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金
“不过什么..”
墨绿有些踟蹰。
韩微微蓦地明白她在担心什么,笑道,“放心,这白玉膏可是货真价实的好
用。叫那小货郎尽管开价,越高越好,底钱是十两金子。”
墨绿得到韩微微对白玉膏名古其实的药效的保证时,先是松了一口气,待听到最后一句瞠目结舌。
十两金子!姑娘开价会不会太狠了?
平常的药膏才卖一两银子,好一点的,也才三五两左右。
底钱十两金子,可是整整把价钱提高了一百倍!
珠碧也呆掉,“姑娘,这价钱..卖的出去吗?”
韩微微眼里闪过一抹自信的光芒,“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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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迎喜气皆知笑,鸟识欢心亦解歌。
第一天管事,蒋氏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还特意换了一身新的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衣裳,带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来到了堂屋。
堂屋里,侯府的各个管事已经提前到了,站在堂下,等着蒋氏发话。
蒋氏昂首挺胸,坐在楠木圈椅里,架势十足。
桂嫲嫲将一部分库房账册递给她,蒋氏知道桂嬷嬷是周老夫人特意派来给她帮忙的。
当下也不敢怠慢,双手接过账本,学着赵氏的样子,看了起来。
只是账册越往后翻,蒋氏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怎么尽是这些?侯府外面铺子的账册呢?怎么都瞧不见?是不是哪个奴才心虚了交不出来?”
桂嫲嫲老眼不抬,神色淡淡的道,“老夫人怕三夫人您第一次主持府中中馈忙不过来,所以铺外的账册老夫人亲自对查。”
蒋氏闻言有些讪讪,“既然是老夫人拿走了,当然没问题。”
心里十分不得劲,这记在侯府下的铺子,她一直想知道有多少盈利,好让自己心中有数。没准还能为自己谋划到一些利益。
这找着机会了,想乘机看眼,却没想到连账本都捞不着。
她的婆婆平时看着随意,没想到关键时刻可不含糊。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不过嘛,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她看着厨房花销的账册,颇有些不可思议,“这采买,需要花这么多银子吗?”
一个月吃了几百两,这金山银山也不是这么个吃法啊?
桂嫲嫲说道,“府里主子们的例菜份额是两荤两素两凉菜,一汤一羹。其中,冰鱼一条就要三两银子,老夫人每日必食一大碗。另外,府中常食的冬葵,藿叶,蔓菁,黄韭这些菜类,晟京城内较少见,因此价格也不便宜,这还不算..”
桂嫲嫲娓娓道来。
蒋氏听得一阵肉疼,她一贯是个精打细算的人,感觉这花销,有点浪费了。
想了想,她说道,“我们侯府人少,主子才几位,这花销用不了这么大吧。”
桂嫲嫲听懂蒋氏话里头的意思,翻开账册的一页,道:“府里一年在不同时节时,都会更替不同的菜式,最近即将进入立夏,按照府里的规矩,还请三夫人尽快安排。”
蒋氏想了一会,道:“老夫人的份例就不要动,还是想往常一样,最近天闷气躁,主子们的吃食就改些清爽可口的菜肴吧。再来,采买的银子固定下发,换作每天核算。,然后..”
蒋氏口若悬河地说着,管着文宣侯府厨房的郑管事却不乐意了。
“三夫人。
郑管事上前一步,反驳道:“恕奴才之言,三夫人是千金之躯,对这些灶房一事可能不了解。这采买的东西一天一个样,这银子花的也不同,三夫人这样子安排,是万万不当啊。”
声调恭敬,但硬让人听出了“你别瞎掺和”的感觉。
蒋氏把手里的拿的账册“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柳眉倒竖,“郑管事,你这是什么意思?”
新官上任三把火,正是需要树立威风的时候,蒋氏哪容得了管事挑战她的威风。
郑管事见三夫人发了火,依旧不慌不忙:“奴才是说,三夫人这样安排,采买恐怕会有困难..”
他在文宣侯府大厨房管事做了几十年,哪里愿意三夫人这样限制厨房的权利。
“那郑管事的意思是--”
“奴才以为,这采买一事,跟往常一样即可。”
以往的采办方法,是由二夫人赵氏制定的。
蒋氏听到这句,怒火反倒平息了下来。
“这人啊,鼻子底下一张嘴,可以用来讨价还价,脚上面两条腿,可以用来货比三家。你们不要以为侯府家大势大就可以不把银子当回事。该替侯府省的,还是要为侯府省。别让那些平民,把侯府当成了冤大头。”
蒋氏慢慢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郑管事一眼。
早知道第一天管家会不顺利,但没想到赵氏会这么急的给她下绊子。
别以为她不知道郑管事的想法,这采买的钱不像以前那样多了,可以贪墨的银子就少了。
说她做法不恰当,归根到底还是嫌弃自己可以捞的银子变少了。
郑管事听了三夫人的话,也不再坚持:“三夫人既然这样说,奴才照办就是。”
蒋氏看他这样恭敬的态度,以为自己的威风起到了作用,满意极了。
这些下人,还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了,不敲打就是不行!
苍然院,潘嫲嫲正在替赵氏上药,用的正是韩瑗带来的药膏。
一丝辛辣凉爽的感觉传来,赵氏狠狠地打了一个啰嗦。
“夫人。”潘嫲嫲看了赵氏一眼,手上停了下来。
“继续。”
赵氏咬着声说道,这药膏涂在身上,辛辣发痛,又带着冰爽,过了一会,冰丝润滑的感觉才涌了上来,舒服的紧。
身上的燥意不禁缓了,连心头也平静了许多。
“这药膏,还真不错!”赵氏舒服了,精神劲也就上来了。
潘嫲嫲笑道,“可不是,夫人才敷了两天,老奴觉得这伤疤已经好了不少,就连颜色,都浅了许多。夫人可真有福气!”
这话可不是她在阿谀奉承,赵氏的伤口还真是好了许多。按照这效果,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治愈了。
“真的?”赵氏又惊又喜,潘嫲嫲的话点到了她的心窝上,“都是媛姐儿的功劳。”
要不是女儿,她哪里能好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