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兰好歹劝说良辰换了身干爽的衣裳,瞧着良辰膝盖上青紫的跪痕,心疼的不行,赶忙起身去了小柜子里拿了跌打药来,要给良辰涂抹去瘀。
良辰见此,赶忙拦着说:“刚换的衣裳可别抹脏了,待会儿宋师傅给我瞧好了病,我洗了澡你再帮我上药也不迟,这会儿事杂,可别忙了。”良辰说着脸颊抽痛,又忍不住皱起了眉。
映兰闻此,赶紧将小药瓶放下,说了句都听姑娘的,随后起身帮良辰将发髻解开,拿了巾子帮良辰擦拭发间的水珠,嘴里嘟囔着:“头发都湿透了,若是不赶紧擦干了,怕是也要受凉病下了。”
良辰探身瞧着躺在床上安睡的易楚,也坐不住,便抬手要映兰扶她,映兰拧不过良辰,便放下了手中已经半湿的巾子,扶良辰到了床边。
良辰靠在床头,见易楚虽然睡着却微皱着眉头,睡的并不安慰。于是抬手抚上了易楚的眉。许是因为良辰手太凉的缘故,手刚触到易楚的眉心,易楚便醒了,睁眼见着良辰正坐在床头,立刻从床上起了身,将良辰揽进了怀里,没有说话,便低声抽泣起来。
良辰见易楚哭了,当下也辛酸,映兰见这情形,也没忍住,别过身去,捂脸哭着,尽量不发出声响。
良辰身子酸痛,也承不住易楚的身子,便轻抚着他的背安慰说:“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这会儿咱们该是庆幸的笑,可别哭了。”
易楚闻此,半晌才缓过神来,松了手,望着良辰红肿的左脸,眼见嘴角还有血痕,便抬手轻轻抚上了良辰的唇角,有些哽咽着问:“公主打的?”
良辰见易楚还哭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没有说话。
易楚见此,心中气愤,挣扎着起身,口中叫嚣着,“我找她去。”
“别。”良辰说着,努力将易楚按住,“原是我有错在先,即便公主将我这边脸再打肿了,我也不会吭一声的。”
易楚心疼良辰,眼下也不想她为难,便问:“旁的先不说,你可有叫宋师傅来给瞧伤。”
“自然是有。”良辰说着,怕映兰多事,便吩咐说:“映兰你赶紧出去将少爷的药给端进来,否则一会儿凉了,药效可就差了。”
映兰得令,赶忙应下,十分担忧的瞧了良辰一眼,便出去了。
映兰出来时,易婉与易岚刚换好了衣裳到了厅里,见映兰出来了,易岚赶忙上前将她拦下,问道:“良辰怎么样,我三哥可醒了?”
良辰心里埋怨易岚,口气也不好,不冷不热的回道:“少爷方才醒了,只是精神还恍惚些,多半是心疼我们少夫人难过的。”映兰说着鼻子一酸,本不想再多言,但是一瞧见岚少爷,这心里就气,于是又没好气的说道,“可知我们少夫人不光脸伤了,连膝盖都跪的青紫了,这会儿疼的都没办法走了,也不知会不会留下什么病根。”
即便不用映兰说,易岚这心里就已经够自责了,眼下将良辰害成这样,真恨不得以死谢罪,易婉心疼易岚,赶紧拦着映兰吩咐说:“赶紧端了药进屋去伺候你们少爷喝下,顺便也拿碗姜汤给你们少夫人驱驱寒。眼下宋师傅就在偏厅候着,若是你们少夫人不好,随时喊他。”
映兰一顿脾气也发够了,也不愿再搭理这个自个钟情多年的岚少爷,出屋端了青鸾刚熬好的药,又盛了一碗姜汤就进了屋。
不多时良辰在映兰的搀扶下出了屋,易婉见了赶紧上前搀扶,小心的扶良辰坐在了软榻上。
良辰散下了头发,更显憔悴,却也不忘张罗易婉和易岚坐下。
易岚本没脸坐下,怎奈何良辰要与他翻脸,才在映兰搬来他身前的凳子上坐下。
良辰如今只觉的头昏,只是有些事情还要交代,易婉知良辰这脸伤不能耽搁,便要洛水去请宋家医过来,给良辰当众瞧了病。
宋师傅瞧完病后,写了三张药方,一张是内服消肿止痛的药方,一张是外敷脸上的方子,这最后一张便是用来敷腿的药方子。
宋师傅瞧完了病,便告辞了,映兰对良辰如今是形影不离,便吩咐青鸾跟着去取药了。
眼下病也瞧了,易婉和易岚才稍稍安了心。良辰见众人似都平静了下来,才轻叹了口气,笑了笑说:“原是我自作聪敏引来的这场祸事,赖不着别人。”说着抬眼望着易岚小声问道,“我这小嫂子真是个又笨又爱多管闲事的废物,这会儿才让你知晓沈嘉萝有孕这事,你不会怪我吧。”
易岚听了这话,望着良辰,犹豫了半晌也不知该如何接这话,寻思了好一会儿才说:“若是没你从中周旋,嘉萝怕是已经活不成了,我这会儿恐怕也不知如何自处了。你如今这样问我,倒是让我有些无地自容了。”
良辰闻此,淡淡的笑了笑说:“这点小伤算什么,只要公主解了气,大家往后都和和气气的,再不用提心吊胆的就好。事到如今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与沈嘉萝的事,我也不再管了,往后的事你可要自个看着办了。眼下唯一担忧的就是不知公主会罚我禁足多久呢。”良辰说着,语气尽量轻松些,不愿易岚因为她的伤再自责。
虽然事已至此,但易岚心里还是清楚的知道,在这家里,婚姻大事由不得自个做主,原以为过了中秋就与大哥提与苏缇的婚事,可眼下嘉萝又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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