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青鸟衔恤
五六、青鸟衔恤
幽兰凋谢虫琴诉，芍药苦根蛐蟮伤；①
白蝶随风山路舞，蟺蜂伏地紫泥尝；②
鸳鸯水上寻莲籽，白鹤云中觅瑞香；
大雁不能常比翼，连绵草泽雾茫茫。
游方被排除出红桔星系计划了。凌波只好和老工程师周全一起研究实施这一计划。上次实验的结果还是破译不了，凌波只好命令准备再来一次同样的实验。可是谈何容易，二人心里真是没底。
周全说：“人类一定有一个破解上次实验结果的法子的，只是目前还没有找到，我们何不请求地面飞行中心支援一下。”凌波也没有法子，只好向地面飞行中心发出了救援信息。
很快，地面飞行中心回复：“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吧！你们不是把你们上次的实验结果破解了吗？我们还以为你们正在准备下一步计划呢！”
凌波奇怪地说：“什么？我们已破解了，没有呀！你们看，哪里破解了，还是一团迷雾呢！”
“什么！”收到信息的值班人员说着，忙把凌波的数据包打开，果然如此。接着又查了一下系统，很快得出结论，说道：“前些时候，确实有人破解过，不过现在结果都被那破解的人取走了了。”
凌波说道：“什么？我查查。”
说着凌波也在系统上查了一下，果然有人破解过这个数据包。可是这个人是个精，把结果都带走了，没留下任何有东西。这个人是谁？凌波很快便想起了游方，只有他才可能得到这个实验的数据包，极有可能是他先破解了这个结果。
这时，地面中心值班员说道：“你们为什么把游方排除在外了，你们这是拿人类的太空事业在开玩笑，这是极大的错误，明白吗？”
凌波被批评得脸有些发烫起来，忙说道：“对不起，我们马上让他回到他的工作岗位上来！”
值班员说：“这样便好！”凌波很快启动强力搜索，搜索游方，可是他好象是蒸发了一般，找不到了。他会到哪里去了呢？
原来，这是游方将自己进行了网络隐藏，只要涉及到电脑系统的任何搜寻，你是绝对搜寻不到游方了。只有游方才可以知道其他人的事。正在毫无办法时，凌波忽然接到游方母亲病重的消息。于是很快便向网络发布了这一消息。
不一会儿，游方便来到了总批挥办公室，进门开口便问：“怎么了？我妈她怎么了？”
凌波说道：“你终于出来了，你还知道‘孝训’二字不？你自己看吧！”从立体视屏上看到母亲躺在病床上已是毫无反应，心跳显示器上已显示她心跳微弱。旁边一栏是太空各处发来的慰问信，已是一百亿封了。“妈——！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躲起来！”
此时，文洁已是不能讲话了，听到是儿子游方的声音，只有通过一个大脑意义传音机对游方说道：“知道错了就好！孩子呀！以后可不能意气用事了，一切都要以人类的事业为重，明白吗？我也知道你爱上机器人天香了，可是你要把你的妻子放到什么位置？你能理直气壮地回答这一点吗？要不能回答我，那么请立即和天香分手好不好？”
游方痛哭起来，说道：“妈！我不能回答您的！我确实爱上天香了，就算我错了好不好？我都按你的办好不好！只要您能好起来！呜——！呜——！”
这时，游方的母亲又说道：“凌波！请你愿谅游方好不好？他其实心里苦着呢，不象你呀！你死了个游云，还有金风不是？”
凌波一听，一时大哭起来：“妈！您要怪就怪我吧！这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有了私生子，让游方不好做人！”
游方母亲一听，说道：“不！当时连我都以为游方死了，在这种情况下你有了私生子也是理所当然的，这不是你的错，以后你们可要相互多多体谅才好！你们多多保重吧！我要走了，找我的孙子游云去了！……”
游方听到母亲的话，一时间便和凌波大哭起来。游方亲自为母亲布置了一个祭堂，整个祭堂白花满目，正上方为母亲的彩色照片，在照片两边是副正楷对联：
鹤云仙逝有遗风，
红日西沉留福泽。
后面是一个一平方见方的“奠”字。再两边是松竹梅兰四屏画，水墨淋漓，象是泪水浇就。
在四屏画上面是小篆书就，左：“衔恤”、右：“糜至”。
游方和凌波守在灵堂，灵堂在太空网一播出，来文悼念的不计其数。系统已对这些一一作了礼貌的回复。唯有一篇悼词，系统不能对其进行恰当的处理，被送到了游方和凌波的面前。只听得系统里一个声音念道：“今天，我来悼念您，我确实是把您当成我的亲生母亲一样。您在仙逝之时对您儿子和儿媳的话我都听见了，我感动之深，泪水把我的衣服都打湿了。
我真希望我不是一个机器人，而是您的亲生女儿，那该多好！在此，您就让我当您的女儿吧！好让我在您的面前痛哭一场。”这时，系统响起了一阵悲乐声，一个白衣的妙龄女子已哭着走进了灵堂，跪在了灵前，“呜——！呜——！……”地痛哭着，并不断地烧着纸钱。
凌波哭着道：“是天香！”这时，只听得天香哭道：“想起当年岁月，您是何等丰姿，妙龄多才，您让我等机器人学之不能。您的纯情，您的美恋，让我等羡慕不已。……”
天香哭诉间，那灵堂侧边的立体视频便显示出文洁当年的往事来，往事历历在目，更让人伤心落泪。
“您不顾一切，一心为了人类的事业，因此，您失去了您最爱的人，而您又甘愿付出，送走了您的爱人后，留下了爱的结晶。
知道这些后，我才领悟到，这要有多大的勇气和牺牲精神。”
天香停了一下，又上了些香火，接着又哭道：“我羡慕您的家，游方是这样有才能，凌波是这样的了不起，我渴望溶入你们之中。
我爱上了游方，这是我的一个错误，我知道您和您的家是不会愿谅我这一点的。不过，无论如何，请您愿谅我，好不好？在没有听到您的遗言之时，我还认为我们机器人是人类智慧的结晶，是最了不得的一种人，是一种完全可以掌握这个世界的人，是一种完全可以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得到爱的人。我真的大错特错了，请您原谅我的不知天高地厚好不好？就象是原谅自己的女儿一样原谅我的错误好不好！
现在我明白了：作为人类的一份子，只有对人类进行奉献，才是最伟大的，我之所以不能得到自己的所爱，那是因为我没有象您一样的奉献精神。好了！我不能再在这里伤害您的家庭了，我决定明天就改装了，把自己改装成一个能适用高危险劳动的机器人了，您放心去吧！祝你的家庭永远幸福、和谐！”
说完，天香起来，和游方、凌波一一握别，然后凌空而去。
注释：
①蛐蟮：蚯蚓②蟺蜂：土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