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断魂路
噗嗤噗嗤的闷响声不断响起,一名名各个部落的战士如同飞蝗一般坠落,摔成肉泥,血色迅速的蔓延,在风中飞舞。
“老大,寒冰路只有意志最坚定的战士可以毫无阻碍的攀登,除非修为超过第三境,可以无视寒冰路上的那一丝规则之力,这些小部落的人现在和送死没有任何的分别啊!”小黑有些不解的问道。
苏然冷笑了一声道:“那些小部落没有选择的,半个北域都落入了北风和神白部落的掌控之中,姬家的态度又不明朗,如果那两大部落不趁此机会清除一下才奇怪呢?”
“既然选择了就要付出代价,如此也好,不给这两大部落留下一个血的教训,又怎么对得起他们的选择!”雪儿沉声道。
苏然点了点头,将雪儿拥入了怀中,他知道雪儿心中的痛楚,北风和神白部族的投降让北域的形势直接跌落谷底,也逼迫的雪魄族不得不再次转移,他们的立族之基万仞雪峰也将要崩溃。
五条寒冰路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人影还在不断的跌落,但是已经明显断流,后续的队伍已经跟不上了。
“大人,实在是撑不住了,族里的战士已经伤亡了超过四成,再这样下去就要族灭了!”
十里外,一个小部落的族长单膝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着白冷和风狂。
“哼!”
风狂冷哼了一声,随手弹出一道银白色的寒冰之力,没入了这名还在哀求的族长身体之中,哀求声嘎然而止,这个小部落族长的身体迅速的冻结,成为了一块坚冰。
一片死寂,围在周围的将近百名大小部族的族长全部噤声,没有人敢站出来。
“还不去攻打万仞雪峰?”
风狂冷喝着扫视了周围大大小小的族长一眼,嘴角露出了一抹寒意。
“呵呵!”
白冷也阴测测的笑了笑,一抹冰冷的杀意缓缓的散发而出,向着四周那百余名的族长漫去。
“遵命!”
这些族长终于放弃了最后的一丝希望,带着一丝决绝之色向着万仞雪峰走去。
他们很清楚,有姬家大军在,有两大部落的数名尊者境的强者在,反抗只能带来灭族之祸,而攻打万仞雪峰,还有着那抹一丝生的希望。
片刻后,一道道苍凉的号角声在这片天地之间回荡,一队队的蛮族战士重新聚集起来,向着万仞雪峰攻来。
万仞雪峰之上,当那一道道苍凉的号角声传来时,苏然缓缓的摇了摇头,对雪儿道:“让部族的战士准备战斗吧,寒冰路已经阻挡不了那些部落了,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恩!”
雪儿点了点头,她知道那些部落已经被逼上了绝路,除了死战,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
小黑愤愤不平的挥了挥拳,大骂道:“这些傻叉,早知如此,当初何必投降呢?”
“就算知道是现在这种结果,恐怕他们还是会投降的!”
虫虫撇了撇嘴,缓缓的开口道。
“战!”
“战!”
“战!”
一道道绝望的怒吼声也在这时自寒冰路上传来,那些小部落正在做最后的挣扎。
被逼上了绝路,这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战士只感觉周围寒冰路上的压力骤然一松,就好似一切都已经被悄然解除,攀爬的速度也陡然加快。
雪魄族的战士也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五条寒冰路的各个关卡中,准备战斗。
姬家军阵内,姬倾天冷冷的看着那两大部族借着攻打万仞雪峰的机会消耗着小部族的实力,喃喃自语道:“杀吧,死的越多越好,绝望之中的哀嚎会刺激那些已经被收拢的部落更加强大,我的种子也要开花结果了!”
