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楼梯口的男人,笑颜逐开,连带上扬眉梢都是欢喜。
“媳妇,你咋不走啊?”
“……你确定一条腿也能上去?”
“这有什么难?”
说时人已经演示给她看,一步步借力,似乎爬也要爬上去。
冯春妮终究还是怕人摔下来,赶忙抱着他的被子,跟在后面。
说来,付洪生还是第一次上阁楼,心中满是好奇。
男人停在阁楼入口,弯着腰略是惊讶打量这个小窝。
他想象过小阁楼无数个样子,干净、整齐、条理分明、书香气息,就是不曾想到如此的可爱软萌。
一直以来,春妮都格外坚强独立。
独自在城里闯荡,勇敢的像个女强人。他想过她会有柔软的一面,却不曾想象内心深处是个小女孩。
如年少的女孩子一般,喜欢精致可爱、短绒绒、软乎乎的小玩意。
暖橙的灯光让整个阁楼越发显得温馨,尽管有些微乱,但很有生活气息,丝毫不影响它的舒适度。
“进去呀。”
身后软糯的声音,惹得他心尖发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方还是自己光明正大、明媒正娶的小媳妇,做些什么都是合法的。
付洪生一米八的身高,缩在低矮的小阁楼里,实在太难受。
刚进去,他立马就在床上坐下。
付洪生长吁了一口气,怪不得要装天窗,小小的空间,因为有这扇窗显得没有这么逼仄、压迫。
冯春妮坐在朝他眨了眨眼:“被子给你。”
一边说,一边将被子递给了他。
付洪生扬眉,接了过来。
尽管理解媳妇的意思——一人一个被窝。
但他既然上来了,就打算赖着不走了,有的是机会呀!
他偷偷看了眼一身睡衣的媳妇,眉眼登时变得温和,忽然就感觉有些闷热和口渴,一定是空间也太小,他个子太大,空气不够。
冯春妮丝毫没有察觉,还在整理设计稿。
她前世熬夜伤了身体,这辈子也不敢太晚睡。
白天客人不多,前阵子干脆改成中午开门,顺带连作息都改了,每天都是睡到临近十点才起床,睡眠时间也算充足。
匆匆收拾了一番,她就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她扭头看了眼,正躺在床上等她放付洪生,忽地神秘一笑,立马拉开天窗的帷布,刹那透过玻璃,望见满天星辰。
繁星点点,一旁甚至还有望远镜,拉下来便能凝望星空,遥望变幻莫测的星云。
付洪生有些惊讶,这种感觉真奇!
特地身边心心念念的某个人,小脑袋还一直往他这边靠拢。
“你瞧,那颗星星,好不好看。”
“好看。”
然而说这话的人,不是看星星,而是看着她。
冯春妮脸窘迫的一红,将前阵子秒杀拍来的望远镜,放了就回去,背着身子含糊几声:“睡啦,晚安。”
付洪生哭笑不得,几乎是鬼使神差伸出了手,下一刻就钻进了她的小被子,与她十指相扣。
“春妮。”
“嗯?”
冯春妮很是奇怪,叫了她一声后,对方就不再说话。
她不禁扭头看去,只见他着天出神,嘴里说着。
“红英搬去厂里,晚上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我把夜校改成职校,白天店里不忙,职校上课的时间也能长些,要不让爸和舅舅过来帮你?”
冯春妮摇了摇头:“不用,爸和舅舅前天来的时候,还说要回家帮忙种地,妈和舅妈都一个人在家,就怕太孤单。”
付爸和付家舅舅瞧着小夫妻俩,不仅把饭馆开的红红火火,连工厂食堂都承包了,这心也就踏实了。
谁也不愿意背井离乡,更何况还有个家要照顾,临时工也快到期,干脆回老家去帮老伴忙,陪陪老伴。
冯春妮反手将他的大手握住,眉眼弯弯:“你就去上课吧,我刚好在家自习。”
“要不咱俩一块去上课?”
冯春妮摇了摇头:“自考比较适合我,再说了有‘万能小商店’什么书买不到?”
“嗯。”
付洪生点头,可惜他的很多专业知识,得有人亲自传授。
幸亏有六哥带着他,还联系了不少技工、工友,不管是职校还是社会,有太多太多东西值得他学习。
多亏了有春妮,他才有机会……
付洪生沉默一阵,盯着跟前的女人看了会,忽地悄咪咪掀开被子,渐渐越过某人的防御线,与她盖在同一个被子里。
双手轻而易举将她抱住。
冯春妮刚想挣扎,就听见——“别动,我就抱抱。”
“……”
男人这种话,似乎不太可信?
她扭头想要腹诽几句,耳边再次迎来他低声的话语。
“你要再动的话,就不止是抱抱这么简单了。”
胡思乱想的冯春妮,立马安静下来,任由他抱着,感受来自他身上的温度,一点点、一寸寸灼烧着自己。
安静的氛围,忽然间好像冒起了粉红色的泡泡。
付洪生亲吻着她的额头、眉间、鼻尖、一路往下,轻柔又是极力将其呵护,小心翼翼,温柔至极……又带着眷恋。
冯春妮浑身颤栗,面红耳赤,却也能感受对方在极力的隐忍着。
付洪生撩起她的长发,鼻尖蹭了蹭她的小鼻子,因为太喜欢,所以格外珍惜,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当然想将她吃干抹净,只是不愿意在这里,要了她。
不愿意她将就。
更不愿意自己像个废物一样,在她的羽翼下栖息。
他想要变得更加强大,不是靠着春妮养家糊口,靠着他的双手,撑起一个家。
冯春妮咽了口唾沫,看着他仿似充血的眸子,伸手捧起他的俊脸,盯着他炙热的眼中仅剩的一丝冷静与理智,像一头掩藏在角落等着爆发的野兽。
所以这男人在瞎想什么?
她轻轻道:“你知道什么是夫妻吗?”
见他不说话,搂着她腰肢的大手慢慢收紧,冯春妮继续道:“夫妻本就该同甘共苦,哪能同甘不共苦?”
“……”
“你之前等我,现在换我等你,我觉得我的男人,只是缺一个机会。”
“……”
跟前的男人仍旧不说话,只不过脑袋已埋在她的脖颈,缱绻炽热的气息游走在脖间,一阵阵痒得人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