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旅行
第二天,欧诺一收拾好要带走的一些东西,其实也没带什么,就只带了几件衣服,轻装简行不是吗?接到安染的电话,说是明天早上的票,还是客车票,桐城距离南省不近但也不远。坐飞机又太麻烦,火车又太疲惫,就选了坐客车。安染担心欧诺一会晕车,专门打电话问她买了晕车药没有,欧诺一其实不晕车,也就如实告知了安染,安染还是不放心地准备了一系列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给欧诺一的,他自己的东西也就几件衣服。
去南省这天,是上午九点的票,要下午六点才能到南省,早早地起床,和安染一起去了客车站等车。欧诺一见到安染的时候,他还是那副拽样子,拖个小行李箱,一件皮质的风衣,不厚,随着那寒风哗啦啦地作响,欧诺一就只是想送他两个字,“装逼”,也不怕雷劈他。欧诺一背了一个背包,里面装的是些衣服还有充电器,纸巾,水等等。走到安染的面前,“你就穿这点衣服不冷吗?”
欧诺一见安染那身衣服之单薄,摇了摇头,真的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家伙,安染也看见了欧诺一的动作,忽然就笑了,还很灿烂。
“你笑什么?问你冷不冷啊!”欧诺一没好气儿地说,你看吧,是不是找虐的,你说他吧他还笑嘻嘻的,一点都不严肃。
安染抬起揣在衣服兜里的那只手,又在欧诺一的头上胡乱揉了揉,还好,没把她的头发揉成一个鸡窝。欧诺一拍掉在她头顶上作乱的爪子,怒了,“你丫的有完没完啊!问你冷不冷你就一直笑,还把我的发型给毁了!”欧诺一的抓狂让安染再次笑了,眼见着她就要再次抓狂,不能再逗她了,便说道,“诺诺,我只是因为你关心我,我才笑呢,我很开心,真的!”好吧,欧诺一就是一个没骨气的,美男的一句话就让她快要爆发的小宇宙熄灭了。
“嘁,谁关心你了,不要往你的脸上贴金了,哼!”欧诺一还是不肯承认,嘴硬地说到。
“诺诺关心我呢,我知道的。”安染像是没听见似的,再次强调他真的很高兴,因为她的一句话。
“都说了,我没有关心你!”欧诺一还是不承认,安染却也不再坚持,牵着欧诺一的手就走,“好了,我们走吧,去南省。”欧诺一很不情愿,目光挪到两人牵着的手上面,有瞬间的失神。“喂,安染,你能不能放开我的手啊,你这样别人会误会的!”欧诺一的话有些小声,心里很矛盾,既想他放手,又觉得······
安染并没放开手,看了欧诺一一眼,“诺诺,我作为你的朋友,有权保证你不走丢!”那鄙视的小眼神儿瞬间秒杀了欧诺一,原来他竟然嫌弃她是路痴,呜呜······她真的不是路痴,就只是方向感差了一点点而已。
“在这学校里我哪会走丢?”欧诺一才不承认她找不到路呢。安染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欧诺一有些心虚了。
“不就是方向感差了一点么?至于这么看着我吗?哼!”欧诺一再次强调她真的只是方向感差了一点点。这一次,安染没再沉默,说着,“是啊,你就只是方向感弱了一点点,你就只是会在同一条路上走了很多次了还是不知道回去的路,就只是会经常性地走错了教室,还有几次差点进了男厕所,还有······”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承认是路痴还不行么?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我都不记得了,你记得那么清楚干嘛?”欧诺一被安染的话憋得脸通红,揭她老底还不带停顿的,太过分了。欧诺一计较这个问题去了,连安染牵着她的手这个事情也没再关注了。安染的眼里滑过一丝诡谲的光芒,欧诺一可不敢再提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的话了,因为一提安染就会拿她是路痴这件事来打击她,垂头丧气的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小狗,安染见到欧诺一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眼里满是笑意。这些欧诺一可都没看见。就这样,一路没啥话说地来到了客车站,等了没多久,车就来了。
上了车,欧诺一和安染的座位是挨着的,欧诺一坐的靠窗那边,安染则是坐的走廊这边。车开的快且稳,欧诺一就开始打瞌睡了,睡觉是度过漫长的乘车时光的最好办法,对欧诺一来说是这样的。安染将欧诺一一搭一撘的小脑袋小心地靠在他的肩上,然后就一直看着她,真希望这样的时光能长久一些,他没资格渴求一生一世,只是想着能不能更久一点,他不想离开她。就这样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一觉醒来,看一下时间,都还有三个小时才能到,安染见欧诺一还在睡,那样恬静,伸出另一只手,想触摸她的脸颊,又怕吵醒了她。她的嘴角还有残留的笑意,安染见了,嘴里喃喃道,“诺诺,你的梦里,有没有我的出现呢?笑得那么幸福,真想知道你为谁而笑呢!呵呵······”一声浅笑,就这样消失在空气中,还在梦中的欧诺一仿佛听见了那一声慢慢消散的浅笑,是谁在她的梦里,那般的忧伤?
