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并没有多想,刚想拔起剑,就突然觉得剑上寒意刺骨,好像是冰的精魄一般扎手得慌,根本不可能握得住。
手上,竟然有了一层淡淡的冰霜一般。
大吃一惊后,左顾右盼也想不到好办法,就想这么走人的时候,飘飘而舞的衣袂突然激发了我的灵感。
握不住,难道我还不能学学南渺,背着它吗?
也不再说些什么,赶忙将臂上绑的一截破布撕下来,裹住了这把剑,也凑活着用吧。
直接追啊,我可不想在这坟地待一个晚上。
看着萧遐远去的背影,南渺满脸疑惑地从树林中钻出来:“不是他,为什么不是他?剑的主人明明是千叶啊…”
千叶站在画前,突然一阵剧痛从身体深处迸发出来,像一股血色的宏泉,笼罩着他的全部灵魂…
看着娇妻一直闷闷不乐,蝶燃的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他犹豫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牵了一下兮雪的手,那是怎样一双洁白的手掌啊,他这样想。
兮雪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抽回,确实了无生趣地瞄了蝶儿表哥一眼,她认为,时机到了。
“表哥,我想出去…”
时间的机器,滴答滴答地运作着,
有很多人想逃避,有很多人想融入,
却终归只能幻想罢了,
这是一个定律,
幸福的圆圈
外面的人,想进却怎么也进不去,
里面的人,
却时这么容易出来。
“我好累啊~~~”我发出强烈的抗议。
也不知道重航哪里来的力气,在走了那么多劳什子路以后还有兴趣去“对山歌”…
也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故意整我,偏偏现在是“九月九”的节日里,男女都在对山歌,唱情调,然后就该干嘛干嘛了。
那把破铁剑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显得格外笨重,我拎着手都要断了,就差把它直接扔下山去了。
“去啦,遐哥~~~啊呀~~~”严重航已经“声嘶力竭”了。
我干脆撞死算了…
跳动的火苗,冷清的祭台上,两个人影被风吹得摇晃…
千叶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皱着眉头问蝶燃:
“蝶儿,你要去南疆干什么?”
“我…我想带…兮…雪去看看。”
兮雪的额头上沁了一小片汗珠,这个傻子,这么一说,老爷子不久知道是我叫你说的了吗?
她恨恨地瞪了蝶儿一眼。
千叶只有叹了口气,毕竟他大了,自己不可能帮他一辈子啊。
有些事,还是自己经历的好啊。
“也罢了”他挥了挥手,这把蝶燃…”
话没有说完,他却早已是满面惊骇。
“蝶…咳咳,蝶燃剑呢?蝶燃剑到哪里去了??”…
我很努力地去拔剑,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别玩了,这是个西贝货啊大哥。”重航早已看得不耐烦了。
“不过,遐哥~~~”
我颓然坐倒…
千叶在此刻亦是如此,他无望地盯着画后的隔间,那个剑型的凹槽内是那么的空旷。
娇儿的面容不知何时被撕裂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碎渣,
和时光,
是如此的相似呢。
画中人的笑靥如旧,
恬和而又欢畅,明媚的脸颊上根本就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悲伤。
亦许是阳光,贪恋这个女孩的容颜吧,
有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那么的贪恋呢?
但是岁月的尘沙过后,
娇儿,不在了,
画,也毁了。
难道这份爱的作用,仅仅是遮挡住这个秘密吗?
蝶儿和兮雪明显对这不感兴趣,
蝶儿想的是如何开口让父亲放自己出去,
而兮雪,却是在想如何才能找到那个鬼降,
那个灵魂的残渣。
重航第两百次的回头,换回了我的点了点头。
当然,这个点头十分的勉强,我甚至差不多在全身各大关节处绑好了绷带,才一步仨跟头的和他去“玩儿”…
十分明显,这对我的身体和耐力是一种考验…
“看这地方山清水秀的,多好啊,万里无云啊,啊那什么天高气清的,就驻哪儿吧,我的严大少爷唉…”
“山丹丹的那个花~~哟,红~~欧尼红恹恹~~~~”我不保证他听见了,
但我可以确定他没听见。
那把该死的剑终于派上了用场,它成了我的拐杖。
如果蓝家先人泉下有知的话,我估计他们会被气得天地人神鬼妖地地不知道再轮回多少次。
终于到了,终于到了,哈哈,终于到了。
我也管不了地上是不是干净,直接倒在了墙角,颇有战争片里面躲在战壕里的架势一样。
重航也不拉我,只是瞄了瞄屋里面“不知道有人没?”
我蹙着眉头听了一下“有,貌似在拿着东西呢。”
确实啊,叮叮当当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很像风铃一样,清脆的动听。
容不得我们多想,门“吱呀”地就被推开了。
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破晓。
她看到我们也是一怔,不过旋即淡淡地化解了这个尴尬的气氛
“阿哥,你们怎么在这儿啊?”
刚刚义正词严的严重航此刻竟然有些结巴了“额…我我…我们,迷额…迷路了………”
破晓旋即一笑
“难为你们啦,明天就可以到寨子了呢,忍耐一下哦。”
“还要走???!!!”一直缩在墙角的萧遐颓然倒下,他胸闷。
千叶看着儿子远去的方向,终于吐了一口气。
随即,黑血就沿着他的嘴唇流了下来。
“天意啊,我蓝某倾尽毕生,也终是无力去改变这场命运啊…”
陌上的花像极了渲染的水墨画,将城郊的紫尘激荡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