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8 黎明晨星(三)
他一直没有见过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一直自称是朕。
他是后来才知道朕不是名字,是身份的象征。
那个男人也是个帝王,是海兰国的帝王。因为救他那日是他最爱的妃子离世五年的忌日。
贺凌寒出来散心时,无意间救了他。因为沈薇雪和他的孩子死了,而贺凌寒后来才知道那孩子真的是他的血脉。懊悔悲痛之下,贺凌寒便对于他孩子同岁的小孩都多了一份怜悯。
而他恰巧与那个死去的孩子同岁,恻隐之心下,贺凌寒救了他。陪伴了他三年。
他离开小岛时只有八岁,为了消除心中的恨,补偿回失去的那五年时光。他要走进北漠皇室,走入权利的漩涡中。
杀掉那些漠视他生命的人。可毕竟只有八岁,纵然他再恨,又有什么办法走到最高点?
好在他果真是个妖孽,有着迷惑人心的面容。贺凌寒封住了他的暗魅之血,他活在阳光下的代价便是失去百毒不侵的身子。
但纵然如此,他的血还是有用途。他收留进一位大臣家,迷惑了大臣长他三岁的女儿。
利用他的美色,仅仅八岁开始他就谋划杀人。听说帝王有一位被打入冷宫的妃子诞下了一名男婴。
妃子不得宠,男婴体弱多病,多年来无人过问。
他觉得这是个时机,于是利用大臣的身份,跟随着进了皇宫。他来到冷宫,杀了那个病弱的与他同岁的皇子,并给妃子吃了毒药。
妃子哑了,疯了,于是无人知晓他的身份。
他在冷宫生活了两年,利用贺凌寒给他的财富,通过大臣收买外面的官员。
当然,他对大臣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承诺荣华富贵,封大臣的女儿为皇后。
贪图富贵的大臣怎会相信一个八岁孩童会有如此巨大的财富?大臣信的是他背后人的身份。
信了他背后还有一个神秘人。只可惜,其实真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在十岁的时候,他用魅惑人心的美色成功取悦了宫女,设计在御花园偶遇了帝王最心爱的妃子。
那个靠服用他的血存活下来的妃子,会对他这个血的主人,暗魅之躯着迷。就犹如妖魅的人,只需一眼就能臣服百魅毒兽一样。
那个帝王最心爱的妃子将他收作义子。于是他一夜之间从冷宫被遗弃的皇子华丽转变为最受瞩目的皇子。
他永远也忘不了,当他站在高台之上,看见那个五年不见的母妃见到他时是多么的惊讶。
五年前帝王见过他一次,那时帝王根本不屑去看他这个怪物妖孽,所以不记得他的模样。
可那个陪伴了他五年,亲手喂了他五年毒药,生了他的母妃怎么会不知道他是谁?
可是那个女人不敢揭穿他的身份,因为她那对龙凤胎需要他。
他蛊惑了宫女在龙凤胎的膳食中下了毒,解药只有他一个人有。
而他的母妃比谁都清楚,那解药就是他的暗魅之血。
那个帝王照顾最喜爱的妃子的颜面给了他富裕的生活,但是却不给他权利。
没有权利,他怎么可能杀得了那个冷血的帝王,他的父亲呢?
于是,在逐渐成长为翩翩少年之时,他也毫不吝啬的利用自己,利用他受欢迎的脸蛋,将灵魂交给了恶魔,出卖了自己的身躯。
他与年长他近二十岁的妇人暗通沟渠,与寂寞的少/妇欢/爱,与有权利的大臣的女儿们暗送秋波,甚至还与他的庶母,帝王的妃子发生不正当的关系。
靠着这样肮脏的情/欲交易,靠着女人的枕边风,他一点点得到他想要的力量。
把握住每一次机会立下功劳,不断在女人心目中留下完美的形象,他靠踩着女人的裙带上/位。
可谁又知道他有多痛苦?在与那些女人欢/爱时,他的心里有多鄙视自己。他脏,肮脏的连他自己都嫌弃。
表面光辉的他,实际却是与那茶楼里的小官别无区别。都是靠着卖笑,靠着谄媚,出卖灵魂,出卖身体去换取一切。
他曾想过要放弃,有时午夜痛苦回忆起这些脏脏的回忆时,他被折磨的苦不堪言。
可是他那位母妃却一直在一旁鞭挞着他,逼迫的他不得不前进,掌握更多的权利。
他那伟大的母妃居然因为另外两个孩子,一次又一次的设计杀害他。
他心里觉得越来越荒凉,同样是子女,为何他就要被遗弃在黑暗中?只因为他继承了妖魅的血液?他的作用就只是药引子而已。
于是他的母妃一次次设计揭发他结党营私,揭露他与人通/奸,甚至亲自带领帝王去看他与妃子欢好的场面。
可是,他既然已经决定报复,又怎会让人轻易得手?于是他陪着母妃玩,她揭发的结党营私的大臣最后搜出来的证据是与别的皇子的通信,而这些大臣也是知晓了太多秘密,要被他淘汰掉的人。
她揭发他与大臣的妻子通/奸,但大臣恼怒之下,逼问出的却是妻子自己承认与侍卫通/情的证词。
甚至她带去帝王现场捉他时,看到的也只是妃子与太监之间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他则是清清白白的坐在家里,勤读苦学治国之道。
他觉得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便贡献出来给他的母妃一丝希望,陪着她玩弄权术,最后逼死那些知晓他秘密的人。
他儿时的话果真应验了,他长大了的确是个妖孽,天生的妖孽。
那些女人明明知道他的身边有很多女人,却还是愿意投怀送抱。而他自然也来者不拒,只要能带给他利益的女人,他统统买单。
无论美丑,无论年岁。
甚至,他也记不清他曾与多少个女人发生过关系。每一次做/爱时他的灵魂其实都是游荡在外。
像个机器一样,不带任何情感的满足那些女人对他的渴望,在情/欲至深时,适当的说一句我爱你,说些缠绵的情话,便可让这些女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可他从来没有在做男女之事时取看过,仔细瞧过任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