下午六点左右,欧诺一和安染就到达了目的地,南省。南省是一个特别繁华的城市,省自然是还有多个县,欧诺一的父母就在南省的省会南城里工作。他们坐车也是直接到了南城,不过,距离欧诺一父母居住的地方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因为是冬季,南省的气候虽说比桐城要好些,还是天黑得比较早的,欧诺一和安染见天色已黑,也不好坐车去找父母和妹妹了。安染对南省很熟,从他一点都不陌生地穿行在一条条繁华热闹的街道就可以看出来。对欧诺一而言,这个城市无疑是陌生的。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她能感受到的就是无边无际的落寞,曾经她也是这样站在他乡的街头,是那个人抓住了她的手,告诉她有他的地方就不会孤单。可是如今,那个承诺她的人,却不在她的身边。欧诺一正在失神,突然,手被抓住了,欧诺一回过神来,是安染。
安染啊,你的眼里那深深的担忧又是为了谁呢?是为了我吗?
“诺诺,你不要难过,我还在你的身边呢!”安染握紧她的手,原来他真的是在为她而担忧。
“我没事,累了,想休息了。”欧诺一却是很疲惫了,坐了这么久的车,吃东西也吃不下,就只是想睡一会儿,欧诺一脸上掩不住的疲惫让安染心里酸涩不堪,也没放开握着的手,牵着欧诺一就往前面走。
“诺诺,你再坚持一会儿,前面就是酒店,我已经在那里订好房间了。”
“嗯,我没事,走吧。”欧诺一应了声,也不再说话,确实很疲惫。等她在酒店里把东西收拾一下,洗个澡就给父母打个电话,总得报个平安。欧诺一并不担心脚下,安染会带她避开一切障碍物的,她莫名地就这样相信他。盯着安染的侧脸瞧,欧诺一发现,眼前这个人其实长得真的很好,就像是王子一样,可她不是公主,也不是灰姑娘。安染一心想要带着欧诺一去休息,也没发现欧诺一在仔细打量他。
两个人走了差不多有15分钟,就到了一个看起来比较高档的酒店,名字叫做“海潮酒店”。进去之后,安染拿出手机上已经下了订单的记录给客服小姐看,并出示了身份证,拿了房门钥匙就带着欧诺一进了电梯。欧诺一看着安染,好像是见到了宝贝,兴奋得两眼发光,安染有些怕怕的感觉。“安染啊,你怎么什么都会啊?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嗯?”欧诺一的求知欲太强烈,安染无端地就想逗一逗眼前的女孩儿。
“有的,有一样不会。”安染的表情太严肃,欧诺一就更加想知道了,让无所不能的安染都说不会的事啊,她很好奇。
“什么事啊?说吧,我想听。”欧诺一刚才无精打采的样子也去了几分,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真的想知道?”安染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嘴角的弧度在慢慢扩大。
“嗯嗯,阿染啊,你就告诉我吧,好不好嘛?”欧诺一为了答案,可谓是老脸都不要了,撒娇卖萌啊,节操呢?估计碎了,早就碎了!安染的心神一漾,这个样子的诺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一次,他有点破功了。
“咳咳,我告诉你就是了,我不会的一件事是,呃······生孩子!哈哈!”安染说的话好冷。
“嘁,害的我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你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哼!”欧诺一的精气神都回来了,和安染对掐的时候,那啥生命值瞬间就满了。
