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虫王的愤怒
胡子吃惊地说:“蝙蝠这种哺乳动物没有头目,除了幼仔,都需要靠自己捕食。现在是觅食时间,这些吸血蝠竟然没有出去,看来一定是那帮中东人惊动了它们。”
东海也摸着瞎分析道:“蝙蝠的视力很差,主要是靠回声定位捕捉猎物,像这么大个头的吸血蝠,肯定大小通吃,危险得很。那帮人响一阵枪就没了动静,就不知道是退出去了,还是被蝙蝠吃掉了。”
李亨利说:“危险也得走,我们没时间耽误了,过了这个点蝙蝠会更多,到时候就更加不可能出得去。”
我们都知道这是真的,就开了一把手电,还是开的弱光,由张弦带路,偷摸着往前走。等靠近了,发现天井里密密麻麻的全是蝙蝠,估计有近千只。胡杨说:“这么多的蝙蝠留守,肯定有什么大型动物或者是人来了,对它们造成了威胁!”
他忽然开了强光,往前面地上照射过去,只见入眼满地的人类带血残骸,是有一群人,已经被吃光光了,地上丢满了突击步枪。
我惊道:“看来这些吸血蝠不光吸人血,还吃人肉!”
胡子说:“不奇怪,这么大的飞行野兽,会吸血肯定就会吃肉。我现在想的是,恐怕我们得回去了,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万一被它们的回声定位到,就不是没水喝的事情了,它们兜头罩下来咬人吃肉,你就是长生人也得死。”
胡杨将手电筒调成弱光,我们轻手轻脚地往回退,还必须退的深一些,尽量远离吸血蝠的“养老葬地”,因为害怕有临时过来或者巡逻的吸血蝠,被它们给发现的话,肯定会一直追进去,长生人能对付粽子,那是因为粽子有粽子的弱点,但长生人不是军队,没办法对付碾压过来的野兽和持枪的悍匪,还是要靠智取。
当再度逃到了黄中李树下时,一只圆乎乎的大肉虫子落入了我们的视野,这虫子黄澄澄的,和之前蚕茧里被鸡冠蛇吃掉的虫子一模一样,一看就知道是古天蚕的蚕王。
它似乎没什么攻击力,只能啃啃李子树叶,也慢慢啃食黄中李果实,估计它这身颜色,就是长期食用黄中李的结果。只是回去的路被它吐蚕丝给堵住了,这种蚕丝韧性非常强,又不着力,我们用刀子都花不开。
它发现了我们,垂下来在我们身上闻了闻,竟然往东海身边凑。东海没处躲,被弹进蚕丝网里又弹回来,吓了一跳,忙掏出口袋里的一枚黄中李,塞进它嘴里,缩回手说:“走吧快走吧,我不要你的吃的,别咬我。”
我没想到他还偷偷留了一枚黄中李,他大气也不敢出,躲回我们中间说:“这玩意儿有牙齿,我本来想一刀砍了它,又怕溅一身的毒水。吓死本宝宝了,它居然能闻出我身上的李子味儿!李老板,这是个什么虫子,真的是长生的源头吗?”
李亨利说:“离它远点。古蚕王没什么攻击能力,但看起来很容易愤怒,我们偷吃了这么多黄中李,又被它给撞上了,你看它幽怨的眼神,肯定会报复的!”
东海说:“我勒个去,一条虫子,还幽怨的眼神,我喷你一口盐汽水。”
我在网上看过,知道“喷你一口盐汽水”是什么意思,他居然敢骂李亨利是单细胞生物,也是够可以了。不过我不得不佩服他,想我正儿八经说句话,能被李亨利噎死,东海这家伙三天两头拿他们开涮,却没人鸟他,真是奇怪的气场。
不过李亨利的话足以引起所有人的重视,东海吐槽归吐槽,看得出来他也听进去了。如果李亨利说的是真的,那么东海的话很可能也是对的,它身上有毒液。不然就这么一只肉虫子,牙齿虽然锋利,却很浅,只能啃啃树叶子,刮刮黄中李,它凭什么展开报复?
我们远远地退开,却被吸血蝠发现,我们没猜错,它们果然是有巡逻蝠。大量的吸血蝠涌了过来,我们进退两难,蚕王却“唧唧”叫了起来。李亨利说:“不好,它是在召唤什么。”
我想起尸鳖母是它产下来的,就问是不是大量的尸鳖母,李亨利听了一惊:“是尸鳖!”
他的话让我们所有人都感到异常恐惧,这座墓的砖墙里面到处都是尸鳖,难以计数,如果我们深陷包围,那就是真的是挫骨扬灰了。
我点头说:“李老板的心意我领了。你说得对,人的情感应该和自己所做的事保持高度一致,否则将无所适从,哪怕半秒钟的犹豫,也会给自己和他人带来威胁。你是在讲知行合一的生存之道,而不是什么狗屁的道德空谈,你让我意识到咱们是在倒斗,不是在读高中大学。你说得对,人不能没有理想,但太理想化做不成任何事情。”
张弦看了看表,对我们说:“李老板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还真是难以适应啊。走吧,到点了。”
张弦看了看表,对我们说:“李老板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还真是难以适应啊。走吧,到点了。”
我看了一眼,已经过去一天了,现在又是黄昏时候,正好是吸血蝠出去觅食的时间,早了晚了都不行。给养都不够用了,尤其是饮用水,已经完全没有了,如果我们不掐在这个时候出去,将会被困在这里,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忽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听着全是清一色的沙漠之虎,我们彼此看了一眼,知道是那帮中东人阴魂不散,尾随过来了。想到他们手里的枪,我心里就很紧张,李亨利笑道:“这帮家伙还挺有本事的,居然能找到这里,不过他们还是嫩了一点,我们已经走完这趟斗了。”
我心里有点压抑,感觉这一趟走了个废斗,几乎是一无所获。中东盗墓贼手里有枪,我们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往前摸了一阵,估计差不多要到了的时候,张弦忽然低声说:“都把灯熄了,一盏也别留。”
我们赶紧都关了灯,他在晚上目力惊人,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很可能就是那帮悍匪。我吓了一跳,灯关了之后,隐约能看到一些天光,透亮的半空里黑影幢幢,竟然全都是翼展达到了一米五的老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