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等等。”
苏平急忙追上去。
大厅里,还有一位日月教的圣姑呢。
这二位,可是仇家。
这要是一个看不对眼,打起来。
都是金主,谁死了,都是福威镖局的损失。
“呵呵,少镖头好雅兴,金屋藏娇?”
果然,左冷禅一进门,就看到坐在大厅中的任盈盈。
这位圣姑,一把握紧了腰间的短剑。
左冷禅不认识任盈盈,任盈盈可认识左冷禅。
一个是日月教的圣姑,一个是五岳剑派的盟主。
双方这几十年,脑浆子都要打出来了。
彼此死在对方手下的冤魂,数不胜数。
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左盟主,你别瞎说,在下一心为镖局,哪有时间金屋藏娇?”
苏平紧跟着走进来。
看到两人没动手,松了一口气。
眼角瞥到任盈盈握住了短剑,急忙插上一步,挡在两人中间。
“这位……大小姐,是在下的金主……就是托镖人,都是合作伙伴。”
苏平急忙解释。
“哼!”
哪知,任盈盈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转过头去。
金主,呵。
合作伙伴,呵。
“少镖头你不行啊。”
左冷禅眼光一扫,嗤笑一声。
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
“少镖头,左某饿了。”
苏平:“……”
饿了你赔了钱,自己去找吃的去。
没看我还忙着呢吗?
不过,这话不能说,都是金主。
“寇伟,寇总镖头,让食堂弄点吃的。”
“少镖头招待客人,就是用食堂吗?”
左冷禅不乐意了。
他堂堂五岳盟主,什么时候,吃过食堂?
除了在山上的时候。
可这不是下山了吗?
“那个,您也看到了,咱们镖局,穷啊。
镖客们,穷啊。
就连我这个少镖头,也只能和镖客们一起吃食堂。
不过你放心,咱们镖局的饭菜,还是可以的。”
苏平急忙打包票。
欠着钱呢,不敢得罪。
万一撂挑子不还了,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要吃淮阳楼。”
任盈盈,幽幽的飘过来一句话。
黑纱摆动,看不见表情。
苏平听了,就是一抽。
淮阳楼的饭,出了名的贵。
吃起来,不定有自家食堂的合胃口。
“这个,大小姐,咱们的厨子,祖上是当过御厨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苏平觉得,自己还能再拯救一下。
“我吃不惯。”
任盈盈言简意赅。
只是,黑纱下的俏脸,忍不住发笑。
这个少镖头,真是抠门到家了。
苏平心里急。
吃不惯你走啊。
你又不欠我钱。
很想一脚踢过去。
都什么人啊。
没办法,金主,得罪不起。
“寇伟,寇总镖头,去淮阳楼,弄点吃的。”
寇伟很忙,刚刚算完了大门的钱。
刚刚派人去了嵩山。
不过,这都是进账,痛并快乐着。
可这淮阳楼,那是他能去的地方?
“少镖头,确定吗?”
寇伟忍不住确认了一遍。
自家少镖头,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招待客人,舍得去淮阳楼?
“确定。”
苏平咬牙切齿。
没有办法,大小姐,娇生惯养,吃不得粗茶淡饭。
也不知道,谁能养得起。
还是胡绮华好,提得起刀子,下得了厨房。
寇伟腾腾腾的找人去了淮阳楼。
“左盟主,你这大门钱,什么时候给结一下?”
钱没要到,还要请他们吃饭,苏平觉得,心里疼。
“左某,刚在贵镖局消费了五万两。”
一提银子,左冷禅瞬间吹胡子瞪眼。
哪还有钱?
下山就带了两万两。
还没够花。
五万两,他能网罗多少个一流的道左之士?
可今天,眼睛一眨,就没了。
苏平正襟危坐。
“左盟主,刚才说了,这一码归一码。
托镖的钱,是托镖的钱。
大门的钱,是大门的钱。
大门的钱,不能算作托镖的钱。
托镖的钱,也不能算做大门的钱。”
“你给我少来这一套。”
左冷禅一拍桌子,震的身上的伤口,瞬间崩裂,血又流了出来。
仰天一声叹息,这辈子,没这么悲伤过。
“堂堂五岳盟主,竟然也赖账吗?”
任盈盈头一斜。
这还是头一次看到,五岳盟主左冷禅,气急败坏的样子。
“这位姑娘,你给评评理。”
左冷禅挥手,点了自身五处大穴,止住了血。
“左某刚才托镖,花了五万两白银。
就因为刚才进门,走的急了,撞碎了大门。
这位少镖头,非得追着左某,要大门的钱。
你说,有没有这样的事情。
五万两都赚了,现在跟我说一个大门的钱。
一个大门,值什么钱?几十两银子而已。”
“这……”
任盈盈也有点傻眼。
还以为多少钱,不就几十两。
男人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
“左盟主想必不是缺钱的人,给了少镖头便是了。”
放下圣姑的身份,任盈盈觉得,这样挺好。
双方一个不是五岳剑派的盟主,一个不是日月教的圣姑,现在都是少镖头的客人。
“左某是缺钱的人吗?
左某是咽不下这口气。”
左冷禅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给钱,拿什么给?
可要说没钱,他堂堂五岳盟主,不要面子的吗?
“左某今天这钱,还就不给了。”
苏平:“……”
果然,欠钱的理直气壮。
一出场,霸道绝伦,一谈钱,吹胡子瞪眼。
都是老江湖了。
“你今天不给钱,就别想走。”
苏平也生气了。
扣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扣他的钱。
他又不是打工人,用不着看谁的脸色。
“你看,你把账结了,我放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