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干事员也是干事员
“那是那是。”郭雨声说着就又拍了拍易水寒说道:“水寒,你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易水寒下车走进部门大院后,郭雨声和韩初阳两人就坐在车子里一动不动的等着。
“雨声,你那方唐砚到底是真货还是假货?”韩初阳问道,“我也不敢肯定。但凭感觉,那玉绝对是和田的,而且是上品。至于砚是不是唐代的,我也不太说得清楚。但从形式和制作工艺上看,估计至少是明以前的。”郭雨声说道。
“那你就干脆让水寒说是明代玉砚,不就得了?”韩初阳说道。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到了明代,这种玉砚就多起来了,文物价值自然就大打折扣了。但放到唐代,就是无价之宝了。”郭雨声说道。
韩初阳忽然感觉到有些疲惫了,吧身子往靠背上一靠,担忧的说道:“雨声,如果这方玉砚不是唐代的,你就害惨水寒了。弄不好,我会失去水寒这个朋友。”
“没这么严重吧?”郭雨声说道。
“有些东西,在你我这些久居群体的人看来,也许并不觉得珍贵,但在水寒那里,他是看得跟生命一样重要的。”韩初阳说道。
听了韩初阳的话,郭雨声望着处在黑暗中的韩初阳,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一时间,两人就变得沉默无言了。静静的等待着易水寒。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易水寒从楼里出来而来了。郭雨声一边立即发动车子,把车子开到易水寒的身边,打开车门,让他上车。
郭雨声一边开着车子,一边讨好的说道:“水寒,那方玉砚到底是什么年代的?”
“郭科员想让它是唐代的,它还会成为宋代或明代的么?”易水寒叹了一口气,懒懒的说道。
郭雨声一听,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原处。
也是由于兴奋,郭雨声免不了又要问及易水寒和李老板见面时的情景,易水寒开始不冷不热的回到了两句,后来就索性懒得开口了。
郭雨声见状也就不好在多问了,于是脚下一用力,加大了油门,那小车就箭一般地向着宾馆驶去。
下车后,两人送易水寒回店,郭雨声又说了一些感谢的话,易水寒始终没有说话。
直到开了房门,要进去了,他这才回头说了一句话:“我半辈子的功德,今晚全给毁了。”
进屋后,顺手就“嘭”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郭雨声和韩初阳就凝固似得站立在门外。
华,他俩是大年初一就跑到韩初阳这里来的。
一见面,钟思喜就说道:“卧室来证实你这个队员是怎么做上的。”
“是队员候选人。”韩初阳纠正着说道:“社会上又有什么传说了?”
“不是传说,是从小组领导那里传出来的。说你韩初阳是靠一个字当上队员这个官的。”钟思喜说道。
韩初阳知道他要说什么字了,钟思喜把头转过去,看了看胡章华和高红萍说道:“你们两个把耳朵捂住。”
“去你妈的,这个字谁不知道,机关里流行好久了。”胡章华笑着说道。
“什么字?怎么神秘?”高红萍十分疑惑的问道。
“一个大,一个小,一个跳,一个跑,一个咬人,一个吃草。”钟思喜笑着大声的说道。
韩初阳的很有些无奈。
他从永昌回来后,也没跟外界联系。但自己还是这么快就成了别人闲话的资料。
“人家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韩初阳的心里虽然很有些无奈,但嘴上却是无所谓的说道。
“初阳,你是越来越大度了。不过外面的说法也有道理。那几天你鞍前马后的跟在李老板的身边,大家猜不出来的字,你猜出来了。
李老板又有话在先。谁猜着了那个字,就提拔重用谁。你做上这个队员也是顺理成章嘛。以后我们就都喊你骚队员了。”钟思喜笑着说道。
在场的四个人都笑了起来。
“玉珍,初阳骚一点你最实惠。人到中年,怕只怕骚不起来。你说是不?”胡章华看着高红萍笑着说道。
“胡主任,你不是也想得到点实惠吧。”高红萍问道。
“你知道人家骚队员看不上我,还打击我。”胡章华打了一下高红萍说道。
一边她还开心的笑着。
“初阳做了骚队员,我们高兴,过两年回来,当分管财政的副科员。我们癞子也跟着月亮走,沾沾祥。”钟思喜说道。
“可不是嘛,老像现在这样,我们还用得着待咋三类处室,要权没权,要钱没钱,被人小瞧吗?也好挨到支出处去走走。人五人六的充一回能人。”胡章华也说道。
说到时财务组,免不了有扯到了谁跟谁是一派了,谁和谁跑到小组上访去了,谁谁谁的名字跑到反贪局去了。直听得韩初阳不觉心生烦恼。
他说道:“你们少说说财务组好不好?那些烂事我都听了好多年了,还嫌我不烦够是不是?”
