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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格!”川岛雄二怒目圆睁,当即给了两个守卫没人两个响亮的耳光。
“嗨!”两个守卫站直了身子,等待着川岛雄二的训斥。
川岛雄二吼道:“你们两个跟随我这么多年,连那个人是假冒的都分不清吗?”
一个守卫怯怯地说道:“大佐阁下,之前来的那个人和您太像了。”
另一个守卫也说道:“连说话的声音都一摸一样。”
川岛雄二用手指点着两个守卫,张了几次嘴也没有说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两个守卫诚惶诚恐地走了出去。
本来在进入这个院子之前,川岛雄二心情好得不得了。他和河边若香经过了一天来的劝说,医院里的那个人明显有妥协的意愿了,他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那个人就会答应替帝国效力。不过,这不是主要的,让他真正兴奋的是河边若香和他一起共进了午餐。尽管饭菜有些简单,而且是在监控室里,但是他仍然感到很惬意。他本想用同样的办法招降这个人,没想到在这晴天白日之下竟然有人冒充自己把他带走了。
川岛雄二在冷静下来之后才意识到这件事的可怕之处:从盗取青铜麒麟事件到现在不到四天的时间,找到和自己一摸一样的人谈何容易,那么,想办成这件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传说中的易容术。
按常理来讲,易容术不论从身形到相貌以及声音只能模仿十之七八,有九分像就已经很不简单了,所以,易容的人常常会在黑夜里出现,或者是与被易之人不太熟悉的人接触。而今天,那个假冒的自己竟然在这晴天白日之下,从跟随自己多年的守卫那里把人轻易的领走了,可见这个人无论是易容的实力还是胆量是非比寻常的。让他更加担心的是,今后很有可能会有人假冒佐藤村牧、东芝君代,甚至是河边清一……他不敢继续在想下去。
川岛雄二此时感到身心俱疲,他决定好好休息一下,不再去想这些事情。在他回到房间时,看见桌面上放着一张用日文写成的信:
川岛大佐:
安好。
近日有别有用心之人以黑市之名嫁祸唐府,唐府请黑市令剑以求公道。为还唐府清白,维护黑市在江湖中的清誉,今假借大佐之名将此徒带走。待查清之日,自当将此徒与整件事之始末一并奉上。
今有不当之处,谨请大佐阁下见谅。
黑市曲幽堂
川岛雄二看到这封信后,心里多少踏实了一些,毕竟那个“黑市”在目前来讲还不算对手。如果黑市曲幽堂的人真能查出那个人的真实底细,无论对唐府还是对自己这一方都是一件好事。但是唐府是敌是友还没有定论,若是唐府真的和这件事有瓜葛,这次劫走人犯将是一次巨大的失误。
在川岛雄二还没来得及放松心情的时候,电话铃响了。他接了电话之后,脸色变得更差了。
电话是吉田文亦打来的,说是井上一男在审问那个郎中的母亲时,意外杀死了他可能失忆的父亲。他在情绪失控的状况下,疯狂地屠杀了全村所有的人,还误杀了几个试图阻拦他的日本士兵。
“你为什么不阻止!你把这个结果告诉有我有什么用!你是想让我继续给事收拾那个烂摊子吗?你这样的人真应该去……”川岛雄二突然意识到自己口气有些重了。现在自己不能离开这里,在河边清一回来之前,那里的事情还需要吉田文亦去处理。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对不起,吉田君,我情绪也有些失控了。你必须确定那个村的人已经全部死光了,然后用最快的时间把屠村的痕迹清理掉。一旦屠村的消息被走漏出去,我们连一点补救的机会都没有了。吉田君,拜托了。”
放下电话后,川岛雄二自言自语道:“杀人,就知道杀人,这个南京城杀了三十多万,换来的是更多的人与帝国为敌。你们啊,是认认真真的扯后腿,扎扎实实的帮倒忙啊!”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川岛雄二还没有想好“黑市”劫走人犯的事情怎么和河边清一解释,现在井上一男又闹了这么一出。如果他能想到这两个人会把事情闹到已经远远超出自己心里底线的地步,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他们去的,现在再怎么后悔也来不及了。
川岛雄二走到窗前,静静地看着望着远方,心如刀绞。他没想到在河边清一离开南京不到一天的时间里自己竟然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他心里清楚,河边清一回来一定不会怪罪他,这让他更加难受。
一声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个房间的寂静。川岛雄二转身的时候,感觉到浑身酸痛,才意识到自己站在这里太久了。他活动了一下筋骨,问道:“什么事?”
门外的人说道:“大佐阁下,河边若香小姐请你去医院一趟。”
川岛雄二听完这句话,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疾步走到门口打开门问道:“医院那边怎么了?”
门外的日本兵见川岛雄二这个表情,也愣住了。
川岛雄二急切地,问道:“你说话啊,医院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门外的日本兵看着川岛雄二,怯怯地说道:“来的人就留下这句话,然后就走了。”
“来的人神情是什么样的?”川岛雄二见那个日本兵一脸的茫然,继续说道:“是高兴,还是惊慌,或者是急切?”
“没注意。”
川岛雄二摆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
看着这个日本兵的背影,川岛雄二小声地嘀咕道:“跟了我多年的看守,居然看不出有人冒充我,一个整天跟着我调查现场的人不会注意别人的表情,我身边都养了一群什么人啊。”
川岛雄二在走向院子的途中暗暗地祈祷医院里平安无事,如果医院的那个人再发生什么不测,自己就更无法向河边清一交代了。他想到这儿,脑海里浮现出了吉田文亦刨腹自杀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