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她（3）
一个时辰之后，百里无殇翩然回到了沐天阁。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穿着一袭杏色儒裙的秦雪舞却早已等在了院子里。
“师父，你回来了，昨晚去哪儿了？”
百里无殇嘴唇动了动，眼神往旁边飘忽。
“没去哪儿。起早了出去看看罢了。”
睁眼说瞎话。
秦雪舞心里暗笑，师父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怎么就忘了离漠的存在呢。
虽然她不是有意派离漠来监视师父的，但实际上离漠确实起到了这个作用。
短暂的沉默，让百里无殇有点不适地故意找话题：“你一大早的不在房里休息，跑到我这来做什么？”
“弟子昨夜失眠，便早起练功，想到几处地方没明白，特地来向师父请教。”
秦雪舞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所以便把心中备好的答案给默念出来。
见她一副言之凿凿的模样，百里无殇也不与她去辩。
“那几个地方不明白的，我现在教你。”
秦雪舞杏眸微眯，却见他的青衫上还粘有晨露，头发也有些许薄雾。
“师父，我不明白的是，你们口中说的柳生雪到底是何人，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百里无殇正要去抓桌上茶杯的手一凝。
“她是我的一位故人，与你没有什么关系。以后不许再提。”
他面色清冷地说道。
“师父你骗人！”秦雪舞胸中积郁一下爆发出来：“从一开始你找到我，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保护我，还教我武功？如果不是因为我和柳生雪之间的联系，你怎么可能还留在这里？”
“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百里无殇脸色异常地难看。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被徒弟如此大胆地质问。
这背后肯定有人对她说了些什么。
“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猜到的。师父，到了今天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么？”
秦雪舞的眼眸说不出的尖锐。
此时在她的心中，只想求一个明确的答案，而不是做一个任人摆布的布偶。
往事一幕幕地重现在她脑子里，在幽煌之森，千寒森蚺临死前所说的话，还有玺轩对她说过的话。
就像一句句箴言反复在耳边播放着。
“师父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自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爱的人是柳生雪，而我只是她的转世。从我身上，你可以获得一些线索，一些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但你得不到一个活生生的柳生雪！因为我就是我，永远也不可能是她！”
百里无殇的眉头倏然拧紧，双眸闪过危险的信号。
许久许久，秦雪舞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师父了。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别以为你拿到了新生入学试的第一名，拥有了荒古夷神灵根，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秦雪舞毫无惧意地挺起胸，目光竟是不输给他的狠厉，以眼还眼！“我叫你师父，是因为发自内心地尊敬你。而你却从来没有把我这个徒弟放在心上。你的心里只有柳生雪，可我不是她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