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上朝
闻言,剑心青叶陆斩元齐齐看向韩苏。
“您说的是我?”
韩苏也是满头雾水,不明白这名体香清新的老人家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龙袍老人点了点头道:“一个月之前有人带着朕的令牌,打开了禁制,闯进这宫中之时,朕已然就等着你来了。”说道这里他衰老的脸上露出淡然的笑容,接着说道,“其实朕前些日子便已油尽灯枯,强行撑到今天,总算是把你等来了。”
然后他抚摸起手中之物,轻声絮叨几句,好是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语。
接着他又转头看向身旁那名一直啼哭不停的引路人,笑斥道:“朕不是还没死吗?你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
“哎哎……是奴婢失态了。”那名钢筋铁骨的引路人赶紧收敛情绪,抹了一把两个白骨森森的窟窿眼,可是那绿色鬼火形成的泪珠还是止不住往下的流淌。
听闻老人说自己将死,韩苏赶忙作揖施礼以表对长者的敬意。
龙袍老人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衰老的面容上满是释然与解脱的神情,“人固有一死,朕活的太久了,死对于朕来说,可以称得上是一种解脱。”
他浑浊的双目之中满是睿智的神采,好像是看出了韩苏的心中有诸多疑惑,轻声道:“不碍事的,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韩苏又施了一礼,才问道:“那块令牌不是一直都在我们手里吗?那些人又怎么会有令牌?”
他却是想到:老人所说的一月之前的那些人,应该是指的那四个被挂在祭坛旗杆上的人,而所谓的令牌应该就是那块附有地图的玉简。同时他又心生疑惑:而那块令牌不是一直都在陆斩元的身上吗?
“有趣,有趣,真是有趣。看来你果真如那四人所言,是被裹挟而来,如今还被蒙在鼓里。”闻言,龙袍老人顿时笑意丛生,摇了摇头道:“令牌一共有八十一块,分布在天下各处,并不珍贵,能获得玉牌的机会不大但也不小。然而没有命格符合禁制之人的血液,即使是有令牌也不能打开禁制。”
老人停顿一下,缓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么说吧,与其说那些令牌是打开禁制的钥匙,倒不如说是朕找寻命格符合之人的手段。”
令牌是八十一块!而不只是一块!
显然自己的血液是符合的,韩苏又问道:“那祭坛上的那几个人之中也有符合之人吗?”
“他们?哼,怎么可能!”龙袍老人轻哼一声,语气略显不屑道:“如果他们之中有符合之人,又怎么会害得朕白白高兴一场?那些人所持的那块令牌上的血液,也是你的。”
老人没有说出让他白白高兴的下场是什么,但是几人在来的路上却是已经见识过了。
剑心听罢有些惊诧,这……为何那些人手里的令牌会沾染了韩苏的血液?
“我的?”韩苏惊异,那些人是怎么拿到他的血液?同时他又细细思索:老人知道自己会来这里,显然是从那些人那里得到的线索,那么问题来了,那些人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一行人会来这里?难道真如自己之前猜想的那样,那些人是与陆斩元是一伙的?那他们究竟要做些什么?
陆斩元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滴滴滚落,目光在剑心和龙袍老人与龙椅旁的引路人之间来回打量。此时见韩苏看向他,登时扭转过头去,不敢与他对视,他低着头,咬着牙道:“你别问我,我又怎么会知道!也许是他们早前趁你不备得了你的血液,这些事应该问你自己!你为何一定要猜忌到我的头上!”
见他耍起了赖皮,没有确凿证据的韩苏还真的拿他没有办法。
不过那些人都已经死了,他自己的实力又不及剑心,想来他就算要做什么龌蹉的事,也是无力实施。
心中疑惑诸多的韩苏,不再管陆斩元,转而接着向老人询问他一直以来都疑惑的一件事: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命格才能符合那道禁制?而您又是在找寻什么样的命格之人,换句话说,我到底是什么命格?”
“关于朕为何要找寻你这种命格之人,自然有朕的原因,如今还没有到该讲明的时候。”龙袍老人看了一眼陆斩元,目光之中有莫名的意味,看的后者有些发慌不敢与他对视,然后才接着说道:“至于你的命格……”
说到这里他又是停顿了一下,眼睛里绽放出明亮,目光穿过大殿朱红色的大门,俯览了一阵外面的诸多宫殿,转而又环视殿中四下,在那口青铜兽鼎以及自己座下的那张描金龙椅上流转一阵才道:“至于你的命格,与朕的命格相同,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与你的相同?
韩苏登时愣在那里,对于龙袍老人所说的话,他简直不敢置信,哆哆嗦嗦道:“我的命格与你相同?那我岂不是……”
龙袍老人见他如此失态,想来是明白了他自己的命格是有多么的高贵,点了点头道:“是的,你没有想错,你……”
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韩苏大声吼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儿子!”
“……”
闻言,龙袍老人顿时呆若木鸡。
剑心青叶以及陆斩元都是一副见了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向韩苏。
“咯咯……”
一阵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忽然响起,回荡在大殿之中,音色优美动听比之剑心的真声也毫不逊色。
额……都是用血液测的,这命格和DNA不是一回事吗?
闹了个大乌龙的韩苏醒悟过来,当下被这阵好听的笑声臊的俊脸通红,同时也心生疑惑这大殿里还有其他人不成?
剑心身形紧绷,这大殿之中,不仅那名钢筋铁骨的太监,有着令她忌惮的实力,那名老人的境界更是深不可测,以至于散功之时都引得无风自动的天地异样,如今这大殿之内竟然还有一人存在,而她却从未察觉……
竟然没有发现这大殿里居然还藏着一个人,陆斩元一直紧锁的眉头顿时拧在了一起,眼下的情况实在是和他的设想差距颇大,他略一思索,便将手悄悄的背在了身后……
韩苏心中还有诸多疑惑,要向老人询问。
而老人却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急。
兴许是被韩苏不经意的中二行径所启发,龙袍老人老态龙钟的脸上,竟露出一丝顽皮笑容,兴致勃勃道:“天下之人都说朕贪图享乐,荒废朝政,确实没有冤枉朕,算一算,这一次得有八百年没上朝了吧?正所谓有始有终,今天是朕驾崩之日,那就再来最后一次吧!”
闻言,大殿之中的韩苏四人俱是大惊失色,八百年!这名老人竟然活了八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