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开业时比较吸引眼球,但是真正开业后,“活不了”的业务其实很清淡。
但不得不说,“活不了”周围的人群真不少,个个一副LSP的嘴脸。
原因无他,盛京墨在只用珠帘遮掩的店铺厅堂内高坐,或是品茗,或是抚琴,颇为吸睛。
也亏得她当初在东阳城附近的安乐镇学习了大半年,煮茶抚琴等技艺算是略懂,此刻展现出来,倒也颇能招徕客人。
可是,“活不了”毕竟不是善地,平常人没事谁会走进去呢?
因此,开业五六天的“活不了”,除了围观的人很多外,真没有人走进去过。
戴贤达这几天也学会了喝茶,毕竟没事可做,只听他抱怨道:“圣女……”
“叫师姐,别露馅了!”
“师姐,咱们这店铺能有业务吗?这可是京师所在,拿钱杀人这事是不是不太可行啊?”
盛京墨悠然地抚着琴,道:“咱们这营生,典型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何必急呢?再说了,咱们真是做这营生的吗?别忘了咱们来京师的目的!“
被盛京墨如此一提醒,戴贤达当即释然了:对啊!咱们是来找天定之人的,开这个“活不了”不过是个幌子,我又何必去计较这幌子有业务还是没业务呢?
想到这里,戴贤达发现手里的茶变香了。
宁嘉佑捧着一本书坐在厅堂角落,一边听着悦耳的琴声,一边读着书上内容。
就在这时,有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请问你们是怎么接活的?”
戴贤达差点没被一口茶给呛着:刚决定放下对业务的执念,这就来业务了?
他赶紧放下茶杯,起身向“活不了”的第一个客人走去:“这位客人,你有什么事需要委托?”
那个男人三十多岁年纪,长相还算周正,可是脸上写满了愁苦、不甘和愤怒。
“当然是杀人的事!你们要杀一个人,需要多少银子?”
盛京墨停止抚琴,让戴贤达请客人坐下,然后给这位客人递了一杯茶:“这位客人怎么称呼?”
“我叫李晖,是易京本地人,家里有个生鲜铺,贩卖一些河鲜给贵人们。前段时间,我家娘子杨薇去给太尉府送生鲜,被府中一个恶人给看上,强行掳了去,欲行不轨,幸好我娘子抵死不从,用簪子抵着脖子威胁,才没让那恶人得逞。可是那恶人却打听到我娘子住处,跑到我们铺上来威胁我,让我乖乖休掉娘子,好让我娘子嫁给他做妾。”
盛京墨听得眼泛怒意,同时心里暗呼“好巧”。
她正愁怎么才能有借口跟太尉府接触,没成想第一个业务就跟太尉府搭上了关系。
只是不知道,太尉府那个恶人是谁,在太尉府中是什么身份。
向李晖询问之后,盛京墨得知,那恶人这十多天没来骚扰了,但是他本人虽没来,手下奴仆却隔三差五到铺子上捣蛋,弄得他生意也没法做,娘子在家里也提心吊胆。
好在那天“活不了”开业,他路过时过来看了眼热闹,记住了“活不了”的业务。
可是当时他没有雇人杀掉恶人的想法,直到昨天那恶人突然出现,丢下二百两银子,说是他的聘礼,让李晖三天内办妥休妻、送嫁之事,否则他的李记生鲜铺就别想在易京开下去。
戴贤达也是听得义愤填膺,没想到人族之中居然有如此恶人。
他们妖族虽然打杀不断,但都是抢地盘、抢资源所致,这种逼人休妻之事,在妖族根本不可能发生,因为妖族不娶妻。
宁嘉佑放下手中的书,安静地听着,没有像戴贤达一样,表示自己的愤怒,因为他早看出来,他这个“师妹”很有兴趣。
果然,盛京墨道:“李大哥,你只要能说出那恶人姓名以及在太尉府中职务,我会亲自打探一番,再给你说价钱。”
李晖带着点失望道:“不能今天接下来吗?”
盛京墨解释道:“李大哥,这种拿钱杀人的事,不能光凭一面之词,虽然我们爱钱,但是也得有命花才行。所以我要亲自去打探一番。”
李晖理解地点点头:“我懂了!那恶人名叫贺成,是太尉府中的长史,不知道你们是否得罪得起?”
盛京墨说实话对“长史”不是很了解,好在宁嘉佑读的书多,知道太尉府的长史不过是幕僚性的官员,其地位的高低,全看执掌什么事务。
盛京墨道:“李大哥,我先收你五十两定金,然后我会去打探清楚贺成的情况,三天后你过来,我们商量具体事宜,如果我们不能办,这五十两定金原样奉还。”
李晖也是逼得没法了,当即掏出五十两银票,道:“那我三天后再来!”
盛京墨送走李晖,对宁嘉佑和戴贤达道:“今晚我亲自去太尉府看看,顺便打听下苏公子的情况。”
戴贤达问道:“圣……师姐不需要我们陪着?”
盛京墨摇摇头:“只是打探消息,我一个人更方便一些。”
当日夜间,夜色如晦,太尉府外面,一道迅如鬼魅的身影飞快地闪身而入,而太尉府中严密的巡查居然毫无察觉。
盛京墨穿着一身黑色衣衫,蒙住头脸,蹲在太尉府后院的一处花丛中,用心聆听着周围情况。
等到她的耳朵犹如眼睛一般清楚掌握周围一里之内所有活动之人的动静后,她立刻展开身法,在太尉府夜巡人员的视线死角处,旁若无人地飞掠,逐屋查探着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