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曲幽谷,原来叫做野草沟,明朝初年这里被“黑市”后相中后才改成现在的名字。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自从“黑市”在这里开市后,这个杂草丛生的山谷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既神秘又让人敬仰的地方。
唐潇和佐藤村牧来到谷口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手电筒的光亮没有规律的移动着,最后照到了谷口的一块已经风化的巨石上,三个遒劲的大字——“曲幽谷”跃然眼前。
佐藤村牧随唐潇走到巨石前停下了脚步,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朝左右两侧张望着。在这无月的夜晚,两侧山峰与夜幕相连,根本看不出轮廓,一条羊肠小道伸入谷内。
唐潇见佐藤村牧停下了脚步,对他说道:“潜儿,‘黑市’不是黑店,没有人在暗处对你下黑手,这一点你尽可放心。”
佐藤村牧边打量边说道:“师兄,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明白,我们都到了谷口了,把守谷口的人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你以为‘黑市’会像你们宪兵司令部那样,门口有重兵把守啊。”唐潇笑过之后,说道:“进入曲幽谷后,有草塘、树阵、岐洞、迷谷、界河五个天然关卡,我们通过这些关卡到达问仙台之后才会见到‘黑市’的人。这五道关卡在白天机关重重,擅自闯入的人别说是走通这些关卡,就是想全身而退都难如登天。只有夜幕降临的时候‘黑市’的人才会关闭这些机关,容许外人通过关卡,到达‘问仙台’和他们谈买卖。”
“哦,原来是这样啊。”佐藤村牧听完唐潇的话之后,才知道自己把‘黑市’想简单了。他随唐潇沿着羊肠小道向前走去,边走边问道:“师兄,你给我说说这五个关卡。”
唐潇边走边说道:“这五个关卡各有特点,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再说了,我要现在都说出来,你这一路该多枯燥啊。走吧,到了前面就知道了。”
佐藤村牧一想也对,就没有追问下去。他随着唐潇走出数十米以后,这条羊肠小道就到了尽头,在他面前出现了过膝的枯草和零星的几棵低矮的树木,很显然这就是第一个关卡——“草塘”。
踩着枯草走了一段后,佐藤村牧发现这个所谓的“草塘”除了枯草茂盛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见前面的枯草越来越矮,渐渐地超过了唐潇,边走边说道:“师兄,这片草也算关卡啊。”
唐潇边走边提醒道:“潜儿,慢点儿,留心脚下。”
唐潇的话音还没落,佐藤村牧就被脚下的一条藤蔓拌了一下。他本想借另外一只脚站稳身子,没想到另外一只脚也被绊住了,一下摔了个结实,连手里的手电筒也甩了出去。
“潜儿,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呢。”佐藤村牧向前爬了几步,捡起手电筒,站起身来,说道:“师兄,这个关卡还真有点意思。”
“我和义父来的时候,摔得比你还惨呢。当时义父对我说了句话:在‘黑市’的地界上,把跟头摔在起点上总比摔在终点上好。现在我把这句话转送给你。”
佐藤村牧觉得唐潇的这句话似乎另有所指,其真正用意是什么他还猜不太透。
唐潇走到佐藤村牧面前,边做示范便说道:“潜儿,在这儿之后才是真正的‘草塘’。经过‘草塘’的时候要像我这样,高抬腿,慢放步。”
佐藤村牧学着唐潇的样子向前走去,边走边说道:“师兄,我们过了‘草塘’之后,就可以参加英国的仪仗队了。”
唐潇哈哈一笑,说道:“你别说,还真有点像。”
二人这样略带滑稽的向前走了将近半小时后,树木逐渐的多起来。随着树木的增多,不光是脚下的碎石和枯草给他们设置障碍,身侧和头顶上的树枝也会时常的“照顾”他们一下,即便是他们半蹲着身子前行,也免不了被树枝挂到衣服。
佐藤村牧随唐潇在树木间艰难地钻了好一阵以后,终于可以站直身体了。前面树木越稀,走出没多远,两侧直上直下的石壁也出现在他们面前。
石壁的夹角越来越小,后来他们只能侧着身子前行。手电筒的光柱照在了前面石壁上,可以清楚地看见石壁上的一根碗口粗的铁链。随着光柱的上移,上方六七米处出现了一个隐约洞口。
佐藤村牧收起手电筒,随着唐潇顺着铁链爬了上去。
这个“歧洞”是天然形成的一个裂缝,时宽时窄,有许多突兀的石头挡在他们面前,其行进的难度比起前面的“树阵”有过之而无不及。
佐藤村牧好不容易走到出口的时候,发现出口外大雾弥漫,能见度不足两米。
唐潇见佐藤村牧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说道:“潜儿,这个‘迷谷’没你想像的那么复杂。我们到了下面只管往前走,前面的界河边上每隔三十米就有一根铁链同往问仙台。我们听见水声后,这一关就过了。”
佐藤村牧随着唐潇从铁链上滑了下来后,边走边用手电筒向四下打量着。
唐潇回想起佐藤村牧在“草塘”摔跤的样子,笑着说道:“潜儿,这里和‘草塘’不一样,地面上平整得很,不会再让你摔跤了。”
“师兄,这里什么标记都没有,我们回来的时候怎么找到这个洞口啊。”
“潜儿,你多虑了。我们和‘黑市’的人交涉完以后,他们会从另外一条路送我们出去。我们走这几道关卡被江湖中人称为不归路,向前走有惊无险,向回走难如登天,别说是你我,就是‘黑市’的人也未必能出得去。”
佐藤村牧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师兄,既然有另外一条路,我们何必遭这份儿罪呢。你看看,我们这哪儿是兴师问罪啊,分明就是变相的‘负荆请罪’嘛。”
唐潇哈哈一笑,说道:“潜儿,只有办完事情以后才能走那条路,这是‘黑市’的规矩。再说了,你以为那条路就那么舒服啊。”
佐藤村牧听见水流声的时候,也没见唐潇有放慢脚步的迹象,心里一直很纳闷儿,当他看到界河边上看到护栏时才明白了此间的缘由。
他们沿着护栏走了十几米之后,很容易就找到了通往“问仙台”铁链。在他们顺着铁链向上爬的过程中,雾气逐渐减弱,在接近“问仙台”的时候,能见度在五、六米左右,清楚地看到前方直上直下的崖壁。
登上“问仙台”后,唐潇指着前方那个模糊的亮点说道:“潜儿,我们朝着这个亮点走,就能看见‘黑市’的人了。”
佐藤村牧随唐潇前行的途中,回想起一路的经过,不禁感慨道:“师兄,这个地方真是完美的无可挑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