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麒坤来到了属于自己的选手休息室。
休息室是酒店套房构造,只是一侧多了一架直通穹顶的升降机。
他没有看第二场比武,而是默然望着窗外云海。
郭麒坤没有那么多愁善感和乱用同情心,为了一个陌生人的正常死亡,不至于。
他只是在今天正式见识到蓝星的残酷后,他想起了自家橙子。
普通武夫尚且如此,作为被称作她在唐国就长存的橙子,她会悄然承受着什么样的压力呢?
在今日前他总觉得楚冬橙宣布给自己当经纪人这件事,只需要对自己负责。
此刻他却不再如此认为:“以前是玩笑话,现在看起来我好像真的登基了?”
他看着外面云海道:“爸爸!我要变强!”
云海翻涌,而后像是凝固一样僵住了。
郭麒坤开始耍无赖:“您老人家让我来的蓝星,总不能甩手不管吧?起码你得告诉我怎么样能快速变强啊!”
云海表示不想理他,动都不动,我不动了,我不在啊。
郭麒坤骂骂咧咧:“你这是掩耳盗铃~!@#~#~”
郭麒坤对云骂天。
唐国某处一座钟楼却是响起了钟声。
钟楼楼顶住了一个老年人,两斤小酒一本书,他躺在椅子上砸吧着嘴。
看了一眼钟楼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个个女孩,他摇了摇头:“夏天好呀,夏天好,我在钟楼看大海,夏天怎么就不能快点来呢?”
像是听到他的话一样,钟楼上空的太阳都明亮了半分。
钟楼下一个个女孩突然觉得有些热,一件件羽绒服就脱了下来。
老人目光亮起:“冬天能看看小池塘也不错。”
下一刻他蓦然抬头:“钟响了?”
老人家嘴角一抽:“不会谋点小福利就被小橙子发现了吧?”
他爬起身往大钟走去,外人听到的是钟声,他听到的却是人声:你得告诉我怎么样能快速变强呀,@!#!¥!@¥”
老人家发现不是自己看大海被楚冬橙发现后,他松了一口气。
老人嘀咕道:“我就说小橙子不会这么严格嘛,老人家是撩不动妹妹了,但是看看大海,瞅瞅长腿,不过分吧?”
武者们总嘀咕着晚生二十年想给楚小橙子唱情歌,可是真晚生二十年的话,自家爷爷奶奶见着人都得喊声大人,谁又真敢唱情歌了?
他一边走神,一边听着郭麒坤的骂骂咧咧。
他摇头道:“这届唐国天才不行呀,骂人不骂娘,就这还想变强?”
郭麒坤像是出现了幻听,他脑海里出现了一句话:骂人都不会你还想变强?
他一下子来劲了,第一次听人有这种要求。
周星星附体,祖安人上线,粤语当饭后水果,四川话来配个音,东北话先发制人。
他对着外面云海开始了大展身手。
钟楼老头正砸吧嘴,耳边再次传来的一句句满腹经纶的骂声,他人都傻了。
“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郭麒坤用完苏轼的诗,他就搬出曹雪芹的诗。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
老人家一张脸越来越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郭麒坤说出杜甫的诗直接让老头急眼了:“你再骂,你再骂!”
“竖子蠢如猪狗,不足对骂?”
老头浑浊的双眼一下子瞪大,老子要反击!
结果没等他想好怎么对骂,郭麒坤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的骂声就冲击而来。
老人喟然长叹,本想与之对骂,奈何读书少,没有文化。
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呀。
老人摇着头用手一敲大钟,悠悠钟鸣传千里。
郭麒坤正骂得酣畅淋漓,耳边却传来一声若隐若现的钟声。
窗外云海一阵翻涌组成了一行大字:“我教你变强,你教我骂人?”
郭麒坤瞠目咋舌。
天意竟然如此不正经?
在他走神之际,一本书册在他的脑海浮现:《我就是这么作死着变强》
郭麒坤喟然长叹,蓝星,果然有问题。
不过他依旧礼貌地朝云海鞠躬:“下次不舒服想挨骂,你再找我呀!我一定能骂到您祖坟冒青烟!”
钟楼老头祖坟有没有冒青烟没有人知道。
此刻,他脑袋上却确确实实地开始冒烟。
...
穹顶之上。
观众席最上方的一个贵宾间里传出了一声轻笑。
楚冬橙望着窗外云海大大的滚字。
她若有所思地嘀咕道:“狗子竟能声动云海,沟通钟楼?”
唐国上空总有流云,既是自然现象,又是钟楼庇护一国风调雨顺的一种形式。
天资卓绝者偶尔能声动云海,不说能引起先辈牌坊异动,至少能引起看守者注意。
狗子这一次貌似从夏老头那里得到了好处?
欧宝宝含着一个水果脑袋凑了过来:“什么云海呀,海什么云?”
楚冬橙把自己舒服地摔进沙发:“声动云海,钟鸣千里呀,你没有听见吗?”
欧宝宝哦了一声:“顾着吃水果呢,唔,穹顶的橙子好甜呀,橙宝张嘴,我给你一瓣。”
楚冬橙侧头,勃然大怒:“欧宝宝!你竟然敢吃橙子?”
楚冬橙和自己人相处时其实除了相貌清冷,性子更像一个普通女孩。
她嗷地就往自己闺蜜扑去,上下其手地开始折腾:“这里是狗子总说的大海?嘻嘻,桃子同样不错呢。”
欧宝宝一口把橙子吞了下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