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到了万年老妖怪
“秦姑娘，如果不是有人出钱定要你死，我还真挺喜欢你这种苦中作乐的性子。”
听着秦汐的胡言乱语，白衫客也不恼，依旧不疾不徐的说着话。
这老家伙，真是软硬不吃！
秦汐抿了抿唇，心中有些挫败，费了那么多唇舌，竟套不出一点有用的信息，唯一知道的是，有人出钱请了白衫客和冷夜再次出手。
在想到更好的套话办法之前，秦汐决定暂时闭嘴。
见自己的话震慑了她，白衫客自得一笑，又懒洋洋的开了口。
“秦姑娘，你是一个聪明人，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在我跟前，耍这些小聪明没用！”
“怎么？你怕我说话声音太大，让人听到了？”
秦汐闷闷回了一句，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还想着逃出去呢？”白衫客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洪亮，宛若黄钟大吕，“你可以大声喊喊试试，看看有没有人来救你。”
他这一声笑蕴含了强大的内力在其中，秦汐哪怕喊破喉咙，也不可能比他声音更大。
不怕被人听见？
难不成现在已经不在曼殊城了？
不可能。
秦汐在心中暗自否定。
如果曼殊城跟白衫客是一伙的，只怕自己这会儿早就挫骨扬灰，绝不可能还被绑在这里。
唯一的可能是，他们不敢在曼殊城动手，如果他们在此地动手，那么以曼殊城的戒备，一定能发现他们的动静。
至于先前那一名朝自己的出手的花奴，极有可能是被他们用特殊手段控制住了。
“我早就死心了。落到你这么厉害的人手里，我可没指望能逃出去。”
秦汐定了定神，瞪大了眼睛，看起来无辜极了。
“再说了，方才可是你说我的消息很值钱。我也只是为了我们大家能够共同发财，才提出小小的建议。”
“有用的信息，老夫早就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你承认与否，对你的结局没有影响。你乖乖配合，我可以让你死得美一点，若是再胡闹，我敢保证，让你死得很难看。”
好女不吃眼前亏。
秦汐很识时务的改了口：“配合，配合，我一定配合。”
小心瞥他一眼，又补了一句。
“哪怕是死，我也要做地府最美的女鬼。”
白衫客微微一笑，方才因为秦汐的话而聚集的戾气随之消散。
眼前这个白胡子老头，可以说是秦汐两世为人，碰到的最难缠的家伙，没有十足的把握，秦汐也不愿惹怒他。
“有志气！这个要求，可以满足。”
审视了秦汐片刻，他又轻笑起来。
“说真的，白大侠，白大爷，你能不能让我做个明白鬼，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一个小小的侍卫，你非要这么阴魂不散的缠着我？”
“又开始装傻了？”白衫客简短回应了一句。
天地良心，秦汐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谁跟他装了？
秦汐的一双眼睛明澈如水，似乎快要急出泪了。
“你慢慢在这儿演戏吧，老夫就不陪了。”白衫客很不赏脸的笑了笑，缓缓站起身，手中晃了晃那本《凤凰宝鉴》，“这书我先借走，回去看看。”
这是要去找人演练一下书里的动作？
秦汐也是服了自己了，命悬一线，还有心情想这么八婆的事。
“借？那你什么时候还给我？”
“放心，等你死了，我一定烧给你。”
秦汐恨得咬牙切齿。
十恶不赦、恶贯满盈、笑里藏刀、心狠手辣、卑鄙无耻……这些词语简直就是为白衫客量身打造的。
“等等……你走，那他走不走……”心中正在痛骂白衫客的秦汐，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目光骤然望向了冷夜。
“怕甚么？”
白衫客的眼神颇为玩味地凝视着秦汐，眉梢一挑，又笑了起来。
“你们又不是头一回独处一晚，你是他的救命恩人，等我走了，你再哭一场，说不定，他一心软，就会放了你呢！”
这老鬼居然什么都知道。
秦汐对白衫客，此刻真是一点也不敢小瞧。
原本还存了一丝拉拢冷夜的火焰，被白衫客的三言两语彻底浇灭、
看着呆愣的秦汐，白衫客大笑了起来，推开了石门。
而此时，秦汐眼中忽然划过了一道精光，她突然开口，大声喊道：“白衫客，你根本不是老头子，对不对？”
白衫客的脚步没有任何停滞，径直走了出去。
但秦汐已经有了答案。
因为，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始终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冷夜，忽然有了动静。
……
燕天祈是这一天晚上回到曼殊城。
凌风捧着昏昏沉睡的缺德，跪在引香殿在正中间，将白日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那个时候，正好有十几个花奴走过来，秦姑娘当时往路的另一边跳过去。属下想着，这些人走过去也就是片刻功夫，谁曾想，秦姑娘忽然跳进了花丛里，属下追过去的时候，就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只看见她的宠物小鸟躺在那里。属下有负王爷重托，请王爷治罪。”
燕天祈的表情，依然同往日一样，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口中的一字一句，都声色俱厉，仿佛腊月寒风。
“你的罚，先记着。”
“是！”
听完凌风的话，燕天祈陷入了沉思，半晌，才冷声道：“掩人耳目，调虎离山。”
凌风抬起头，“爷的意思是，对方是看准了王爷离开曼殊城的时机，故意用花奴隔开我和秦姑娘，难道说，是曼殊城的人动的手脚？”
“他们应该还没那么蠢，在自己的地盘上动我的人。”
凌风点了点头，曼陀罗花会举办了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发生任何事件，曼殊城不至于对秦汐出手坏了自己几百年的信誉。
“秦姑娘只是爷的侍卫，会不会是她的真实身份泄漏了出去？”
燕天祈的眼眸微闪。
“沈先生呢？”
“听到秦姑娘出事后，他就出去了，应该是在找她，”凌风忽然想起了一事，“爷，早上我与秦姑娘出门的时候，沈先生似乎很担心，再三嘱咐早些回来。难道沈先生……”
“不会是他。”燕天祈淡淡道，“凌风，传令墨翼营，连夜开拔，本王要他们明天落日之前到达曼殊城。”
凌风心中一凛，王爷要调动整个墨翼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