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的抉择15
周时离地低垂着眼，擦了擦眼睛，摇了摇头。
“没想什么吗？你怎么睡不着？”幕笙打了个哈欠，脸色有些憔悴，但是神情却温柔宠溺：“在想你看到的那一幕？”
“……恩。”
幕笙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忍不住伸出手，抓住她的鼻子，然后拉了一下，说：“害怕？还是担心？”
周时离闭了下眼睛，往他身边靠了下，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幕笙也不逼她。
等了半天，见她都没有开口的意思，也不管她是否会听进去，自己解释了起来：“我没动那些人，一个都没有，妈妈也不会出事。”
“我承认，是我冲动了，失去了理智，也许你不出现，我真的会一个一个地杀过去，我要的是结果，不会去管过程。时离，我妈妈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能接受，她就这样子走掉。”
周时离在他的怀里，睁开了眼睛，抓着身下的衣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尽量让自己微笑，抬起手，遮住他的眼前的光芒：“幕笙，你累了，快点睡吧，我陪你睡。”
男人楞了下，抱着她的身子，手臂锁紧，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呼吸着属于她身上的馨香，像小狗一样，刨了两下：“时离，你别离开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别离开我……不管会怎么样，你都别离开我。”
周时离咬着下唇，眼睛里冒出些许的泪水。
滚烫的泪水，低落在她的嘴巴，苦涩地致命。
所以，他还是要放弃她。
兜兜转转，回到了起点，走到了终点。
深呼吸了一口气，周时离尽量调整自己面部失落的表情，温和地扬起一个笑脸：“幕笙，我保证不了。”
抱着她的人身子一怔。
幕笙慢慢地抬起头，仔细地盯着她的面孔，唇瓣颤抖了起来，几乎是尖叫地喊了出来：“周时离你在说什么？”
周时离眼底水雾弥漫，有些看不清面前的人。
不过她想，还好，至少这样子，她就可以欺骗自己一下……幕笙，是真的在关心她……幕笙不会害她。
眨了下眼睛，她苦着张脸，声音清晰，一字一字地闯入他的心间。
“幕笙，如果我死了呢？”
“周时离，没有如果！”冷声打断她的话，抓着她的手，狠狠地放在嘴边吻了一下：“听好了，没有如果。”
“时离跟我说，跟我保证，说没有如果！”
周时离眨了下眼睛，朦胧的眼睛里，低落了颗颗泪珠。
“那没有如果……幕笙，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周时离！”
幕笙把她直接拉起来，吻住她的唇：“死什么死，你不会出事。”
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周时离推开他的身子，眼神温柔地凝望：“幕笙，我只是随便一提的……幕妈妈没事吧？”
她存心转移话题。
幕笙定定地看着她，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周时离知道了什么……
可是不应该的。
他想来想去，都觉得很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