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过后,易楚和易岚也不得闲,便匆匆赶去了铺子里。
良辰见祈昌和少轩一同跟着十分的放心,却偶然瞥见祈昌眼中的不悦,倒是少轩这个年岁小的让着他,对祈昌恭敬有礼,不敢轻狂。
良辰想少轩刚来,祈昌与他不熟,一时别扭也是常情,只留意着,若是祈昌真的容不下一个少轩,如此小气,倒不必再留在院里伺候了。
尚氏用过早膳,与良辰和易婉也没什么话说,只稍稍坐了一会儿便回院去了。
良辰原惦记着苏缇,便嘱咐易婉说:“姐姐准备年礼,万万记得苏家那份,我想咱两家关系不一般,还是尽早送过去,显得亲近,姐姐仔细,也劳您多费心了。”
易婉与良辰是想到了一处,正吩咐洛水亲自将年礼送去苏府,良辰一提,便赶紧安抚说:“妹妹放心,苏家那边我一直惦记着,听闻苏缇染了咳疾,找了几个郎中瞧过,病情还是一再反复,我除了应有的年礼,还准备了些上好的药材,和几个食补的方子一并送去。想那苏缇如今病着,也是不愿见咱们的,唯有这法子,才能勉强尽一份心力了。”
良辰这几日忙里偷闲,对外头的事也未太多过问,的确是疏忽了苏家那边,如今听易婉说了,甚是懊恼,不禁自责说:“这事本该妹妹盯着,这几日的确是懒怠了,竟连苏缇病了也不知。想那丫头敏感,该是提前问候才合适。”
“府上的事已经够妹妹操劳了,旁的事我但凡能帮衬便帮衬些。你不要多想,只等过了年,大家都松快了下来,再好好为苏缇筹谋才是正经。”
良辰想,眼见再过二十几日便是除夕,琐事也渐渐多了起来,确实无暇想法子哄苏缇高兴,也就跟婉姐姐说了,年后再想法子也不迟。
良辰寻思着,点了点头,正要再问问年礼的事,外头小厮便进屋回话说:“回少夫人,大小姐的话,城外田庄来送年礼了。”
良辰想那乔庄主刚接手田庄,就急着送年礼来,确实是个很知礼数的人,便吩咐说:“先将年礼拿去库房的门房里登记下,回头顾管家瞧过,再入库。”
那小厮得令赶忙应下,良辰寻思着又吩咐说:“天儿凉,从城外过来一趟也不容易,请送年礼的伙计去屋里喝杯暖茶,再走不迟。”
小厮闻此,急着回道:“少夫人的吩咐,奴才记下了,只是带头前来送礼的是原在三少爷院里伺候的顾尧,奴才进屋传话前,他托奴才给您带个话,说是想见您呢。”
良辰这几日忙着,竟也没顾上顾尧这个人,经上次小叙之后,也不知顾尧的心意有无转寰,既顾尧想见她,一块说说话也未尝不可,毕竟澄儿离府日子也不短了,正巧问问他澄儿的近况。
良辰寻思着,便吩咐那小厮领顾尧进屋。
易婉见良辰要会客,虽也与顾尧相熟,却也不愿留在这里叨扰,便要告辞。良辰见此,赶紧起身拦着说:“姐姐怎么这就要走,可留下来一起说说话吧。”
易婉知道良辰信她,什么都不愿瞒她,只握握良辰的手说:“想澄儿走了日子不短,眼见过年,我也去准备些东西让顾尧带回去送她。想那田庄虽然不偏远,但是要进城买些胭脂水粉,梳头油什么的也不容易,我去张罗一下,只当为那苦命的丫头,尽一份心力。”
良辰闻此,也未再挽留,便放了易婉出去。
不多时顾尧穿着厚厚的棉衣进了屋,若不先听说是顾尧求见,良辰压根认不出来,原先灵动聪慧的小厮变作眼前的农夫,让人心中无限感慨。
屋里暖和,良辰便张罗着顾尧将外头的棉衣先脱了。
顾尧闻此,赶忙摆手说不用,良辰只怕顾尧屋里穿这么多,一会儿出门会闪着,再受了风寒,正要再劝,映兰倒也不客气,上前扯着顾尧,就要帮他把外衣脱了。
顾尧见此,瞬间红了脸,拦着说:“不劳映兰姐姐忙,我自个脱就是。”
映兰瞧顾尧这摸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只是瞧顾尧这憔悴的样子,也气不起来,回身瞧了良辰一眼,见良辰也悄悄叹了口气,作为打小一块长大的姐姐,也心疼顾尧,便口气生硬的问了句:“今儿腊八,你可喝了粥?”
顾尧闻此,愣了一下,才点头应道:“已经喝过了。”
映兰听了这话,上前一把夺过顾尧刚脱下的外衣,白了他一眼说:“呸,你小子不会说谎,方才分明说了瞎话,要么怎不敢瞧我?”映兰说完,见顾尧低着头不说话,这才觉的自个方才的口气严厉了些,于是稍稍放缓了口气说:“现在才什么时辰,你一路颠簸过来,谁会大半宿的起来熬好了腊八粥给你喝。你赶紧在这里回了我们少夫人的话,我去将锅里的粥给你热热,否则你晌午赶回去也喝不上热粥啊。”映兰说完,望了良辰一眼,见良辰点了头,才回身将顾尧的衣裳挂好,出了屋去。
良辰见顾尧窘在那里,有些揪心,本想吩咐他坐下,只是这是正厅,不比静园,门外侧屋多少双眼睛盯着,自个这个做少夫人总不能当真众人的面坏了规矩,落人口实,也未与顾尧客气,只问道:“有些时日没见着你了,听说你要见我,可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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