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天色破晓,大地朦朦胧胧,如同笼罩着一层银灰色的轻纱。天色迅速变化着,由鱼白色,变成暗蓝色又变成明朗透蓝的颜色。守护在墓道口宪兵疲惫的脸上都露出轻松喜悦的神色。
宪兵军官立即向墓道里面的人员通报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这个消息经过一道道的传递,最后传达到东芝君代那里。
佐藤希子听到这一消息后,略带兴奋地对东芝君代说道:“姐姐,我就说不用这么紧张,这回你相信了吧。”
东芝君代并没有理会佐藤希子,而是一脸的严肃地对传递消息的人说道:“传我命令,所有人必须严阵以待,固守待援。等等,从现在起墓道口的守卫由你负责,发现情况随时汇报。记住,任何人不可擅自行动,如有擅离职守者,不用请示,就地枪决。”
在佐藤希子的印象中,东芝君代从来没有下达过这样的命令。一向伶牙俐齿的她一时语塞,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东芝君代。
东芝君代看了看佐藤希子,说道:“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们的对手等待的就是这样的机会。”
“可是……”佐藤希子看了看东芝君代,试探着说道:“……可是现在天已经快亮了……”
东芝君代清澈的眼神中蒙上了一抹阴霾,说道:“希子,如果你们知道十二年前那场事故,就不会这么想了。”
“十二年前?”佐藤希子想到了十二年前一去不回的父亲,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落下来,问道:“姐姐说的那次探险吗?”
东芝君代意识到自己了失言了,劝道:“希子,都怪我,不该提起这些伤心的往事。”
佐藤希子见东芝君代也落泪了,急忙劝道:“姐姐,过去的事我们都不要去想了。现在姐姐已经成为帝国最优秀的专家,而且已经成功的取出了这只白玉匣。等我们安全的把这只白玉匣出去以后,连天皇都会为姐姐而感到骄傲的。”
“正因为我们成功的取出了这只白玉匣才麻烦。”东芝君代直视着佐藤希子的眼睛,说道:“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在我们昨夜走出墓道的时候,我们的对手已经看到你手中的玉匣了。他们之所以没有冒然突袭,是因为他们在等待机会或者等待援兵。”
佐藤希子一时没有了主意:“那……那我们……怎么……怎……”
“希子,你不用紧张。”东芝君代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话,用手扶住佐藤希子的双肩,说道:“希子,遇到事情的时候我们必须把最坏的可能性猜想出来,只有这样才能以保万全。”
佐藤希子稳定了一下情绪,问道:“姐姐想到办法了吗?”
其实,东芝君代此时也没有主意,但她为了让佐藤希子安心一些,显得很肯定点了点头。
佐藤希子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带着埋怨的口吻说道:“姐姐,你倒是早说啊,害得我白白担心了一场。”
东芝君代用一种羡慕的眼光看着佐藤希子,回想着自己单纯快乐的童年。她知道,如果没有十二年前的那场事故,现在的自己会和现在的佐藤希子一样简单快乐。她更知道,如果这次再遭遇不测,还会有一些人会重复自己的过去。想着想着,一股难以言表的苦楚涌上了她的心头。
佐藤希子东芝君代神色不对,问道:“姐姐,你又怎么了?”
“哦,我在猜想玉匣里有什么东西。”东芝君代尽量控制自己内心的不安,故意装出一种十分轻松的样子说道:“希子,你猜猜看,这个玉匣里装的是什么?”
“我哪能猜得到。”东芝君代的话引起了佐藤希子的好奇心,她试探着问道:“姐姐,要不我们打开看看?”
“你真想看看?”东芝君代此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如果真的事情发生,他会采用十二年前的做法。
佐藤希子露出了无邪的笑容,说道:“想看是想看,只是不知道姐姐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打开这个玉匣。”
东芝君代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说道:“希子,姐姐在你心中就这么无能吗?”
“不是不是。”佐藤希子吐了下舌头,做出很滑稽的样子,说道:“在希子心中,姐姐是最伟大的,我对姐姐的崇敬之情如滔滔江水……”
“好了好了,你能不能换一句。”东芝君代摆了摆手,说道:“我现在需要安静,你可以出去了。”
佐藤希子有些不情愿地说道:“我只能成为第二个看到玉匣里东西的人了。”
“第二个怎么了,”东芝君代故做出一副嗔怪的样子,说道:“你比将军先看到呢,你还不知足啊。”
“也对。”佐藤希子点了点头,说道:“姐姐,在外边等很无聊的,可别太久啊。”
东芝君代知道佐藤希子是好动不好静的人,不可能安安静静地在外边等着,便说道:“你觉得无聊就去外边透口气。”
佐藤希子莞尔一笑,说道:“谢谢姐姐。”
“等等。”
佐藤希子转过身来,问道:“姐姐,又怎么了。”
“只是透透气,不要乱跑。”
“我知道了。”佐藤希子学着东芝君代的口吻,说道:“任何人不可擅自行动,如有擅离职守者,不用请示,就地枪决。”。
东芝君代目视佐藤希子离开后,再一次双手捧起玉匣,仔细端详了起来。
这只玉匣看起来很简单,打开玉匣的唯一机关就是锁在匣盖和匣体之间七根如火柴棒粗细的小玉条儿,这七根小玉条儿按北斗七星的位置排列。
东芝君代苦苦冥思着打开这种玉匣的方法……
相比之下,此时走出墓道口的佐藤希子显得轻松惬意:她自由呼吸着清晨清新的空气,看着东方镶嵌的金边的薄云,听着不知名的鸟儿唱着欢快的歌曲……
佐藤希子伸开双臂,感觉自己和眼前的美景融合到一起了,通体感觉格外的舒服。
这清晨的一切犹如一幅美妙的画卷一般。当然,那些严阵以待的宪兵无疑成了这美好画卷的败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