“咦?诺诺,你不困了?”安染又是一招,悄无声息地将话题转移了。欧诺一也就顺着他的脑洞进去了。
“不怎么困了,你一说我又有点犯困了,电梯还没到么?”欧诺一打了一个呵欠,又想睡觉了。
“傻丫头,电梯早就到了,你跟着我一起走竟然能把周围的一切都给忽略了,这是有多迷糊啊!”安染无奈的一笑,拿出房卡开了门。房间是套房,两个人住一间也不碍事,至少在安染的价值观里,男女之防什么的早就死一边儿去了。他只是想守着他的诺诺,人生地不熟的,南省也不是什么好干净的地方,他怕诺诺出了什么事。欧诺一就不这样想了,见安染进了房间也没有出去的倾向,“你不出去么?”
“诺诺好狠的心啊,我就只订了这么一间房,你让我出去睡大街啊?”安染可怜兮兮的样子,萌得让人流口水。欧诺一又一次愣神了。反应过来看见安染嘴角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笑容,怒了,“安染,你又耍我!”
一拳头揍过去,不过没揍到那张俊脸,而是中途被某人的手抓住了,挣不开。
“安染,你还不放开!”欧诺一的瞌睡早就跑的没影儿了。
“好了,诺诺乖,我们一人一间,这是套房,快去洗澡吧,洗了之后就睡了吧。”安染放开欧诺一的小拳头,又想着摸摸欧诺一的头发,伸到一半就被欧诺一一巴掌拍掉。
“诺诺真狠心,你看,都把哥哥我的手打红了。”安染将手伸到欧诺一的面前,要她仔细看看。
“呸,你就装,还有,你是我的哪门子哥哥啊!”欧诺一又是一巴掌拍在安染的手上。
安染突然就将整个身体凑了过来,欧诺一忽然就紧张了,“情哥哥啊,怎么样?好不好?”欧诺一刚想推开安染,就听见他说出这么一句犯二的话,脑袋上多了几个囧字。
“安染,你起开,好生说话!”欧诺一推了推安染快要压下来的身体。
“我怎么就没好好说话呢?不逗你了,快去洗洗睡了。”安染起身,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欧诺一的头上再次挂满黑线,这家伙,是习惯性地调戏她,是吧?她的脾气这么好?下一次要是再这样被他压制住,欧诺一你就去撞豆腐吧!心里愤愤的欧诺一从包里拿了件睡衣进了浴室,哗哗的流水声让安染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眼眸里的神色忽然就变得深邃,像一个黑洞,越来越深,越来越危险。里面的水声停了之后他的眸子才渐渐正常,欧诺一开门出来,对安染说着,“你也去洗洗吧,我进去睡了。”等着安染回复的欧诺一,半天没听到声音,还以为安染出了什么事,就走近安染,“安染,你怎么不应我一声呢?你怎么了?”说着就要去碰一下安染,安染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随手拿了件衣服就冲进了浴室。欧诺一纳闷儿了,这人怎么了?不解,还是睡觉吧,她很累了。关上门,外面的事都与她无关,这一次,欧诺一将门给锁了,要不然她心不安,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浴室里的安染洗的可不是热水,而是冲的冷水,冷静一下,穿衣服的时候却发现衣服好像拿错了,又不好叫欧诺一帮忙,估计她应该睡了,安染就拿衣服遮了一下,来到外面的房间,长呼一口气,“还好,诺诺睡了。”之后就关了灯,安染失眠了,他一闭上眼睛,全是欧诺一的笑颜,唉······是谁又在黑夜里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