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山,边南城所辖范围,座落于边南城以北,齐山占地虽然不大,但由于树木茂盛,即使白日里看起来也有些神秘莫测,所以夜间更是鲜少有人前来。
看着面前的齐山,齐幻儿有种即将走进大森林般的感觉。她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一阵淡淡的木质香气传来。
倒入自制的口罩中,递给花墨。
“何物?”花墨看着手里的东西,两个绳牵着中间一片布。
“口罩,不知道这座山里到底有什么,安全起见,我在这口罩上点了‘佛缘香’,可以清脑,还可解普通的瘴毒。”许幻儿边说,边把口罩戴到自己脸上。
“‘佛缘香’?可是贵国智空大师所用的‘佛缘香’?”看着许幻儿的动作,花墨也模仿着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正是,智空大师是我师傅,我们上山吧!”许幻儿看他已经戴好。
“智空大师是你师傅?天啊,你这丫头还有多少东西是我不了解的”花墨嘟囔着,看到许幻儿已经走远,立即快速跟了上去。
夜色浓重,连月光都被茂密的树林遮挡了,漆黑漆黑的,周围静谧得如同一切都沉睡在死亡中,耳边只有两个人踩到草木的声音。
“是不是太奇怪了?”许幻儿轻声道
“连虫呜都没有,当真是怪的紧”花墨回应。
两个人的眼睛逐渐适应了树林中的黑暗。
“前面地上有东西”花墨一把拉住许幻儿说道
二人慢慢靠近地上那个看不清楚是什么的黑影,花墨用脚踢了踢:“已经死去多时了”。
许幻儿为了看清到底是何物,掏出了火折子。其实她本不想使用火折子,一是因为树木易燃,二是因为在如此黑暗的地方,稍有亮光就会引人注意。在没有摸清情况之前,她不想打草惊蛇。
但现在许幻儿觉得这只死物很重要,她需要看看到底是什么。
火折子亮起,原来是只野狗,不过这野狗的死状却极为骇人,双眼圆瞪,四肢伸直,嘴巴也张着,地上还有些碎肉,看起来像是内脏之类,似是死前经历了极致的痛苦。
许幻儿立刻灭了火折子:“这狗的死状与城内中毒者死状相似,这座山很有问题,如果我没有猜错,三皇子和莫芝芝的产毒地,应该就是在这座山上。没有活物是因为制毒时,散发的味道已经影响了周围的动物,正如刚刚所说,动物对生活环境是最敏感的,所以除去已经死了的,其它的应该都远离了吧。”
“可是这片山这么大,找起来很不容易吧,要不要……”花墨正说着。
“嘘”许幻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除了风声,隐隐有哭声传来,但是听不真切,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太到。
许幻儿和花墨巡着声音,慢慢走着,尽量把脚步放轻,他们都感觉离要寻的地方越来越近了。
远处,有光亮透出。
终于寻到了,许幻儿和花墨对视一眼,机警的关注着周围的动静,直到确认那个光亮周围没有人时,二人悄悄的上前,随着靠近,耳边听到的哭声也越来越响了。
二人在一处山洞停下,声音就是从洞内传出。山洞并不深,在洞口就可以看到洞内的情况。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别在这儿装死,快给我起来,莫小姐可是说了,如果你今天晚上再研制不出成品,你这小孙子就先用来祭药。”一个身穿短打,手持皮鞭的男子恶声恶气的说着,手上还拎着个四五岁大的小孩子,高高举起,孩子的脚下就是炼药的火炉。
小孩子抽抽噎噎的哭着,男子说话间,高高举起的孩子往下落了落,小孩子不知是被脚下的热度灼到了,还是被男子捏疼了,哭声也大了许多。
地上的老头俨然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可右手还是不停的抓向自己的孙子:“求~,求求你们,他还~~是个~~孩子。”
畜生,许幻儿在心里暗骂。
说时迟那时快,许幻儿右手甩出软鞭,软鞭卷住了孩子的腰身,此时许幻儿也迎向了孩子,一把将孩子搂住,抬脚将男子踢开。
一套动作下来,花墨竟是没有看清她的软鞭从哪里抽出来的。不待思量,花墨点住了想要呼叫男子的穴位。
二人的出现,惊到了山洞中所有的人,但是大家都默契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当然那个一身短打的男子想发出声音,现在也发不出来。
许幻儿环视四周,这个山洞并不大,看洞壁敲凿的痕迹,应该不是天然洞穴,洞壁边堆满了成箱的各类药草,洞中央一个炼药的火炉燃的正旺。
许幻儿低头看了看怀中已经停止哭泣的小男孩,小男孩的身体仍有些发抖,双手紧紧抓着许幻儿的袖口,湿漉漉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抱着自己的姐姐。
许幻儿看着小男孩半祈求半依恋的眼神,伸手捏了捏他软乎乎脏兮兮的小脸蛋:“别怕,姐姐会带你们安全离开的”。
“幻儿,这位大叔不太好”花墨扶起奄奄一息的老头。
许幻儿放下怀中的小男孩,走到老头身边,拿出了续命香。
“恩人啊”、“感谢恩人啊”,一众人等,齐齐下跪。
“这里一共有多少人”许幻儿问道。
“除了玉大夫和丁丁,我们负责炼药的一共有3人”一个高个的小伙子站出来。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离开吧”花墨提醒。
“他怎么办?”高个小伙问道
“带上他,我还有话问他”许幻儿吩咐。
一行人离开了山洞。
边南城烟雨楼
“赤,你连夜进京,将此信交给五皇子”许幻儿将一封信交给了赤焰堂堂主。
“是,主人”
待赤离开,许幻儿走出房间,到了隔壁。
“贵人,恩人,快丁丁,给恩人磕头”,正在喂丁丁吃东西的老头看到许幻儿来了,立刻放下碗,拉着丁丁跪了下来。
“老人家快快请起”许幻儿忙说:“您身体还没有好利索,不必如此大礼”。
“你果然在这里,我去你房间没有看到你”,花墨从门口进来,与幻儿一起扶起了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