寒冰路上,战斗也终于开始了。
一根根儿臂粗细的冰枪自一个个关卡之中****而出,在人群之中带起了一道道血花,只是这次却没有了痛苦的哀嚎,只有一群猩红着双眼的疯子。
这些小部族的战士很清楚他们现在的处境,后退便是死,前进还有着一丝活路,他们现在不只是为了自己而战,还是为了家庭为了他们的部族而战。
无视着巨大的伤亡,也无视着一根根直射而来的冰枪,这些部族的战士近乎疯狂的向上冲杀着。
苏然冷冷的凝视着寒冰路上的血腥攻防,神色越来越浓重,他已经感觉到了一丝不对,那两大部落如此明显的借刀杀人姬家不可能不知道,但是现在姬家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如此的话,就算是最后攻打下了整个北域,最后得益的也是北风和神白两大部族,而损失惨重的姬家根本得到的更本就不值一提。
“不对,不对,姬倾天身为姬家的镇北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的,他一定没有这么简单,只是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苏然喃喃着,眉头越皱越深,神色也越来越凝重。
“然哥哥,你是说姬家有阴谋?”
雪儿眼中闪过一道疑惑之色,奇怪的问道。
小黑也点了点头,沉声道:“我也觉得姬家有问题,那个姬倾天一定在计划着什么!”
“收缩回来,我们不用等了,直接传送走,我想要看看姬家到底想要干什么?”
苏然想了想,做出了决断。
“好,然哥哥,我听你的!”
雪儿点了点头,直接答应了下来,如此抵抗下去,她知道万仞雪峰被攻破是早晚的事情,还不如现在就将整个雪峰传送走!
苏然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将目光投向了血珠和身侧的九转通幽盘,沉声道:“虫虫和羲和你们两个也做好准备,我们要隐藏气息,我想要看看姬倾天到底在玩什么!”
“好,主人,血珠现在能够将我们的气息遮蔽住,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虫虫挥了挥小爪子,沉声应道。
羲和也点了点头,道:“老大你就放心吧,我早就储存了足够的元气,足够我们跨域一次了,而且狮子那里已经有了坐标,我们到时候直接进入狮子的老巢就行了!”
苏然点了点头,终于放下了心,将目光投向了小黑和小狐狸青璇,沉声道:“小黑,这次你和雪儿一起走,到了南域,需要你和狮子联系,让狮子帮助雪儿将雪魄族安顿好!”
小黑沉默了一阵,才缓缓的开口道:“老大,一切小心!”
“然哥哥!”
雪儿咬了咬牙,她很清楚苏然的决定意味着什么,一旦万仞雪峰转移到南域,那么整个北域就将都是姬家的,那时候她的然哥哥很可能面对两大部落和姬家的联手追杀。
“雪儿,你就放心吧,没有完全的把握,我也不会做出这个决定!”
苏然淡淡的笑着,轻轻摩挲着雪儿娇嫩的脸颊,“这次到达南域,狮子端木会把你们安顿好的,你就在狮子的老巢安心的等我就是了!”
雪儿咬了咬牙,还是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一道银色的光华自寒冰路上绽放而出,一名名雪魄族的战士消失在关卡中,五条寒冰路全部成为了不设防的存在。
雪儿的身子也闪烁着消失在广场内,出现在了万仞雪峰内部的那个小空间内,双手缓缓的带起了一道道透明的光圈。
而在这个小空间内,族长白风清等人端坐在大阵的核心,也在同时绽放出了一道道寒芒,他们要离开北域,而随着这个决定的下达,他们也清楚,雪魄族很可能就此失去他们最大的底牌。
“恩!”
姬家军阵内,一直关注着万仞雪峰上情况的姬倾天惊疑了一声,他已经注意到了,万仞雪峰上此刻出现了一道道透明的光华,一种无形的力量自万仞雪峰的内部扩撒而出,向着整个天地蔓延。
“想跑?”
