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失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娜哭够了,情绪也稳定了下来,她才给母亲回了电话。林娜告诉母亲,自己一切都很好。母亲让自己回四川的老家去考公务员,但是林娜委婉的拒绝了母亲的要求。然后一个人在屋子里,就那样静静的坐着,什么具体的事情都没有再去想,任凭时光的飞逝,任凭太阳从东到西的转动着。
夏季的夜晚,本来就容易让人烦躁,不知道为什么,汪川武一天下来,脑海里总是浮现着林娜的影子。汪川武已经跑到楼下去买了三次烟了,最后的一次,他一下子买了三包,生怕今天的自己到了后半夜,如果没有烟抽的话,不知道应该怎么才能熬到第二天的天亮。
白天的时候,汪川武就不停的玩弄着手上的手机,想着要不要最后再鼓起一次勇气去向林娜表白。甚至好多次,因为想念的心情有点难以控制,汪川武差点就下楼跑过去敲林娜的房间。因为,他知道秦慕已经走了,只有林娜一个人在那个小出租屋里。
四年了,四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四年可以发生很多的事情,也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四年的时间里,很多时候,哪怕就是在白天,汪川武也曾经听到过林娜大得出奇,而又令人**的美妙呻吟,从对面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的房间里传出来。每当这个时候,汪川武全身上下,包括心情都是难受的。汪川武不是没有女孩子喜欢他,也不是没有女孩子愿意和他出来同居,可是只要一想到林娜,他就都拒绝了别的女孩子的追求。
汪川武自己很多时候也想不通自己的这种行为,宁愿除了林娜有月事的那几天之外,每天打开自己面朝林娜和秦慕居住的小单间的窗户,透过纱窗的网孔,还有那一块薄薄的窗帘,听着那一阵阵的呻吟而自己撸着下半身,也不愿意和一个女孩子来一次真心实意的床上翻滚。汪川武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早泄什么的,因为很多时候,从林娜开始呻吟起,他才撸自己的下面,自己一泄如注了,林娜的呻吟声,还在不断的通过空荡荡而又令人口干舌燥的空气传到他的耳中。每当这个时候,汪川武觉得,这个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恐怕就属秦慕了。
汪川武曾经在心里恨过秦慕,可是看到林娜和秦慕走在路上,林娜那最让人迷恋而沉醉的笑容,后来自己也就不再恨了,换为之的是祝福。爱林娜,在汪川武的心底里,胜过了一切,只要林娜开心的,汪川武都愿意去成全。大学四年,汪川武有太多的机会告别自己的处男的,可是因为林娜,他的每一次都是和自己的双手完成的。
汪川武的设计得到了老师们的夸奖,甚至在学校里,还有省内,包括全国的一些比赛里都拿过奖。虽然这些奖不是很大,除了在学校里拿过第一名以外,自己在外面参赛获奖的名次,都是垫底的,可是对于一个学生来说,要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汪川武的设计很独特,一切的一切,都要感谢林娜那美妙的呻吟声,还有她那魔鬼般的身材。不管林娜在别人的眼里怎么样,但是在汪川武的心里,她是他永远的女神,是他灵感的源泉。汪川武觉得,他的每一个设计,每一次获奖的作品,都有着林娜的影子。就算这一辈子再也不能相爱,得到这些,汪川武也觉得,一切都值了。
汪川武最后不恨秦慕的一个主要原因,也是因为,在他自己的潜意识里,把林娜当成了一个完美的艺术品。当然,关于这个,汪川武从来没有正面的想过,也没有承认过,更没有想明白过。关于自己和林娜,还有自己设计的作品和林娜的关系,只有汪川武自己知道,这是汪川武一个人的秘密。可是,他汪川武的风景和灵感,明天,或者是后天,总之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彻底的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也将消失在他的生活中,消失在他的孤独之外的。到了那个时候,汪川武将怎么办呢?汪川武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在林娜的面前,汪川武身为男人,感到那么的卑微,可是他艺术的灵魂,又是那么的强大。
夜里十点半过后,汪川武看到林娜的房间灯不再亮了,汪川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今夜的林娜,没有秦慕的陪伴,睡得好不好?可是汪川武的这一夜,注定是难熬的。
屋里还有两瓶啤酒,都是常温的,因为汪川武的出租屋里,没有冰箱,那两瓶啤酒的温度比自己的体温还要高,他不想喝它们。夏天,外面的夜市,还有楼下的门店,这个时候,肯定也都没有关门。汪川武很想喝一点凉爽的啤酒,了却内心烦乱的心情。可是汪川武马上放弃去买啤酒了,因为他知道,光喝啤酒自己很难醉,到时候,不仅没有了却心情的烦躁,反而会更加的难耐,甚至会做出一些意外的举动。因为今夜的林娜,也是自己一个人住。
放在平时,就算没有秦慕在,汪川武也知道,永远的分别,离他和林娜之间还远着呢,自己就算喝得再晕,也绝对不会冒昧的去敲开林娜他们的小单间的。可是今夜不同,汪川武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不安,还有某种冲动,甚至是狂野。因为,离别仿佛已经很近很近,就是明天的清晨了一样的让人舍不得离开。而自己心里的魔鬼,又想趁最后的这点时间,去抓住某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艺术灵魂的疯狂,在这样的夜晚,会占据一个男人所有的理智的。
汪川武把嘴上刚刚抽完的烟往地上放着的水盆里一扔,把设计用的白纸拿了出来,往桌子上摊开。水盆里飘着无数的烟头,水已经是漆黑而浑浊的了。由于纸张很大,平常都是卷着的,汪川武像往常一样的,把铺开的纸张用钉子钉牢,然后拿起彩笔握在手中,他不停的转动着手中的彩笔,绕着不算大的小单间踱着步子,来回的转了起来。
汪川武一边想着林娜,一边想着应该设计点什么东西。也许搞设计的很多人,也同样的喜欢画画,汪川武的画画功底也不算差。这一刻,汪川武构思艺术的思绪,又大出了想林娜的身体和她那让人蚀骨的呻吟的自私**。
汪川武弯着腰,左手的五指分开成五个点,按在摊开的白纸上,右手拿着彩笔在纸上认真而仔细的画了起来。
汪川武忘记了时间的走动,也忘记了这是一个黑夜,甚至是忘记了林娜。不知道何时,汪川武才从自己一直的耐心之中收起笔,指直了直身子。汪川武顿时觉得全身都是酸的,他伸了伸懒腰,意味深长而满足,又带着疲惫的看着那副画有两个林娜的画。
这是一副很美的画面,刚刚铺在纸上的白纸已经不再是空白,现在,画面的一端是林娜微微侧着头,仰起脸看天空的画面,很灿烂,很安静,很美;另外一端,是林娜端坐着的背影,更是天无绝伦,让人叹息和留恋,甚至想入非非。天空有着太阳的斜射,两个林娜的中间,有花有草,一片雏菊开得正盛,一如林娜侧脸的微笑,还有阳光一样的美丽而灿烂,两只蝴蝶飞过让人向往的美好生活,还有对青春永远的眷恋。
汪川武大大的呼了一口气,瞬间所有的疲惫袭上心头,他转头去看了看对面林娜小单间的方向,天已经灰蒙蒙的亮了,可以依稀看到楼的影子了。汪川武走到床边,仰躺着,两只脚还托在地上,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