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夏略一笑。
转身扫了帝王一眼。
“皇上都不曾说话,倒是相爷,聒噪的很。”
云初夏又是一笑,那副面具别提多魅惑众生了,举手投足之间,全都是玉生烟的模样。
君墨在一旁看着,脸上满是欣慰,一副伍家有女初养成的模样。
这女人,如今倒是演起来了。
“无碍,既是玉大人选中的人,朕也没有异议,督公大人佛珠断了,朕便赠予你一串金木珠,衍行大师亲自开光,曾经由太后执掌的佛珠。”君韶浅声道,一挥手。
底下人倒也快,急忙去库内将东西拿过来。
楚相当下变了脸色,皇上这般举动,不就是在跟他们透露,他也已经站了队吗?
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底下那群人,心头怕是已经急疯了。
唯独云父,皱着眉,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自家闺女,虽说那气势冰冷,可几个细微的小动作,都说明这人是云初夏!
他心下骇然,如若真的是夏夏,那可如何是好。
她为何要卷入这些纷争之中。
“多谢皇上厚爱,本座当是收了这礼物。”她抿唇轻笑。
君韶挥了挥手:“朕乏了,都退下吧,金银珠宝督公大人且留一下。”
“好。”
云初夏就站在那儿,一副极尽妖孽的模样,那群退了朝的人,三两成群,都在议论这位新督公是什么人。
楚相一拂袖:“瞧那模样,不过是照着玉大人修整了容貌,当真以为自己是第二个玉生烟吗?”
“传闻当年玉大人,一人敌数万敌军,在军前设阵,阻挡了北寒十万铁骑。如今这人,不过皮相三分,又怎么可能能承袭玉大人的风采。”
那人叹了口气。
楚相却是死死攥着手:“不管是谁,总归是要弄清楚,他是谁!”
几人钝足,便看到那抹白影从台阶那儿走下来,君墨闲适的模样,与那群人焦灼地内心形成鲜明的对比。
“王爷,老臣斗胆,敢问这位督公大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早前林无极在,可也没少压他们一手,林无极是个变态,手段阴狠,捞了不少油水,听闻去盘点林无极府邸的那群太监说,光是金银珠宝,就装了好几马车,还有那些个奇珍异宝,不计其数。
楚相也是吃了林无极的亏,被他压着一头,没少送好处。
“呵,自然同样是个心狠手辣之人,相爷往后可要小心着呢。”君墨一笑,神色淡然。
“王爷就不怕吗?”
楚相略微试探,可周遭那些个大臣,却都吓破了胆子。
这般忤逆,还是相爷胆子大,帝王怂恿,养的他如今越发盛气凌人。
“怕啊。”君墨又是一笑,破天荒地接了一句。
若是林无极是变态,那么这位爷,却是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
“所以相爷没看到吗?今日本座谨言甚微,就是要在这位新督公面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君墨嘴皮子也是利索,从前是不愿意多说。
可这些话,落在这群人耳朵里,怎么都像是耍着他们玩。
楚相面色一沉:“王爷,紧要关头,您还是莫要卖关子了。”
他急得很,如若督公是对头,那么往后的路,兴许就是泥泞不堪。
君墨却是浅笑:“怎么,相爷是打算拿刀子架在本座的脖子上,这位爷,等到要告诉你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了。”
君墨一拂袖,楚相却是一脸茫然,想要追上去,却被身后的太子一把喊住。
“相爷,莫要冲动!”
得罪了一个云初夏,既是如今督公大人云鲤,可不能再明面上得罪摄政王君墨了。
楚相一愣。
“烦请诸位大人退下吧。”君晋安浅声,倒是有礼。
那些人虽说好奇,可终究不敢僭越。
“殿下,您便直说吧。”
楚相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是被吓成那副模样,他总觉得在殿内,那位新督公是冲着自己来的。
“云初夏,云家那个小姑娘,就是新的督公,是我亲眼所见,相爷往后行事多加小心才是。”太子嘱咐一声,已经预料到了楚相此刻惊愕的神色。
别说他错愕了,就是太子本人也是吓了个半死。
“怎么可能!”
楚相攥着手,这下子真的是从头到脚都湿透了。
他哆嗦,结巴地道:“她一定是冲着我来的。”
一定是这样的。
被吓得完全不敢动弹的胖子,脖子被扭着一样,他以一副极其扭曲的姿势站在台阶之下。
“怎么,相爷这是在等本座呢?”
那道声音响起,完全不是云初夏本身的声音。
楚相吓得一个踉跄,作势要走,脖子咯噔一下,身侧的太子提醒道:“不过一个丫头,又不是真的玉生烟,她若真有本事,又怎么会仗玉生烟的势头?”
“是啊,我乃堂堂相爷,怎么会惧怕一个黄毛丫头。”
楚相一咬牙,目光直直地扫了过去。
“督公大人。”
“相爷。”
云初夏淡淡地喊了一声,人却已经到了两人跟前,她故意压低嗓音:“幸会,往后还请相爷多多指教才是。”
她走得很快,空气里还留着那一股淡淡的味道。
“她……真的是她!”
“她就是冲着我来的。”
“相爷莫要惧怕,如今她尚且不曾真的主导东厂,咱们还有机会。”
君晋安宽慰道,可往后,这绝对是个刺头,不拔掉,谁也别想好过。
云初夏就是故意的,让他们都知道,她是谁。
如此一来,乱了军心,势必会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