音很是迟疑,不欢喜,也不冷淡,就是对着一个普通朋友说话的语气,浅浅淡淡。

“诺诺,我们已经有八天零十个小时零十五分钟零五十秒没见面了,你都不想我么?”电话那边的声音语气特别幽怨,让欧诺一的身上又起了几层鸡皮疙瘩。

“不想。”干脆简洁,不过有些伤人。

“诺诺,真的伤心了,真的,这句话把我的玻璃心敲成玻璃渣了,你要负责。”

“呃······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好好说话,真的是够了,要是碎成渣了,还能活下去么?”欧诺一也不再是只说几个字,她要是再不说一些话来哄哄那个家伙,她的头会更加疼的。

“诺诺······我有认真说话的,真的。”电话那边的声音,呃······欧诺一不会承认自己有这么一个爱撒娇的男生朋友的。

“好了,说正事儿,不会是打个电话来说些废话吧?”欧诺一妥协,再忽悠下去她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诺诺,来安县吧,我们去爬山。”电话那边的声音不是吊儿郎当的语气了,而是比较郑重。

“嗯,好,我到了安县打电话给你。”欧诺一想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约她去爬山,但她的心让她不要拒绝,不然那个人会失落,会难过。这些想法,欧诺一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浮现出来,也许是因为她记住了那天他的眼神胜过了记住他的话。坐车到了安县,出了车站就见到了安染,那个帅气温暖的大男孩,站在那里,即使是人潮中,还是能一眼看见他的存在。如果有一天他们都湮没在人潮之中,她想,他会是她幻象里唯一的真实。

“安染”欧诺一叫了他的名字,他也看见了她,这一点,不用她问,她也能清楚地知道。因为安染曾对她说过,他的眼里只有她的存在,其他的都沦为了背景。就这样相视一笑,她明白,他懂她。人的一生,不过是寻一人懂自己的言不由衷,她想,安染就是那样一个人吧。两人走出车站,四周的喧嚣仿佛听不见,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起,缓缓地并肩走着。

“安染,去哪里爬山?”欧诺一问到,她不想继续这种无穷尽的沉默。

“跟我走就是了,放心,不会把你拐去卖掉的喔,我可舍不得。”安染又是一笑。

“你要是卖了我,记得把钱分我一半。”欧诺一说了个冷笑话,果然很冷。

“呵呵······”安染也只是抽了抽嘴角,不再多说。欧诺一见安染不想多说,也就没再继续问。反正安县的路,她也不熟,问到去嘛里了,她也不知道怎么走的,又何必问呢?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一个像是郊区的地方,之前安染就买了一些吃的,就算去爬山,也不会饿肚子。

“诺诺,咱们现在才要开始喔,累不累?”安染看着眼前的小路,示意爬山的出发点就是从这里。

“有点,不过来都来了,不走一趟,对不起我之前走得那么长的一段路。”欧诺一撇撇嘴,像是下决心要走完这条路。

“那好,我们走吧!”安染率先往前走去,欧诺一呼出一口气,跟了上去。

路边的农田,栽种的庄稼,错落的房屋,让欧诺一觉得她像是进入了一个与城市隔绝的地方,这里没有汽车的鸣笛,没有各种广告的吆喝,没有商贩之间的叫骂,就只是一个字,“静”。这种地方,是她做梦都想生活的地方,和自己的家人,安安静静,平平安安地生活。不求能‘行到水穷处’,但求能‘坐看云起时’。

“安染,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啊?”

“我来过,你信吗?”安染反问道。

“来过?你不是这里的人,怎么会来过这里?”欧诺一不是不相信,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么,怎么会来过这个地方?

“看来,诺诺是不相信了?”

“不是不信,只是觉得有些······”欧诺一没再说下去,安染接过话头,“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对吧?”

