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是宿州总管,这些事就都得你来定夺了,只是要注意一点,朝廷也需要钱,目前朝廷的钱财来源靠的都是一些生意,但这终究不是正途,需要的是商业繁荣,是商税!”
杨勇已经为杨侑点名了宿州发展的方向。
杨侑点点头,“孙儿懂了!”
眨眨眼睛,很多想汇报的事情,都被他的皇祖父第一句话就堵了回去,兵权与他无干,那他也没什么需要汇报的了。
其余琐事,他这个宿州总管,总该要自己拿主意,什么都去问皇祖父,岂不是要让皇祖父小瞧了他。
他是从苏定方军中出来的,身上自然有着平北军的悍勇之气,毕竟别的大军经常需要休整,或者军屯。
只是苏定方的定北军,一路剿匪,杀伐不断,大小战事无数。
想了半晌,杨侑缓缓开口。
“皇祖父,其实现在商税过重,短期小利,但不利于商业发展,孙儿能不能在宿州自定商税……”
这主意极好,可是却是个忌讳,毕竟要是擅自改了商税,容易引起朝廷弹劾,也会让江都和宿州在未来争锋。
毕竟商人牟利,哪里商税少,他们就更喜欢去哪里。
杨勇心中没那些顾忌,他只看到杨侑想到这些,其中的利好,假如将来江都的商人都跑到了宿州,那也只能证明,江都治理不力!
一个朝廷,六部官员,要是没有一个总管治理的好,那就是朝廷无能,他们也该反省,步步纠错,总会越来越好!
“既是宿州总管,尽可放手施为!”
杨勇哈哈大笑,已经看到了宿州的未来。
对于杨侑治理地方的其他问题,杨勇统统都是放手施为。
他们本来就是来历练的,要是一个宿州都治理不了,将来怎么为大隋治理那么多的州郡。
以后还会有丰州总管,幽州总管,河北道行军总管,玉门道行军总管,江淮总管,江南总管,江陵总管,巴蜀总管,并州总管,西凉总管,云南总管,东莱总管。
他需要的人才多着呢!
杨侑退却,沈光又走了进来,匆匆一礼,“参见陛下!”
他已经摸透了这天子的性情,讨厌这些繁琐的礼数。
“起来,说正事吧!”
杨勇淡淡开口。
沈光躬身而起,笑着开口。
“陛下,朝廷说宿州这里无碍,来整将军出征一趟,带回了大量粮食,商行那里,也运回了粮食五十万石,跟草原的生意也在做,本来是要牛羊肉食的,但粮食充足,临时换成了五万匹战马!”
杨勇笑了笑,不错!
虞肃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多方面出手,不留漏洞,总是东方不亮西方亮,现在是西方,南方北方全亮了。
换回了战马,这也解决了大军的问题,但事实他还需要更多的战马,要是能保证三骑,那他以后的急行军速度,将会远远超过其他势力。
战马就是速度,火器就是力量,速度和力量,就是战场杀伐的武道。
但这事隐秘,他还得回了江都,和虞肃商议。
“那来整得了什么爵位?”
杨勇又好奇问道。
尚书省要恢复从前的爵位制度,这事情他也知道,只是置之不理,任由杨倓处置,杨倓批准了,那这第一次,就肯定会个带头效应,会有一个爵位产生。
用以激励后来者。
他也是赞成恢复爵位制度的,有朝官,有散官,勋官,爵位,这样更有利于朝廷把控,在赏赐时多谢余地。
立功可以升官,但在江都,也没什么好升的了。
随便封个总管,也没人能去上任,没有封赏,就得全靠钱银,也是个麻烦事。
沈光没想到杨勇会好奇起这样的事情,突然尴尬起来,吱吱呜呜开口。
“本来是根据来整立功的地名,封了个宣城县公,但是后来礼部弹劾了一下,吏部又重新审核了一次,再加上王爷邀请那个江陵的岑文本来江都,这事就暂时搁置了。”
杨谅邀请岑文本,那肯定是一起对付薛举的事,这事他来细问过,但也知道,江都不会吃亏。
杨谅无论威逼利诱,还是牵上绳子,都得让萧铣进攻薛举,从而在战场之上,制造流言。
毕竟平日的流言几乎是没用的,只有战场上面,士官管束不住士卒,才能让流言有效传播,也能让见了血的士卒做出各种应激反应。
这事情情报军已经参与了进去,又是由杨谅亲自操刀,问题应该不大。
只是给一个爵位搁置,来家怎么肯?
来整也不是什么易于之辈,后面更有来护儿撑腰,礼部的虞世南和礼部的裴蕴能压得住他吗,这已经不是什么爵位的事了,这是面子的事。
要是最开始没封,也就算了,封了又被驳回,他还哪有脸再行走朝堂。
可以想象,来护儿肯定又要在朝堂咆哮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来整被人家捏住了什么把柄!”
杨勇又开口问道。
他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一个原因,他出征犯错了,不然也不会就这么平息下去。
礼部和吏部也不会吃饱了撑得,去为难一个小辈,何况还是一个脾气火爆,敢捅破天的小辈。
沈光吱吱呜呜,但在杨勇的灼灼目光下,还是缓缓开口。
“回陛下!来整将军去江陵要百万石粮食,江陵不给,最后拿了三十万石粮食走的,但是要了三十多个江陵皇宫的宫女抵债,江陵在来整走后,就发了国书给朝廷,说他们无意争霸天下,要远遁巴蜀,让开江陵通道……”
杨勇愣了半晌,不由气急。
“这来整是吃饱了撑的吗,要完粮食就走了好了,索要人家宫女干嘛,这不是打人脸呢吗!”
“江陵那面狗急跳墙,不发飙才怪,城下之盟,他们没有办法,但来整走了,必然恼羞成怒,毕竟称过帝啊,总得要点脸面!”
“他来整就算猴急,要女人,去青楼不行吗,跑江陵耍什么威风,这给人逼急了!”
“朝廷也是吃饱了撑得,江陵一个国书,就当不知道不就行了吗,装聋作哑也不会吗,到底是一群书生,脸皮太薄。”
沈光渐渐听出了意思,感觉天子根本就没把江陵的宫女当回事,气得是来整做事不谨慎,给他丢脸了,毕竟以后是要结亲的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