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书香房内,左行云揉揉眼醒来,便闻到了一阵淡淡桂花香,他移过头一看,见圆桌上放这些精致热腾的白粥糕点,肚子里耐不住寂寞,便准备下床行膻。
“唔......嘶嘶......”
就在动身时,腹中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不禁闷哼了声,但显然已经没有昨夜那般疼。
忍着痛起了床,坐到了圆凳上。
拿起桌上一块糕点,闻着上面淡淡的桂花香,左右端量了会儿,便试着尝了下。
软糯软糯的糕块在嘴中,轻轻用舌背压了压,便成了一道让人陶醉的芳香,甘甜的味道旋即蔓延口中。
“这糕点好甜。”他不禁感叹道,便又取了一块。
一块接着一块,那糕点盘很快便见底了。
随着桂花香味渐渐淡去,这间书香房独有的少女芳香渐渐明显,微微刺激着少年的神经,回想起昨夜燕灵儿说的话,才意识到这是她的内房,脸不觉开始发烫,带着几分无措地望向四周。
见一旁窗户薄纱面上映着照不进来的阳光,想着去透会气,便将窗户往外一拉。
“唰!”
一道柔软不刺目的温光一瞬照入,听得外头有鸟鸣脆鸣,风声过往,左行云不禁闭上了双眼,享受般的叹了口气;那股无措与不安也淡了许多。
“哼!喉!”
突然间,他听见了一阵又一阵气力很足的声音,不禁眉头一挑,睁开了双目。
只见外面的院落中,有一个浑身辛红的女子,正在舞着一把几尺长的长枪。
枪头呈熟银色,在太阳光下白光尽泛;枪缨如同一团熊熊烈火。
女子已极快的速度,舞出一道又一道赤红色的残影,时而飞跃而挥,时而跨身一劈,一招附着一喝,很是气派。
不一会儿,少年便看入迷了。
他还是头一会见到能将长枪使得这般凌厉迫人的女子,那把银枪在她手里,便如同银枪一般,双手持枪时作攻防而用,单手握枪缨,枪纂当枪头以备反手,寻破招打破绽,使的枪法攻中带防,防中有攻,也不失灵活性。
就在左行云看得津津有味时,门突然“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外面进来了一个妙丽的少女。
前者旋即闪电般地关上了窗,坐回到圆凳上。
“你醒啦?”
少女的脸带着阳光和蔼的笑容,嘴唇红樱樱的,正端着一个比脸大一圈的洗脸盆移步进来。
“师......师姐......你来了?”左行云忙堆起笑容。
将脸盆放在圆桌空余的地方后,燕灵儿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目光不自觉移到了一旁窗户处,轻声道。
“方才你是在看云歆舞枪吧?她这个时候都会在院落里练枪。”
左行云挠挠头,浅笑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师姐。”
“不知这个云歆是?”他不觉问道。
“便是燕家大小姐,比我大了一年的姐姐,燕云歆。”
“云歆是个很勤奋的人,我很少见她做过练枪以外的事,倒是与师弟你有几分相似。”言罢,燕灵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嘟起了嘴。
“如实招来,你偷看别人多久了?”带着些醋意地说道。
左行云很认真地嗯了一声,回道,“有一会儿了。”
燕灵儿闻言先是低唔了声,随后柳眉一蹙,生中不知为何有些酸意,刚想狠狠捏他的脸然后一番埋怨时,少年却突然开口了。
“长枪本出招难收,挥舞时速度慢,容易被些短刃者占下先机,但云歆师姐的那一套枪法,极大化地运用了女性的柔,用枪法打出了独有的灵活性,我从未见过能这样使的枪法。”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燕灵儿听后,不禁捂住嘴笑道,“你可真像我大姐,连说的话都几乎一模一样。”
“燕家不愧是女豪杰辈出,秀外慧中。”左行云还是觉得很震撼,又感叹了声。
“呵呵,师弟过誉了,我哪能与云歆姐相提并论。”燕灵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整个燕府数我资质最差,女生若是想从武,最最基本的招法便是练剑。”
“师姐过谦了。”左行云微笑道。
“对了,今早取水时,听得爹爹还在府内与大长老商榷你的事,恐怕要到午间才会有结果。”她微微低下了头,眼眸闪过一抹忧愁,“旦时爹爹若是提出了些很过分的要求,一定不可逞强,知道了么?”
左行云轻嗯了声,又柔声说了句。
“真是辛苦师姐你了。”
“是我麻烦你才是,若不是我游说你当我待定之夫,恐怕也不会发生昨夜那样的事。”燕灵儿苦笑着道,言罢,从衣领里取出一只干净的手帕,边将手帕浸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
“记得你当时要的是一枚颜容丹,燕府也算是有几片市井的大世家,当真不再要些什么?”
左行云毫不犹豫地摇头。
“师姐不问原由么?”
“你不主动去说,我就不会去问。”燕灵儿微笑道。
左行云听后愣了愣,微笑着点点头,接过少女为他浸湿的手帕,慢慢拭起了脸。
燕灵儿用手撑着下巴,便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那张白俊的面庞,想起了昨夜那一抹不顾一切抵在前的背影,她的脸便又有些发红了,一瞬像入了迷般发起呆来。
其实她从未认真赏过这个少年的脸庞,如今细看起来,五官清秀,眸子中透着一股天然冷冷的严俊,果然很是英俊,比那个人好上了不下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