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的真相!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才到了郊区的监狱。这里很是冷清,周边尽是荒地,除了监狱门口的那两个看守员就没能再看到其他人。
顾柏延事先就和监狱的人打过照面了,很快他们就被带到了会客室,等着人将苏父带过来。
苏父有个很书香气的名字,周文澜,咋一听还有些像个女生的名字,细细一琢磨又觉得带着满满父母对他的期待。
“芳词洒清风,藻思兴文澜。”,可不就是希望他成为一代文人么,只不过却没想到最后换来了一个这样的结局。
也不知道看守员是看出了顾柏延的来头不小,还是待在监狱里寂寞太久了,竟然主动和他们搭上了话,“周文澜已经在这里待了很多年了,除了开头一两年有个女人会来看他之外就没有别人再来过。”
“那他这些年来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呢?”苏琴急忙的问。
“起初的时候是会被人欺负,不过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监狱里面那个当大头的竟然主动罩了他,后来也就没有人再主动招惹过他了。”看守员耸耸肩,对于这样的情况也是有些不理解。
“那就好那就好。”苏琴感觉松了口气,想起照片上的那个男人,连人都不敢欺负的书儒怎么可能拿得起杀人的刀呢?
“不过这位小姐,我冒昧问一下,您是不是和周文澜是亲戚啊?”看守员打量着苏琴,引得顾柏延一个狠瞪。
“咦?你怎么知道?”苏琴有些纳闷,似乎她和周文澜长得并不太像,反倒是和苏玲巧长得有几分相像。
“虽然你长得不太像周文澜,但是动作和神态都如出一辙,要是说你俩没有什么关系我都不信。”看守员说道,“监狱里这么多年走进走出、形形色色的人我都看过了,就是像你们这样的人没见过,似乎天生就不应该到这样的地方来。”
“什么意思?”苏琴不解。
“因为太干净,监狱里关着的每个人,眼里或多或少都会带着几分浑浊。可是周文澜却没有,我还记得他刚来的时候,眼里那份傲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去少年所做教育的老师呢。”看守员幽幽的叹了口气,看着顾柏延意有所指,“要是你们有点能力,就把他带出去吧。他这样的人要不是一口咬定罪名,谁会相信他真能杀了人。”
苏琴垂下头,果然每个人的想法都是如此,像周文澜那样文弱的书生怎么可能杀人?自己是只看了照片就罢了,可和他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也这样说,估计就不会有意外了。
“席耀,我都说了你不要跟着我!”突然门外传来了一个男声,声音温醇却能听出语气里淡淡的烦躁。
“周文澜,你竟然要自己去见那个毒女人?要是老子不看着你,你被她欺负了怎么办?”随后,一个粗犷却低沉的男声说道。
“闭嘴,我说了不会。”那个温醇的男声压低了声线。
“反正老子都跟来了,你能拿我怎么样!”那人很是狂妄,透着门都能感受到他嚣张的气焰。
看守员的表情也有些头疼,拉开门批头就骂道,“席耀,你以为这是你家吗?想走到哪里就走到哪里?!”
“老子要不是担心周文澜被你们欺负,才不会留在这个破监狱。”席耀迈着大步走进了会客厅,却在一秒看到沙发上的苏琴表情有些顿住了。
“拜托,每次欺负我的人明明都是你吧。”周文澜有些无奈,也跟着走进了会客厅,然后顺着席耀的眼神看了过去,表情也是在瞬间僵住了。
席耀几乎是瞬间反应了过来,二话不说走到沙发边把顾柏延拽了起来,然后又拖带走了看守员。关上门前还不忘记教育着手里的人,“他们有话要说,你们这些闲杂人都出来。”
“叔叔,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眼熟。”顾柏延打量着席耀,大概能猜到这人的身份,不过却没想到长相是这样的年轻,就像是三十出头的男人。
“不许叫叔叔!”席耀叫骂道。
顾柏延:“???”
“叫大哥。”席耀意有所指,“连席傲那小子都得叫老子大哥。”
果然不出所料啊,只是这么火爆的脾气倒和席傲那只闷葫芦不同,顾柏延对他笑了笑,“席傲的二叔席耀,早就听说过您的名字了,只不过没想到您这么年轻。”
席耀没再说话,似乎这根本不是他所感兴趣的事情,反倒趴在了会客室的门上偷听里面的动静,完全就不像一个前任黑帮老大!
而会客室里面却是安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发出声响,周文澜对着苏琴歉意的笑笑,“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啊。”
“知道?”苏琴有些疑惑。
“当年我让你妈妈别告诉你这件事,可还是被你发现了吗?唉,果然是纸包不住火么,我还以为她这么多年没来,早已带着你换了个无人问津的地方重新生活了呢。”周文澜叹了口气,声音缓长平静。
“我妈妈她到底是怎么跟你交代的事情?”苏琴大概也是搞清楚了这件事,想必苏玲巧根本就没有将她把自己送到孤儿院的事情告诉周文澜吧。
“她说她要到外地打工,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啊。”周文澜的表情也有几分迷茫。
“呵,这就是你替她顶罪的原因吗?”苏琴冷笑道。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她不可能跟你说的!”周文澜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你知道吗?就在她和你说要外出打工的那一年,我被送到了孤儿院。”苏琴眼圈一红,“上个月她找到了我,我才知道了自己原来还有个亲生母亲啊。就算是她只是跑来问我借钱,但我也只是觉得大概是生活所迫,可是现在却是彻头彻尾的觉得我还是太天真了。”
“怎么会这样呢?她明明答应我答应得好好的。”周文澜看着苏琴满是自责,“当年只是个意外的争执,然后玲巧失手把人杀了。后来她满手是血的跑回了家告诉我她杀了人,她当时已经怀孕了,我也顾不上这么多就主动顶了罪。可是没想到,最后我还是欠了你这么多。”
“不是你做的当然不能让你顶罪,我会让柏延找最好的律师帮你翻案的。”苏琴眼神坚定,似乎是血缘的优势,让她不由得对此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