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兰的背叛,遭毒打
“这叫午时花!”我边收下干了的衣服边道:“正午开放,午后即闭,只是没想到,现在才四月,花就开了!”
芽儿连忙取下剩余的几件儿衣裳,兴冲冲地跑进屋,搁了篮子后又从屋里跑出来,从地上采了几朵紫色的小花奔到我面前,递一朵到我面前道:“西娍姐,送给你!”
我骇笑地接过来,并从她手中拿了一朵插到她耳边,“芽儿真乃颜若栀子,明亮清透!”
“你是说栀子花吗?”芽儿开心地问道。
我点头,芽儿跳起来拍手道:“我最喜欢栀子花了!那逢春姐呢?”
我对上逢春的笑眼略微思索道:“逢春是春梅的淡雅,袖藏芬芳!”
“水东姐呢?”
“水东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那···丝兰姐呢?”
“丝兰是水仙之静美,冰清玉润。”
四个丫头听了,当即乐得花枝乱颤,水东道:“我们哪有你说的那么美,尽逗我们开心!”
逢春又道:“行了行了,赶紧干活儿,不然午饭时间过了,我们又要挨饿了,他们从没那么好心给我们留吃的!”
“这就来!”芽儿将手中的一把午时花扔进我的篮子里,“西娍姐,这些花儿交给你处置了!我先过去帮忙了!”
我笑着点点头,将洒落在篮子里衣裳上的花捡到手中,“去吧!”
如此,又过了一日,我们正在院子里的池水边清洗着衣裳之时,刘管事的带着两个家丁走进了浣衣间。
我扭过头,用手背揩掉脸上溅上的水珠,与另外四个丫头从水池边迎过去,朝他欠了欠身道:“管事好!”
刘管事眯着眼打量我半晌,我抬眼与他对视,却总感觉他眼中透着不怀好意。于是讪讪地笑笑道:“管事的今日前来,可有要事?”
刘管事双手反剪在身后,昂了昂头,目光鄙夷地瞧了一番我,然后不置一词地朝身边两个家丁一招手,就见两个家丁朝我走过来,在我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一人给了我一脚,一脚踹在我左腿上,一脚踹在我的腹部。
“西娍姐!”芽儿大惊地跑到我身边蹲下,欲要将我扶起,就闻那管事的走近道:“哼!竟敢在我刘管事面前玩儿花样,玩弄我?让我高兴高兴而已!我看你这个贱婢是活得腻歪了!”
我深深一怔,条件反射般地将目光看向除芽儿外的三个丫头,却见另外两个脸上都是一副无辜且愤懑的颜色,唯独丝兰,原本宁静的秋水般的双翦里,此时正波光颤抖如同她紧握着的双手,她躲避着我直视的目光,不敢与我对视。
我垂下眼,一手被芽儿扶起来,一手颤抖地捂住被踹得生疼的小腹,我···是有哪里做得不对了吗?为什么丝兰······
突然,刘管事将芽儿一把扯开,芽儿脚跟不稳,幸而被逢春给抓住,这才避免了摔到地上。
不知道因为惊吓还是因为疼痛,我只感觉腿脚有些发颤,浑身有些虚脱。
“我告诉你,我给你两天时间,必须给我凑齐五两银子,否则,你就等着滚出西遥王府!”说着,他掐住我的脖子将我一推,我措手不及地后退好几步,手臂擦过水池池壁,再一次摔倒在地。抬头看向那刘管事时,他狠狠给了我一个眼色,转身道:“我们走!”
两个家丁也狠狠看了我们几眼,跟在他后面,朝院子外面走去。
丝兰刚要往外走,又忽然驻了足,朝我走近几步道:“对不起,西娍,我提醒过你,刘管事的与总管事的关系匪浅!”
另外三个丫头将我扶起后,惊愕地看着丝兰走在晒场里的背影,水东道:“丝兰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竟然把西娍的话告诉了管事的!”
逢春一言不发地沉默了半晌,就闻芽儿惊乍地叫道:“哎呀,西娍姐,你的手流血了!”
逢春一听,赶紧拿过我的手看,又捋开我的袖子去瞧。
“西娍,你的手臂也擦伤了!”逢春心疼道,水东瞧了一番,“我去拿创伤药!”
水东还没迈开两步,余光正好瞥到了晒场上朝这边走来的身影,脚忽然就迈不动了,“王、王爷!”
几人一听,忙朝晒场那边望去,就见西遥王一身怒气,带着阿根朝这边走来,我仔细看去,阿根手中还托着一样什么物什,像是西遥王的衣物。
我不由好奇,什么换洗的衣物需西遥王亲自来一趟了?
几个丫头拘谨地等着西遥王走近,然后紧忙朝他欠身道:“王爷!”
当然,我也跟他们一样。
可是我不太敢抬头看他,我能清晰地从他的气场中嗅到他的来者不善。不过我还是疑惑地抬眼去看了他,而刚一抬眼,他便提起阿根手中捧着的衣物狠狠地摔在地上!
身边的三个丫头顿时吓得软下了膝盖跪了下来,我却没打算跪,只惊疑地看向地面的衣裳。这件衣裳,我记得是前天洗过的,还是我亲手洗,亲手取的。既未脏,也未破,我不懂为什么西遥王会发这么大脾气。
于是我将衣裳捡了起来翻看了一遍道:“这件衣服,出了什么问题么?”
西遥王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眼神里透着愠恼,指指自己的脸,“你干的好事!你还好意思问本王?!”
我抬眼去看他的脸,这才发现他脸上起了一块块不大的红斑,我微微蹙眉道:“你过敏了。可是这跟这件衣服有什么关系?”
西遥王闻言,一把钳住我受伤的右手举起来,“别在本王面前装糊涂!本王只对花粉过敏,是你在本王的衣服上洒了花粉!”
我吃痛地看着他,难道他没发现我的手在流血吗?
“你凭什么就认定是我干的?!”我的手在他手心里颤抖,腕关节的地方,快要碎了的感觉。我忍住疼出的眼泪,忽然想到了那日芽儿将一把午时花丢在我装衣裳的篮子里的事,于是逞强勾起嘴角道:“是,是我干的,你能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