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祖孙三代各领千秋
清苒还是没有和赵烨一起去宁远居，而是和赵烨一起去了和寿堂。
这不是老妈妈，也不是清苒赵烨的注意，而是程先生，程先生堵在了宁远居的门口。
“升鸾，身为平国公府的世子，既然想要做好，那就去面对现实，去处理一切！”程先生的话语里面满是严肃，清苒听了以后，心中有着思绪翻滚，但是最后还是同意了程先生的话语，不顾老妈妈的阻拦，带着赵烨和老妈妈，去了和寿堂。
这个除夕，是清苒在平国公府过的第一个大年二十九，可是，却也是平国公府，最动荡的一个年。
就在太夫人倪氏做好准备带着儿孙去祭祖的时候，平国公却是在清苒赵烨的后面一个人前来，至于平国公府身边的姨娘，除了穿着一身大红的赵姨娘，其他的姨娘，俱是没有过来。
赵姨娘的脸上带着笑容，而平国公则是一脸冷肃，跟在身后的三个庶子则是各有表情，清苒看着赵烨迅速冰冷下去的脸色，急忙拉了拉赵烨的手。
赵烨回过神来，脸上再一次带上了笑容，然后便是在清苒的陪同下走到了赵之栉的面前。
“父亲，母亲怎么没有来？”单纯而又简单的一句话，脸上带着笑颜看着赵之栉，赵烨的表现，就好像赵烨没有去过宁远居一般，而赵之栉，也确实不知道，赵烨是什么被颜氏安排离开的。
看着赵烨文质彬彬风采斐然的样子，就是赵之栉再不满意赵烨这个儿子，脸上也是微微带上了一点复杂，根据往常规矩，颜氏作为宗妇，在祭祖的大会上，是必须出现的。
“栉儿，颜氏呢？颜氏怎的没有和你一起来，祭祖是大事，颜氏作为宗妇，是必须出来的。”太夫人倪氏的脸上也是带着询问，不管以前有多么的不喜颜氏，可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倪氏也是表示对颜氏的关心，不管是颜氏是国公夫人，而这个时候必须出现在这里，就是颜氏的身后的娘家，也让倪氏有些忌惮，一门三父子，俱是朝中重臣，颜氏的父亲更是官拜阁老，现在也就才五十来岁，又是太子帝师，容不得倪氏心中没有其他的心思。
听到倪氏的声音，赵之栉有些别扭的转过了头去，这个表情，和赵烨倒是十分的相似，清苒扁了扁嘴，看了一眼赵之栉身边得意洋洋的赵氏，清苒知道，这次赵氏，绝对会是凶多吉少了。
“太夫人，姐姐身体有漾，和老爷说了，不能出门，所以请了我来主持祭奠……”赵姨娘走到前面，笑着对倪氏说道，赵氏本就是倪氏身边的丫鬟，后来开了房给了赵之栉，又生了庶长子，自是深得赵之栉的喜爱，至于倪氏，赵姨娘根本就没有想到，倪氏会反对，毕竟，两个人是一条绳子上面的蚂蚱。
“胡闹！”然而，倪氏的反应却是超出了赵姨娘的思考，不为其他，就因为，赵姨娘太嚣张了，不仅仅触了颜氏的底线，得罪了颜家，更是，为倪氏自己找来了麻烦。
“来人啊，给我将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妇关到后面的祠堂里面去，没有我的允许，绝不允许放出来！”倪氏中气十足，指着赵姨娘，眼中的杀机一闪而过。
赵姨娘本就在倪氏的身边长大，听了倪氏的话以后，却是全身一震，然后便是毫不犹豫的跪在了倪氏的面前，脸上泪如泉涌。
“太夫人，饶命啊，是奴婢一时鬼迷了心窍，原本只是姐姐托付，并没有想太多，还请太夫人看在我的云哥儿的份儿上……”赵姨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着，清苒微微皱起了眉头，看到倪氏暴起的青筋以后，悄悄拉着赵烨到了后面一点，倪氏自己处理了自己的人，倒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清苒也知道，赵姨娘，活得并不长了。
“奶奶，一切都是云儿的错，是云儿不好，还请奶奶不要怪罪姨娘，所有的事情，都由云儿一手来承担。”赵之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赵云便是毫不犹豫的跪到了倪氏的面前。
赵云的反应，犹如火上浇油，清苒有些可怜的看了一眼赵云还有赵姨娘，想到自己的姨娘的处境，转而又是有了一丝同情，不过，自己的弟弟是幸运的，那个嫡母没有儿子，所以清苒知道，他的日子，绝对不会很差。
“将倪氏带下去，没有我的允许，就不准从祠堂里放出来。”倪氏的声音依旧冰冷，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赵云一般，赵云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倪氏，然后便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赵之栉。
