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尚氏便吩咐玥茼备了些礼物,亲自去景馨园探病。
主仆二人刚到了景馨园门口,就瞥见筠芊打里头出来,便猜到淑颖这会儿怕是在此处。
尚氏本想打道回府,可既撞见了筠芊,淑颖和易婉早晚要知道她来过,若是她就这么走了未免落人话柄,显得心虚。便拦着进屋通报的丫环,径自进了屋去。
淑颖和易婉这会儿正靠在里屋软榻上说话,易婉心病压着,也疏于打扮,粉黛未施,长发披散在肩上,一脸的病态。
淑颖也好不到哪去,因为出门,才仔细打扮了些,即便擦了胭脂,也盖不住憔悴之色。
两人正相互安慰着,忽见尚氏进了屋,着实吓了一跳。倒是易婉反应更激烈些,盯着追进门的青秋呵斥说:“死蹄子,叫你看着门有何用,倒不如把眼挖了去。”
青秋从未听小姐说出这样狠辣的话,一时委屈,竟要哭了。
易婉见此,心里气恼,又要再骂,淑颖赶紧摆了摆手叫青秋出去了。
尚氏也从未见易婉发这么大的火,也不知这是病中的无名火还是冲着她而来的,也只站着不说话。
淑颖厌极了尚氏,也不愿与她搭腔,可这样一直僵持着,倒也不好,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易婉似乎平复了心情,与尚氏说:“庶母怎么有工夫来了,真是稀客。”
易婉这话虽未不敬,却透着浓浓的火药味,分明是不欢迎。尚氏想着这会儿并不是开口求易婉的好时机,今儿算是白来了,心里懊恼,却也要笑脸相迎。
“原知道婉儿病了,我成日里惦记,早想过来瞧瞧,谁知人上了年纪,身子也不中用了,成日里病着,一直也不得空,今儿早起,感觉身子稍好,便急着赶过来。还带了些上等血燕过来,原是娴儿孝敬我的。可想着这么好的东西,咱们平日里也不得见,自个一直舍不得用,今儿便全给你送来了。”
玥茼闻此,赶紧将怀中的锦盒打开,几朵血燕整齐的码在盒子,一看便是价值不菲的极品。
易婉这会儿心里烦躁,即便给她金山银山,也是笑不出来的,也未道谢,只吩咐洛水将礼物收下。
淑颖见此,心里也窝火,想自个与庶母从前交好之时,庶母也未舍得将这血燕送她哪怕一朵,到底是亲疏有别,如今也看的真切了。
淑颖寻思着,也没给尚氏好脸色,只问道:“庶母若是没事,便回去吧,省的久站之后再头晕难耐。”
尚氏一听淑颖这话,是下了逐客令,原以为这丫头是府上最柔弱没脾气的,实在没想到竟变的今日这般凌厉,到底是自个眼界短,没有认清人。
眼下易婉与淑颖是一个鼻孔出气,再加良辰一个,可以说是同仇敌忾。自个无论得罪了其中哪一个,便是将三人一同得罪了。眼见易婉是用不上,到底是要自个再想想法子。
尚氏寻思着,也不愿再纠缠,便十分和气的说:“今儿来见了婉儿气色还好,庶母我就放心了,可不打扰你歇息了,这就告辞了。”
尚氏说完,与玥茼使了个颜色,便要离开。
原以为走时,易婉会说几句感谢的话,谁知直到她迈出景馨园的大门,便没有一个人出来送。
连这院里的丫头都是狗眼看人低的货色,怎能叫人不气恼。
自个好歹是陶美人的生母,不看僧面看佛面,如今被贱人此等轻贱,来日必要叫她们知道厉害的。
尚氏走后,易婉心里痛快了不少,刚起身喝了口热茶,淑颖便问:“刘氏已去,梧桐你打算如何处置。”
易婉闻此,心中早有了打算,直截了当的说,“她如今丧母,虽然可怜,可留她下来早晚是个祸患,昨日我已经跟楚弟通了气,他眼下恨梧桐入骨,才不愿管她,也属意将她送出府去,要么就遣回老家,要么找个地方安置,总之不能再叫她留在府上了。”
淑颖听了这话,也稍稍放了心,赶忙应道,“若是如此,咱们也别耽搁,我总觉得她常留在你院里不好,平添了些戾气,最晚月底,便要将她送走。”
易婉与淑颖一个意思,便点了点头,当是应下了。
琉璃到底有些小孩心性,昨日才与顾怀青闹红了脸,今儿一早还是急着做了马蹄糕给送去了账房。
谁知到了账房,见梧桐早在了那里,顾怀青手中还拿着一块梅花糕,津津有味的吃着。
琉璃见此,气不过,便径自进了屋去,没等顾怀青反应,便抬手打掉了他手中的糕点,糕点落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琉璃瞧着还生气,竟然上前踩了几脚。
顾怀青过去从不与小女子计较,可这琉璃也太过分了,不但终日缠着他不说,还要对他的一切指手画脚,确实让人忍无可忍,便起身呵斥说:“此处怎容得你来撒野,赶紧滚出去,否则我便对你不客气了。”
琉璃闻此,自然满怀委屈,可谁叫她喜欢顾怀青呢,即便给他骂了去,也不生气,只白了一脸无辜的梧桐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这颗榆木脑袋,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别瞧这蹄子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心眼可坏到家了,既敢在少夫人的膳食中下毒,怎就不敢下毒害旁人呢,她做的点心你也敢吃,还是吃我的。”琉璃说着,将梧桐的点心碟子掀到了一边,将自己精心烹制的马蹄糕端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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