仅仅是愣了一下,姬倾天就明白了雪魄族到底想要干什么,一道紫色的电芒瞬间绽放而出,便想向着那座万仞雪峰攻去。
下一刻,紫芒消退,姬倾天又平静了下来,淡淡的凝视着天空中的那抹淡淡的波动,收拾雪魄族,攻下整个北域现在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世界之力的种子已经到了收割的时候了。
“雪魄族想跑?”
白冷和风狂也在同时惊疑了一声,但是片刻后,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用一抹余光扫视了一眼身后的姬家军阵,谁也没有动手。
他们两人很清楚,既然姬倾天没有动手,那就说明姬家更本就不在乎雪魄族的离去,那么他们出手也就没有了意义。
万仞雪峰之上传出的透明光波此刻越来越浓,无形的波动也越来越剧烈,移动在即。
苏然站在峰顶,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果然不出他所料,姬倾天没有阻碍万仞雪峰的离开,那两大部落也没有出手,他们都在暗暗的打算着别的主意。
而牺牲品唯有这些投靠了两大部族的小部落,他们的命运在投靠两大部落的那一天就已经被决定了。
“嗡!”
一道震颤了整片天地的嗡然声发出,整个万仞雪峰都变得虚幻了起来,开始脱离这个世界。
而五条寒冰路上此时来自各个部族的战士已经没有了退路,万仞雪峰的离去,他们将得不到一丝一毫的保护,他们将会被空间之力撕成碎片。
“轰隆!”
一道震颤声也在这时轰然响起,万仞雪峰越发变得虚幻起来,缓缓的进入了虚空之中。
“啊!”
一道道痛苦的嘶吼声也在这时发出,将近五十万部族战士痛苦的哀嚎着,绝望的看着一道道漆黑的空间裂痕漫过他们的身体,看着他们的身体被切割的四分五裂,最终化为一团血雾。
“呜!”
苍凉的号角声也再次响起,那百余个小部族的族长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们的战士再也回不来了,此刻除了彻底放弃自己的图腾,完全融入那两大部族,他们没有任何的选择。
万仞雪峰峰顶,苏然已经化为了一道血光,进入了血珠内,冷眼看着一切的发生。
“嗡!”
一道宏大的银白色光华也在这时绽放而出,形成的波纹漫过了整个天际,万仞雪峰也在这道银白色的光华之中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片空白。
血珠也借着那道银白色光华出现的一瞬间,悄然飞起,化为了一颗普通的珠子,悄然出现在了一名小部落的族长身上。
“真是让我意外的选择,没有想到,万仞雪峰还可以跨境而行!”
姬家的军阵内,姬倾天望着已经消失的万仞雪峰,喃喃自语着,眼中却闪过了一道寒意。
“王爷!”
风狂和白冷也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姬倾天的身边,恭敬的行了一礼道:“雪魄族消失,北域现在已经统一!”
“不不不,北域还没统一!”
姬倾天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动着,嘴角的寒意却是越来越盛。
风狂和白冷两人的身子一滞,缓缓的抬起头,沉声问道:“王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
姬倾天轻笑着,若有深意的看了两人一眼。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白冷和风狂同时问道。
姬倾天淡淡的笑了笑,轻轻指了指两人道:“你们两大部落还在啊,你们在,北域就还是在你们的掌控之中,就不算完全落入我的掌中!”
“不要忘了,现在你手上仅有这点兵力了,而且半个北域都在我们掌握之中!”
白冷冷哼了一声,眼中也出现了一抹寒意。
风狂也死死的盯着姬倾天,以他们现在掌握的实力,姬倾天更本就没有翻盘的可能,至于时候姬家的后续援军,则是根本没有影子的事情。
“那又怎么样呢?”
姬倾天的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之色,他要试验他所想要的东西,如果那些世界之力的种子全部破茧而出,让他重新吞噬掉,他停滞了多年的修为不知道会否突破,而面前的这两大部族的族长就是他试炼的工具。
风狂和白冷对视了一眼,同样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沉重之色,他们知道真正的麻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