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很想和秦阳像以前一样好好的在一起,但心里是落了卡了,他妈妈的话像一座大山压在我心头,那晚受的侮辱也在我脑海中时常浮现,挥之不去。
再次回到学校,宿舍的姐妹们又比之前漂亮了。大概是长开了吧,也都学会了打扮自己,美了不止一点半点。但同时,宿舍的氛围也开始有了些许变化。
和我关系最好的是吕燕和罗希洋。刚开学那段时间我比较消沉,总是一个人窝在宿舍里,或者是出去找秦阳。所以她们什么时候发生了些不愉快我也不知道。
第三周的周五下午,我刚外面回来,便听到宿舍里吵架的声音。我开门进去,便听到杨媚说:“你看你整天化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像只野鸡一样,穿得还那么土。”
燕子正生气地瞪着她,说:“你以为你又很好吗,你这自私鬼,有什么脸说我。”
燕子平时是个温柔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她生气。
“杨媚,你干嘛这样说人家。明明是你用了人家东西不问。”安琪说。
我大一时和杨媚玩得挺好的,就是大一刚开学那两个星期,刚进宿舍的时候,见她是个热情又时尚的女生,但是后来我也跟她发生了点执争,她老是用我的护肤品和化妆品,还总是不还,所以后来我就没跟她很要好了。看样子吕燕和她也发生了同样的矛盾。
吕燕平时大方,一般用了她的东西她也不会说什么。我也不会说什么,甚至是杨媚用了我一盒眼影没还,我也没问她要回来了。
我问:“什么事啊?”
杨媚白了我们一眼,穿着睡衣爬上床去,说:“不就是用了一点身体乳嘛,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之前用的比她的不知道好多少倍。”她声音不大,但我们都听得很清楚。
“那你就别用啊。”吕燕说。
“那么小气,用点身体乳而已。”杨媚又说。
“问题是你打碎了!还搞得那么脏。”吕燕说。
我看了看地上,碎玻璃一地,乳白色的乳液溅得到处都是。因为杨媚用之前没有问过吕燕,打碎了连句道歉都没有,可不让人生气嘛。
“大不了赔给你嘛,又不是多贵。”杨媚大声说。
我看着都觉得生气,什么态度。我们都不是小气爱找茬的人,但这种傲慢的态度真让人不爽。
“赔?有钱你就了不起是吗?那你怎么不自己买?老喜欢用别人的东西!”我说。
杨媚从床上“噌”地坐起来,指着我说:“我用你的了吗?你多什么嘴?”
“你少用了吗?”我抬头对她说。
“我用你的什么了?就你那粗糙样,身体乳都没用过!”她说。
我是真生气了,我他妈的,我是不用身体乳,我懒得抹,没她活得精致。但她曾经刷我的卡让我买身体乳和精油,说是可以让我皮肤变得很白,但买回来后一直是她在用!
“你也有脸说!你花我的钱买的精油,现在都快用完了,给我用过几次?”我指了指她化妆品架子上的瓶子,但是却没有找到那瓶精油,她每次用完都藏起来,“你还每次都藏着用!”
“我们宿舍谁的东西你没用过,用得最多的就是茗茗的了。你还偷偷连人家的网,以为人家都不知道呢。”安琪说。
杨媚气冲冲地爬下床来,打开一个铁盒子,拿出那快用完的精油,砸向我,“给你给你!还给你!”
精油不大,30ml的玻璃瓶子,直愣愣地砸到我脸上,我完全没想到她会砸过来,都来不及躲,砸到我额上后又“啪”的掉到地板上。
我只感觉到额头一阵剧痛。
“过分了!杨媚!”吕燕喊道,她丢开扫把,丢到杨媚脚边。
“茗茗你没事吧?”安琪走过来看我。
杨媚心虚了,说:“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不躲。”
我气愤又无语,深吸一口气,说:“改改你那大小姐脾气,我们可不欠你的,没必要哄着你,别再用人家的东西,你有钱就自己买,呸!”
她生气,但是不敢再吵了。我揉揉额头,痛,起了个包。那瓶精油,瓶子厚,没摔碎,我起来就丢进垃圾桶里。
吕燕给我拿了瓶药,说:“别生气了,擦点药,额头都红了。”
“我可真是多灾多难。”我说,“药就不擦了,秦阳来接我了,要是还有什么事,给我发消息。”
“好。你去吧。”
我换了双鞋,下楼去。宿舍楼下是古老的小路灯,灯光有些暗。
秦阳好像又长高了点,也可能是瘦了点,他穿着白色衬衫,站在树下,低着头,风吹着他头发有些凌乱,领口微敞,看着有些狼狈的样子。
我跑到他身后,扑过去搂过他脖子,他回头看到我,一把便抱住了我。
“等很久了吗?”我问。
“十分钟。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被你们楼的美女撩走了,微信都加了两个。”他说。
“真的假的?”
“真的,骗你干嘛。”
“可是我不是说过让你离别的女孩远点吗?”
“我马上删了。”他说着,拿出手机。
“算了。”我说,“也不差这两个微信。”
他笑了笑,然后亲了我一下。
“你今天看上去不太好。”我说。
“没事,今天有点累。走,咱回家。”他搂过我的腰,带着我走。
周五的晚上,学生们的情绪都会比较高涨,我也是一样,期待一个欢乐的周末。宿舍里不愉快到了秦阳这里就变得很微不足道了。
我们坐车又到了大学城商业广场。大概是晚上8点钟了。我挽着他的胳膊,走过人来人往的广场。朦胧的半圆的月亮挂在天上,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
“你吃饭了吗?”他问我。
“你吃了吗?”我反问他。
他抓紧了我的手,说:“还没。”
“我也还没。”
“你想吃什么?”
我抬起头对他呲牙笑,“你给我做。”我说。
“好。”他说,他看着我,突然皱了皱眉,撩起我的刘海,说,“你额头怎么了?”
“磕到了。”我说。
“怎么磕到了呀,痛不痛,我给你煮个鸡蛋揉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