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海边,地震造成的危害就越大。
城市里,虽然已经恢复了繁华。
可在乡下,依旧一片断壁残垣。
不过,大明的百姓,最是善于隐忍。
我们这个民族,从不曾在困难面前低头。
天灾面前,互帮互助,受灾的人民,聚在一起,搭建房屋,共患难。
苏平再次感觉到了无力,就像是穿越来的前十五年。
面对这个古老的世界,面对这个封建的社会,他什么也做不了。
能够护持福威镖局的镖客,就已经拼尽了他的全力。
福城有出海口,不过,大型的船只,还是通过闽江出海。
只不过,苏平打听了一圈,也没有人知道去天门岛的海路。
天门岛,几乎大部分人都听说过,也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隐现于大海深处。
只不过,从没有人登上过天门岛。
或许有人上去过,却都没有回来。
当地的人,称之为死亡之岛、禁忌之岛。
“你可以去沙镇问一问,听说,那里有一位老人,年轻的时候,曾有一次出海,于迷雾中,隐隐的见过天门岛的样子。”
最后,苏平只是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沙镇,就在海边。
苏平到的时候,尚是正午。
沙镇却一片寂静。
明明太阳高悬,却给苏平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街面上,看不到哪怕一个活人。
整个镇子,像是人去楼空,唯有空空的房间。
苏平推开一扇半掩的木门,房间里,一片凌乱。
瓷碗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地上,还掉落着一柄柴刀。
是走的匆忙,都来不及带走家中的家当吗?
可是,要有多紧急,才能将家中的碗碟,都打碎了?
没有人。
苏平推开一扇又一扇大门,都没有看到哪怕一个人存在。
这些人,又去了哪里?
莫名的,苏平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一个镇子的人出走,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可是,这里的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除了带走牲畜等活物,竟然连钱都没带走。
这很不科学。
是什么原因,让这些人在离开的时候,带走了牲畜,却留下了银钱。
又走进一家,苏平扫视一圈,忽的,心头一紧。
有打斗的痕迹。
丢落在地上的柴刀,上面沾染着一丝黑色的血液。
血液黑的深邃,竟将柴刀,腐蚀出一个深深的缺口。
“不像是人血?”
苏平蹲下来,血液已经凝固,却依旧散发着一丝丝阴森的气息。
伸出手,碰触。
苏平的手,猛地一寒。
就像是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息,依旧留存在血液中。
寒气顺着他的手臂,向着整个身体漫延,冻得他瑟瑟发抖。
急忙运起全真内功,真气搬运周天,将寒气一点点的迫出手心。
这是什么东西?
苏平骇然。
这里可是武侠世界,怎么会有仅凭一滴血,就让自己生出不可抵御错觉的东西?
这里的人,绝不是离开了,是被杀了。
这一刻,苏平的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凉气。
难不成,系统判断出的生死杀机,是在这里。
毕竟,十万两镖银,依旧没有结算。
可是,人被杀了,总有尸体,尸体又在哪里?
退出这间房屋,苏平走在寂静的大街上。
“退走?”
这是明智的选择,有未知的危险,能够威胁到他的生命。
只是,镖物怎么办?
打听了好几天,才打听出来,这里有人,知道去往天门岛的路,就这样放弃?
这不是苏平的性格。
他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你要做什么?”
忽的,身后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
苏平猛地转身,长剑已经出鞘。
门口,静静地站着一个少年,苍白的面孔,没有一丝血色。
张口说话的时候,嘴唇开的极小。
声音嘶哑,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声音。
“你是,镇上的人?”
苏平疑惑。
他走遍了整个小镇,都没有看到一个活人。
难不成,这是唯一的幸存者?
对方沉默了许久,像是在斟酌语言,最终,却只是点了点头。
“这里的人?”
“死了……献祭给了神灵。”
对方在说神灵的时候,眼神中,有莫名的光闪耀。
说完,还抿了抿嘴唇。
“死了。”
苏平心头一沉,这一个镇子的人,死了总得有尸体吧。
还有,献祭给了神灵?
什么神灵,要杀人?
怕不是恶魔。
“你……”
苏平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问他,别人都死了,你怎么没死?
这很不礼貌,容易被打。
“我在外面,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没了。”
脸色苍白的少年人,歪了歪头。
声音依旧嘶哑,像是喉咙里塞了一块铁片。
“那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苏平没有再追问,对方显然不想说,
“我想去天门岛,听说这里的老人,曾经去过天门岛,我想问问海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叹了一口气,苏平有点沮丧。
人都不见了,又怎么去问。
看来,还是要去港口问问,或许,还有其他人,也曾见过天门岛。
“你去天门岛?”
年轻人眼中,忽的升起一缕奇异的光彩。
“我知道去天门岛的路。”
“真的?”
苏平大喜,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谁能料到,这个镇子,唯一存活下来的人,竟然知道天门的海路。
“我的祖上,去过天门。”
年轻人的话语,逐渐的圆润了起来,没有了刚开始的嘶哑。
“你可以带我去吗?我可以付给你报酬。”
说着,苏平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