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1929年秋,燕山山脉与太行山脉交界处深山中。
夕阳西下,薄雾渐渐升起。
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黑衣人站在山岗上望着对面的断崖。
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断崖的裂缝中钻出一个略显瘦弱的中年人。在他固定绳索的时候,一个面容白皙的中年人扶着一个戴眼镜的学者模样的人也从裂缝中钻出来。最后出来的是一个背着背包的健壮的中年人,这个人面容冷峻,二目如电。
在他们四人顺着绳索滑到山崖下准备离开的时候,带黑色面具的黑衣人挡在了他们面前,用冷冰冰的口气说道:“谢谢你们帮我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把背包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第一个钻出悬崖裂缝的那个略显瘦弱中年人微微一笑,说道:“朋友,我们费这么大周折拿到的东西被你这一句话就易主了,你不觉得有点不合适吗?”
带黑色面具的黑衣人依旧用冷冰冰的口气说道:“即便你们四个人都有你这等身手,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何况你们中间一个不堪一击,还有一个有伤痛在身。我看,就不必麻烦了吧。”
“朋友,你还是勉为其难陪我们走走过场,这样我们交出玉匣也心安一些。”这个中年人走上前去,拉开了架势。
戴黑色面具的黑衣人微微点了点头,还是用那种冷冰冰的口气说道:“也好。”
带黑色面具的黑衣人出手如电,不到两个回合就把那个中年人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那个健壮的中年人见状,把背包交到那个学者模样的人的手中,拉开了架势,迎了上去。但这以二敌一的阵势也占了下风,只是疲于应付。
学者模样的人见势不妙,把背包交到面容白皙的中年人手中,轻声说道:“秀正,你赶快带玉匣离开。”
那个被称为秀正的中年人轻轻点了点头,蹑手蹑脚地向一块岩石的后面移动。只可惜他这么小心还是被发现了,在他还没靠近那块岩石的时候,就被带黑色面具的黑衣人掷出的飞刀打中右腿,“哎呦”一声向前扑倒。
带黑色面具的黑衣人在那个叫秀正的人倒地的刹那间把布包拎在手中,仍然用冷冰冰的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会有这一手,不过我不和你们计较。这个过场走完了,你们走吧。记住,以后做事要讲信用,并不是每次都会这么幸运。”
带黑色面具的黑衣人话音刚落,一把一颗白色的棋子朝他飞来。他轻轻一闪身,白色棋子从他的身侧擦过,撞击在岩石上,无数棋子的碎片朝四周飞散。
“我也来走走过场,看我是不是也这么幸运。”这看似平和的声音刚落,一个带斗笠的蒙面黑衣人轻轻地落在地上。
“我知道你会来的。”带黑色面具的黑衣人把拿布包手往前一伸,冷冷地说道:“只是你比我预期的要晚了一些。”
“不晚,刚刚好。”带黑色斗笠的蒙面黑衣人虽然说话的时候和声细语,就向和久违的老朋友打招呼一样,可是交起手来可是招招带狠,恨不得把对方一招毙命。
他们二人的身手实力相当,只是带黑色面具的黑衣人手里拎着背包有些不便,看起来略微占了下风。几个回合之后,带斗笠蒙面黑衣人伸手去揭带黑色面具的黑衣人的面具时,带黑色面具的黑衣人把背包丢到空中,拨开伸向自己面部的那只手,然后用另一只手去摘对方的蒙面黑巾。
在这个时候,那个健壮的中年人腾空而起,把布包拿在手中,向远处飞奔。
带斗笠的蒙面黑衣人边打边说道:“雾渐浓,天渐暗,煮熟的鸭子要飞了。”
带黑色面具的黑衣人也边打边说道:“好,先取到玉匣,择地再战。”
第一个钻出裂缝的那个略显瘦弱的中年人终于找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时机,扣动了扳机。但他没想到的是,在他扣动扳机的同时,那两个人四掌一碰,各自后退了几步。那颗子弹从他们二人中间穿过,钻进了那个学者模样的胸口。
带黑色面具的黑衣人依旧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道:“我说过,以后做事要讲信用,并不是每次都会这么幸运。”
带黑色面具的黑衣人说完之后,紧随着戴斗笠的蒙面黑衣人消失在雾气之中。
略显瘦弱的那个中年人见那个学着模样的人倒了下去,疾步跑到那个学者模样的人近前,说道:“老师,你不要动。你会没事的。”
学者模样的人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清一……我的伤你……清楚……去追……帮……”
那个叫清一的中年人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跑到他们身边的那个叫秀正的中年人,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然后朝那三个人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那个叫秀正的人蹲下身来,略带哭腔说道:“老师,我已经给野村君发了求救信号了,你一定要挺住啊。”
那个叫佐藤的人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怕是……等不到……”
那个叫秀正的人哽咽着说道:“老师,你不要这么说,你会没事的。”
“……只要……你把东西……带走……我就……可以……瞑目了……”
那个叫秀正的人一愣:“玉匣不是被他们抢走了吗?”
“……玉……玉匣里的……东西……在洞里……取出来……交给……司令官……”那个叫佐藤的人继续说道:“……小组……内部……有问题……谁……谁都不……不要相信……小心……”
“我知道了。”那个叫秀正的人说道:“佐藤君,你休息一下,一会儿我们的人就到了。”
“……告诉……村牧……1……8……55……52……7……”那个叫佐藤的人喘了几口气,继续说道:“……村……村牧……和……君代……”
那个叫秀正的人边重重地点头边说道:“老师,你的意思我知道。”
“……天皇……陛下……万……万岁……”那个叫佐藤的人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过了一会,他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那个叫秀正的人抱着佐藤的尸体,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那四个人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