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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鬼打墙(一)(1 / 1)

鬼打墙(一)

鬼打墙(一)

很快,他们就顺利的摸到了栈道前,前方牵着他的手,松了开去,林想不自然的动了动指尖,想要留住那片刻的温柔。

“哥们儿,有两下!”胡胖子揽着林想的肩膀,一边喘气,一边说:“还好你小子鬼机灵,否则,咱们怕是要变农肥了。”

林想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正想夸赞一下真正的功臣:黎慧,突然发现,胡胖子的身后,竟然站着两个身影,从身形上看,赫然就是张晓云和黎慧。

那,刚才,前面的那个,是谁?

一个答案,似乎就要破茧而出!林想的鸡皮疙瘩,装了几大碗,不过,他强行按住心中的恐惧,二话不说,拉着胡胖子等人,顺着崖壁,飞快的爬了上去。

再站在“一线天”的出口,往回一看,众人发现,那奇怪的黑雾,竟然迅速的褪去,金色的阳光,再次透过云层,撒入谷底,整整齐齐的农舍、茂密的桑树、大片大片的紫色农田,跟他们来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这雾居然散了?”黎慧的脸上,再次出现了那种跃跃欲试的神情。

不过,张晓云显然被吓得不轻,眼角还挂着泪痕,急切的说:“我们快回去吧!”

几人只好收起再入“宝山”的**,往“一线天”外走去。这一路,倒是顺风顺水,不过,几个人,都各怀心事,显然,莫来村一行,已经动摇了他们心中坚定的无神论。

将两个女生分别送回家,胡胖子直接回了学校,林想却往相反的方向而去。作为一个穷困潦倒的学生,他必须得干活养活自己。他有一个远房亲戚,名叫林大海,住在城北,开了个杂货铺。

林想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正抱着小儿子,坐在廊下,一边编箩筐,一边逗小孩。

“大海叔!”林想满脸带笑,高声打了个招呼。

“嗯。”那汉子头也不抬,平淡的回了一声。

林想环视了一圈,又出声道:“婶子打马吊去了?”

这次,就连一个“嗯”字都没有了。他碰了个冷脸,却不泄气。将校服脱了下来,叠好放在小板凳上,光着膀子,自觉的帮林大海做起了活计。

这一忙,就是两个多小时,直到油灯初上,那汉子才放下手中编好的箩筐,抬起头看了林想一眼。见他手脚麻利又勤快,脸上的表情舒缓了些。

“响子,过两天下了学就直接过来!”

“响子”是林想的小名,本来,他的原名是叫“林响”,意为“响亮”。但是,在登记户籍的时候,被文书给弄错了,所以就变成了“林想”,因为这略显女气的名字,他还和母亲抱怨了好几次。跟我去大东街,黎家管事说他们祠堂有些漏水。”

黎家?林想先是愣了愣,接着点点头,应道:“好!”

林大海见他答应,也不多话,直接进了厨房,片刻后,端着一个大青碗,里面放着两个冷面馒头。示意林想拿了一个,自己拿着另一个,一边吃,一边撕成小块喂儿子。

林想这才发现,折腾这么一天下来,他的五脏庙,早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三两口将馒头咽了下去,又去后面水缸里舀了一晚凉水,“咕咚咕咚”喝下去,总算觉得胃里不那么难过了。

“那叔,我先回学校去了!”林想试探道。

“嗯。”汉子点点头。

林想套上衣服,道了声再见,就往外走去,刚到门口,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扭着水桶腰走了进来,她的脸上,覆着一层廉价的粉底,眉毛画得弯弯的,还打了腮红。

林想赶忙叫了一声婶子。那女人,也不答应,只是冷哼了一声,在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嘀咕了一声:“又来趁吃趁喝!”

林想咬了咬下唇,当做没听见,倒是他叔,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你咳什么咳?肺痨啊?”女人尖锐的声音蓦然想起,带着十二分的气劲儿,接着,又是指桑骂槐的一通。

林想也懒得听她撒泼,快步离开。骑着车,他很快就到了学校后门的一条老街。

铜锣西街是一条古老的街道,传承了中式古街的历史精髓,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两旁,是林立的小木楼,每一块瓦都是饱经风霜,每一道木梁都是精雕细琢,小木楼后面大多是宅中有园,园里有屋,屋里有院,院中花香的老宅子。

“这条街很美!”每一个到过这里的人都这样说,但是,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就这样突兀的冒出来了:

“这他妈什么破街!哪些个倒霉孩子在地上乱扔玻璃渣!@#¥%……”林想推着自行车边走边骂,这可是他唯一值得炫耀的资产。

屋檐下一只小燕子正站在窝沿上,一片指甲大小的羽毛慢悠悠的从空中飘下,落在了林想的鼻孔前。

“啊——啊——”

正冒出一点苗头的那声惊天动地的喷嚏被突如其来的“暗器”堵在了嗓子眼!一点温热的粘稠物正中眉心!