“嗯”欧诺一点点头。

“我妈妈是这里的人,曾经我在这个小山村里住过一段时间,”

“怎么这么说?一段时间?”欧诺一疑惑。

“这个嘛,等我们到了山上了,我再告诉你。走吧,加快速度喽!”欧诺一虽然好奇,也没强求,脚下的速度加快了些。

三十分钟后:

“安染,我走不动了。”欧诺一喘着粗气,她是真的走不动了,本来身体就不怎么好,再加上连续走了这么久,她也有些吃不消了。

“诺诺的身体太弱了,平时不好好锻炼吧,哼哼!”安染虽然口里说着,但也没继续走,停了下来。“歇会儿咱们再走吧。”

就这样走走停停,两个人花了三个小时,在终于爬到山顶,到了山顶,欧诺一才发现这里的景色与山下又是不同。放眼望去,四周全是树木,只有中间有一片空地,地上铺了一层软软的杂草,因是夏季,草的颜色不在是翠绿色,而是青绿色,看着除了柔软又多了一丝坚韧。空地再往前则是一口池塘,山顶上不易起风,水面没有波澜,平静地如一面光滑的镜子。欧诺一觉得她要是大声说话,都是对这美景的破坏。

“安染,这里真美!”

“诺诺,喜欢吗?”安染的目光柔柔地看着她,对她说到。

“喜欢,好久没有这么平静了。”欧诺一伸开双臂,闭上双眼,静静地感受这里的清新。

“不是走得很累了吗?去那边坐坐吧。”安染揉揉欧诺一的头发,眼睛里满是宠溺之色。

“都说了让你别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欧诺一嘟着嘴,很是不满安染的做法。

“呵呵,诺诺就这么高就可以了,真的。”安染走到中间的草地上,铺了一层纸巾,“来这里坐。”

“会把草压死的。”欧诺一傻傻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让安染不禁莞尔,“真是个傻姑娘,放心吧,不会压坏的。”

“哦,好吧。”欧诺一这才拖着灌铅的双腿,慢悠悠地挪了过去。一屁股坐下,然后她就想睡觉了,以天为被,地为席。

“诺诺,想睡觉了么?”安染的声音传来,欧诺一闭着眼睛打盹儿,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不知道是谁的叹息声传来。

“诺诺,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吗?”欧诺一没有回应,因为她已经睡着了。

“诺诺?”安染试着喊了一声,发现欧诺一睡着了,也是无奈,“你啊,还真的是对我很放心呢,就一点都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这样的你,怎么让我放心留下你一个人。”又是叹息声。

“诺诺,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就只是想和你一起过,你听到了吗?”

“诺诺,你知道吗,我原本就是属于这个地方的,那么自由自在,不用被拘束,不用被逼着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我在那个地方,一点都不快乐,直到有一天,表哥来了,他对我说了一个善良的傻姑娘的事情,他和我一样,都是那么地身不由己,无可奈何。然后,我发现自己的生命里除了期待表哥口里的那个女孩的故事,其他的一切,我都不想去管。不知道经历了多久的反抗,我终于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些属于我自己的自由,然后,我的心催促和指引着我,找到了那个女孩,那个女孩,伤的那么深,我也只能陪在她的身边,什么也不能告诉她。呵······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在骗你,你还会不会这么相信我,把我当做你最好的朋友?我是那么地不舍,不想离开,不想伤害你······”

欧诺一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很美丽的梦,梦里她住在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还有一只狗狗,她在同狗狗玩闹,没有伤心,没有烦恼。突然背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转身,看到的是她的丈夫,这个人,是······然后,梦就醒了,她还是没见到梦里那个人的模样。

安染已经不在旁边了,欧诺一揉了揉眼睛,在池塘边看见了他的身影,他在钓鱼。

“安染,你在哪里找到的鱼竿?”

“嘘,小声一些,等会儿把鱼吓跑了。”安染一根手指放在他的唇上,做一个静声的动作。欧诺一见了也不再多问,两个人安静得与这方天地融为一体,就像是从未有人来过,也无人能够介入,这是他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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