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将黑衣人打晕,叔侄两人也跟着上了马车。
一阵呼喝,车队又缓缓前行。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远方正有人因为他们大发雷霆。
连山郡清风山,象征身份的长老洞府,一处石床上,黑衣少年正昏迷不醒。
“欧阳神医,鹏儿怎么样了?”
石床前,一个鹤发童颜的白袍老者,向着位面容俊朗的中年修士问道。
“杨道友,令孙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后者皱眉,思量片刻,才回道。
“嗯?很难治吗?什么药好?我这就为神医取来!”
闻声,白袍老者会错了意,口不择言。
“这个,令孙的情况,不是一两味药的问题。”
“他主要的伤势有两处,一处在识海,一处在会阴。”
“这两处受伤,对修士而言,后果极其严重。”
纠正对方,中年修士直接点明要害。
“识海?会阴……有……有多严重?”闻言,白袍老者声音颤抖着再次问道。
“识海受伤,会导致他意识沉沦,这也是他现在昏迷不醒的原因。”
“而会阴受伤……恕我直言,令孙恐已失去生育能力。”
中年修士摇头叹息。
“不可能!鹏儿向来乖巧,谁又会突然对他下此狠手,你是不是在骗我?!”
得到答案,老者却忽然一把抓住中年修士的衣领,情绪激动。
“杨清泉!注意你的态度!”
后者却佁然不动,只一声大喝。
“欧阳神医,抱歉,是我冲动了,请原谅我爱孙心切。”
“嗯,敢问神医,鹏儿的伤势是否有恢复之法?”
老者也似被这声大喝唤回了理智,赶紧松手,先是低头道歉,随后又强打起精神问道。
“办法自然是有的,不过嘛……”
中年修士却未再回答,而是面色不愉地指了指手上戒指。
“没问题,没问题,神医之前的条件,我做主,替清风门答应了!”
见此,白袍老者心领神会,口中连连承诺。
中年修士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复又得意道:
“也算是你运气好,找到了我,否则这片地界,还真找不出谁能有治疗之法。”
对他的话,地位不低的白袍老者,却没有半分怀疑。
略作停顿,其又继续:
“令孙的神识之伤比较特殊,但也有三个法子。”
“一是求位元婴修士,为其梳理识海。”
“二是寻些特殊的天材地宝,至少也要四阶,待会儿我给你列一个单子。”
“三嘛,则是找一枚魂晶,但这个方法,治标不治本,只能令其苏醒。”
说着,中年修士像是遇到难题,摸了摸下巴,才又道:
“至于会阴之伤……”
“令孙男性象征尽皆不见,若想恢复如初,非传说中起死人肉白骨的天地神物不可。”
“当然,若只求恢复欢爱的能力,服用一枚五阶生肌丹也勉强足以。”
话毕,他便静立一旁,看向呆滞的白袍老者。
这些方法,哪怕是最容易的魂晶,也不是对方区区紫府所能轻易得手。
“欧……欧阳神医,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半晌,老者才抬起头,似凭空老了许多,面无血色地向他确认道。
“我所能想到的,就这么多了。”
摇摇头,中年修士没有给对方带来希望。
“好,那多谢欧阳神医了,若无事,你先请回吧。”
沉默良久,白袍老者挤出一丝和善,朝中年修士说道,后者点点头,便径直离去。
“啊!是谁!是谁干的!”
洞府内,中年修士一走,白袍老者便犹如撕下面具,怒摔出现在眼前的所有东西。
许久,他才脱力般,半倚在石床前,抚摸着黑衣少年的脸,喃喃自语。
“鹏儿,你怎么这么傻,该是你的,爷爷还会让别人抢走吗?!”
“……羽儿,爹对不起你啊!爹保证,一定会找到凶手,一定会!”
说完,已经是老泪纵横,像只迟暮的雄狮。
不久,清风门内,一位负责照看族内小辈的筑基便因走火入魔坐化。
同时,一道道命令从清风门中传出,在连山郡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风波。
而同样心绪难宁的,还有王家。
“什么,景瑞的魂牌碎了?!”
青阳坊市,捏着一张传音符,王仁富震惊失语。
“四弟!这个关头,你到底派景瑞去做什么了?!”
未等他理清思绪,从传音符内,又传出愤怒的声音。
“大哥,我也许闯大祸了。”
组织下语言,王仁富这才向那头传音,语气凝重。
“怎么回事!”
对方似乎也被突然的消息弄得措手不及,半晌,才回道。
“是这样的……”见此,王仁富开始述说。
“你确定那小子是偷跑出来的?!”
“他是这样说的。”
等他说完,双方又是一轮对话。
“哎,希望如此吧,多事之秋啊……”
“也罢,等会儿,你先去把那几个接待的侍女处理掉,然后收拾下坊市内的贵重货物,随时准备撤离。”
“还有,千万别去白狮岭那边查探!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其余的,等我探好上面口风再说!”
交流完,双方又陷入沉默,许久,对面才传出声音,算是有了安排。
而王仁富也因此松了口气,依照其安排行事。
对于背后发生的种种,始作俑者的陈休怀自是不知。
此时,他正随车队,驶入青阳山脚下的小镇。
“休怀哥哥!”
“嗯?休琴,你怎么来了?!”
但还没等进入镇子,一个身影就扑进了他怀里,却是已经正式入了族谱的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