一只毛茸茸的小燕子探了探头,骄傲的翘了翘尾巴,钻入了窝里,欢快的鸣叫声似乎在说:“叫你丫鬼吼鬼叫!”

“你这——破——鸟——”又是一声吼,分贝数绝对可以打破吉尼斯记录!

呜呜——他的头顶有几缕青烟飘了起来——被气的。

“@#¥%……”以下省略一万字的脏话,如果有人留心,就会见到这样一个景象:一个小青年,背着洗白了的帆布书包,一边擦着眉心的“绿肥”,一边张牙舞爪的在一个鸟窝下打开泼妇骂街模式。

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口干舌燥,肺活量不足,蹲在地上“呼哧——呼哧”直喘气。

“算了,今天就这样着,小爷哪天一定把你这破鸟拔了毛,煮了吃!”无可奈何的林想只好阿Q地幻想两下凌虐小燕子的画面。

正当他不再打算和一只低级生物计较、准备离开的时候,又一坨绿肥正中头顶百会穴,角度之精准,时机之到位,简直无人可及。

“啊——”又是一声气急败坏的狼嚎鬼叫。

今天林他的运气真的是背到了姥姥家,出门前差点被灯罩砸中,手表掉进厕所,刚才到叔家,又被那无良的婶子,给挤兑了一通。回学校吧,刚到街口就被路面上散落的碎玻璃划破了轮胎。

窝着一肚子火没处发,能不叫他气急败坏、暴躁如雷?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不知过路的哪路衰神又派出小燕子一枚,给他送出“双响炮”。

在林想的家乡有个传言:被鸟屎砸到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轻者散财,重者丢命。当然,解决的法子也是有的:讨到一百户不同姓氏人家的米,做成夹生饭吃掉。

据说,林想还穿开裆裤那会儿,也曾经被鸟屎砸中,林妈妈立即就挨家挨户的说好话,去讨了“百家米”来辟邪。吃了那顿“混合饭”。

第二天,林母一直守着林想,不敢迈出大门一步。不够,除了绊倒磕了个包,这货屁事没有!

但是,傍晚的时候,电报传来:下南洋淘金的林父,乘坐的货轮,在海难中消失,整船的人,都没了踪迹。

一边想着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边推着瘪得不能再瘪的自行车慢腾腾的走着,直到,那一刻,林想又站在燕子窝的下面,看着这一条他反反复复走了半个多小时都始终没有走出去的街道,终于确定自己撞上了什么。

这情景,和老人们常说的“鬼打墙”,非常相似。

其实,不少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晚上,一个人在郊外走,莫名其妙的兜圈子。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鬼打墙。

对于这种现象,他的老师秦先生,给出了所谓科学解释:当一个人分不清方向,自己感知模糊的时候,不知道要往何处走,所以老在原地转圈。有人做一个实验。把一只野鸭的眼睛蒙上,再把它扔向天空,它就开始飞,飞出的路径,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圆圈。由此得出结论:生物运动的本质是圆周运动。

原来,先生的解释,也有失误的时候:鬼打墙,不仅是圆周运动!

走来、走去,林想从忐忑到焦虑,再从焦虑到恐慌。他简直希望天上掉几颗炮弹把这条街给人道毁灭了。

不过,要说林想这人,颇有阿Q的遗风,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中,他也能想到摆出一个标准的蹲踞式起跑动作。

“预备,一、二、三,跑!”某人在心里默念,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

“观音菩萨、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耶稣基督、真神阿拉,管他哪位神啊仙啊的,保佑保佑我吧。我没杀过生,我没害过人,我没犯过奸,我没作过科!”

他认为在祷告之后,哪位打盹儿的大神能够抬抬眼皮,给他安排一两场奇迹。于是乎,奇迹发生了:

他又奇迹般的……从街尾出现在了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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