他们两个人走后,于建国来了,也说是来祝贺韩初阳的,还说:“初阳,你的知名度现在是高了。”
“一个队员的候选人有什么知名度?”韩初阳十分平静的说道。
“这不错,可人接案没你的名头响嘛。”于建国说道。
“什么名头?”韩初阳问道。
“骚队员。”于建国说道。
“你瞎嚷嚷什么?”韩初阳说道。
“这不是我瞎嚷嚷,全是的干事员职工都在说骚队员的得意事。”于建国说道。
玩笑开够了,于建国忽然说起易水寒来了。
韩初阳的些年头沉了一沉说道:“”我对不起易水寒啊。”
“你对不起他。我怕也对不起他。”于建国说道。
“此话怎讲?韩初阳疑惑的问道。
“易水寒就是我把他弄进去的。”于建国说道。
“你?”韩初阳十分惊疑的紧紧地看着于建国问道。
“都是郭雨声指使的。”于建国低着头,不敢看韩初阳的说道。
听了于建国的话,韩初阳猛地吃了一惊,半晌才明白过来。他望着一脸不自然的于建国,本想说他两句,可话到嘴边,张了张口,却还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郭雨声这不是在又做师公又做鬼公么?原来是他早就预谋好了,显示给易水寒的妹妹易雨萍解决好工作。
继而让于建国找借口表把易水寒弄进去,他在出面去保出来,让易水寒欠他一份重情。
等到让易水寒出面道李老板家里去鉴别那方唐砚的时候,易水寒再也无力挽回了,也就只好乖乖就范了。
郭雨声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可韩初阳却是市区了一个多年的朋友。韩初阳深感绝望,他心目中最后的已到美丽的风景线消失了。
这天夜里,陡然转了风向,呼呼吼叫着的北风想鞭子一样的在墙上抽打着。
韩初阳躺在床上好久没有入睡。他觉得是自己捉弄了易水寒,心里十分不安,心情十分沉重。
早上起来,天上竟然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鹅毛大雪。其中韩初阳冒雪去了市文化馆。
明明知道易水寒不会在家里,韩初阳还是在他家的门上敲了半天。等到韩初阳转身下楼的时候,她的眼睛里已经盈满了自责的泪水。
在楼下,韩初阳碰到了王小宏。
王晓宏请他的他的屋里坐了一会,告诉他易水寒已经出走了一个多月了,他的亲戚家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问他的那些收藏界的学生和朋友,也是一无所知。
“是我害了易水寒。”韩初阳用手捧着自己的头说道。
纯洁的七天很快就过去了,高红萍已经回去,儿子钱希望则继续留在父亲的身边。
第八天上午,永昌县团体办公室的秦主任坐着奥迪车,专程到市财务组的宿舍楼来接韩初阳,说是郭科员安排给韩初阳的新车,是属于全县最好的轿车。
韩初阳要上车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又不肯走了。
这下,可急坏了秦主任,他就立即打电话给正在参加县区组科员会议的郭雨声。
郭雨声自然明白其中的缘由,让秦主任他们先回了永昌。
散会后,连程科员主持的晚宴也顾不得参加,郭雨声边匆匆赶到了韩初阳的家里。
此刻,韩初阳正手里拿着遥控器正在频繁的调着电视频道。
在调到上级卫视台时,忽然看到李老板出现在屏幕上面,李老板正在接待一位肥头大耳的外商,侃侃而谈全上级经济建设的宏伟蓝图。未了,李老板拿出一件礼物呈给外商。
韩初阳注意了一下,竟然是易水寒鉴别过的那方唐玉砚。
李老板向着外宾介绍着说道,这是他死人收藏的一方唐代玉砚,轻易不肯示人,因为你感谢外商对上级里经济建设的大力支持,这才真诚相赠。
那外商双眼放着祥芒,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手里的玉砚,谢过李老板,表示以后还要继续合作下去。
打算回去以后,就着手研究二期方案。
李老板的节目刚过去,门外就香气了敲门的声音,是钱希望过去开的门。
门外站着郭雨声。
进屋后,郭雨声摸着小家伙的头说道:“告诉叔叔,上学期考的怎么样?”
“第二名。”钱希望说道。
“不错不错,叔叔奖励你。”那郭雨声说着,就从身上拿出额一个红包,往他手上塞去。
小家伙不知道该怎么办,转头看了看韩初阳,看到韩初阳点了点头,小家伙这才说了声谢谢,把红包拿到手上,正要走开。
郭雨声拉住他的手问道:“在班上当干事员吗?”
钱希望忸怩了一下,很有些难为情的回答着说道:“原来当班长,后来改做了卫生委员。”
“怎么降的职?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郭雨声说道。
“没有。是那个同学的爸爸做了上司,给学校里打招呼,才让他做上班长的。”钱希望说道。
“我知道了,班干事员也是干事员嘛,所以也要有靠山。”郭雨声笑着说道。
放走了钱希望,客厅里就只剩下两个大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