赵之栉看了一眼自己这个最满意的儿子，只是脸色有些冰冷的坐在那里，至于心里在想什么，清苒想，赵之栉现在肯定在后悔。
“云儿，云儿，快救母亲，快救我。”赵姨娘被倪氏身边的丫鬟婆子拖着，却是紧紧的抓住了赵云的手，一双泪眼蒙蒙的眼睛更是看向了赵之栉，眼中波光流转，祈求之意丝毫不加掩饰。
“国公爷，救救我，救救我。”赵姨娘看着赵之栉，似乎就好像看到了主心骨一般，至于主位上的倪氏，根本就好像没有看见一般。
赵之栉脸上的神情微微动了动，然后便是看向了上面的倪氏。“母亲，赵姨娘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再说了，看在这么多儿女的面子上，就给赵姨娘一点体面吧，赵姨娘，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
倪氏的眼睛眯在了一起，看着赵之栉，不怒而威，太夫人本就是大家出身，后来又是国公夫人，现在更是老封君，又亲自将赵之栉捧上了国公这个位置。
“栉儿，你当真要为了这个女人，不顾了赵氏家族老幼，不顾了宫中的姐姐，不顾了平国公府？”这个时候，倪氏反而是平静了下来，坐在位置上面，示意丫鬟将赵姨娘的嘴巴堵住了，更是走进了几个彪悍的婆子，将赵云给压在了地上，赵云反抗了几下，根本就反抗不出来，清苒别过了头去，赵烨却是悄悄的凑到了清苒的耳边。
“荀七娘，那个赵氏的后果会怎么样？”
听了赵烨的问题以后，清苒摇了摇头，“这是后院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赵烨明显的不满意清苒所说的，不过清苒不愿意说，在这个大厅里面，赵烨也是知道，没有人会说，所以赵烨只是坐了下来，然后继续看着事情的进展。
听了倪氏的话以后，赵之栉原本想要说的话就这么吞了回去，抬起头，可是看到赵姨娘祈求的眼神以后，赵之栉的脸上又是带上了不忍，赵姨娘十三岁便是跟了赵之栉，到现在已经有了二十余年，这些年来，赵姨娘身前身后的伺候着自己，赵之栉的心里，对赵姨娘，只有感激，根本就狠不下心来。
“母亲，赵姨娘她……”
“国公爷难道忘记了五年前京城小赵氏一家的下场么？若不是小赵氏宠妾灭妻，颜氏，又哪里来的一门三宰相？”
倪氏的话，如当头棒喝，赵之栉回过神来，看着赵姨娘的祈求的目光，眼中便是多了一些复杂的东西，赵家虽是世袭的平国公，但是到了赵之栉这一代，已经明显的示弱，整个赵家，除了一个赵之栉，其他的都上不了台面，后代之中又只有一个庶长子的能力好一些，可是赵云这个人，心肠软，根本就不足以撑起一个赵氏，恰恰相反，颜氏，却是如日中天，颜家两个女儿，大女儿是国公夫人，二女儿是江南总督，更是百年望族荀氏的主母，而荀氏，更可以说是人才辈出。
“母亲教训的是。”赵之栉低着脑袋，说道。
看着示弱的庶长子，倪氏冷哼了一声，然后便是看向了拉着赵姨娘的丫鬟婆子，“还不押下去，难道要我这根老骨头亲自动手不成？”
丫鬟婆子一凛，然后便是拉着赵姨娘出去了。清苒嘴角挂起一抹无奈的笑颜，颜氏早不闹事晚不闹事，偏偏在这天闹事，这个时候，清苒都不得不佩服颜氏的心狠了。
“你们先回去吧。”一个丫鬟走了进来，然后便是在倪氏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倪氏的脸色大变，却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小一辈的招手，海氏和宁氏至始至终都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听了倪氏的话以后，然后便是朝着外面走去，清苒看了一眼这些人，扁了扁嘴，对于颜氏现在在怎么样，清苒也是有了十分的好奇。
“荀七娘，我想留下来。”赵烨拉着清苒的手，然后便是说道。清苒看了一眼赵之栉和倪氏的脸色，摇了摇头，然后便是拉着赵烨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咱们去青宜居看看，你也去劝劝你母亲。”清苒拉着赵烨的手，朝着外面走去，赵烨听了清苒的话，点点头。
“荀七娘，你说我父亲是不是很讨厌？”赵烨的嘴角里面有着淡淡的不悦，然后便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