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喘着气,扭回头来,脑子里想着接下来的事情,毫无心理准备,她甚至从来没有想过,哪怕在机场毫不犹豫的把钱包丢掉,渴望能够登堂入室。
思思连呼吸都不会了,抬头,感觉到自己的羞耻心已经盖过一切,连声音都在结巴:“欧欧欧……欧巴,你你你……你今晚要睡睡睡这里吗?”
她急促的大口呼吸,听到头顶传来的低笑。
……
……
……
思思落荒而逃,狼狈奔到浴室里,砰的一声关上浴室的房门,还不忘记从里面反锁上,然后贴着门背后大口大口的喘,汗都从额头冒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
怎么就这样了?
只要一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她就无法镇定,饶是平时她也会在闺蜜团里满嘴胡说八道,她也无法在现实世界里这么彪悍。
一个小时过去了。
她依旧站在洗漱台前,身上还是那件被压得褶皱的小礼服。
思思竖起耳朵,静静的听外面的动静,没有脚步声。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思思还是没有勇气从浴室走出去,仿佛只有这里是安全的。
思思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的第一次是什么样子的,但绝对不应该是今夜啊,她和他现在是什么关系啊?什么状况都没搞懂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思思接受不了。
“咚咚咚。”
思思的思绪瞬间打断,屏住着呼吸,竖起耳朵,听到门外的声音:“睡着了?”
“啊?没有,我还没洗好。”
思思又静静的停了一会儿,只有脚步渐远的声音,她暗暗松了一口气,怎么办?
思思环顾四周,拿着洗漱台上另一个没有用过的杯子,洗脸刷牙卸妆。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
“咚咚咚,思思。”
思思敏感的神经一跳:“我还没洗好。”
“开门。”
“我真的没洗好。”
“开门吧,我的手机在里面,还有脏衣篓里的皮带。”
思思跳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脱掉自己的小礼服扔到脏衣篓里,抱住浴巾手忙脚乱的裹在自己,又拿毛巾裹住头发,做出一副刚刚洗好澡的模样,脑子是乱的,却也不想让人知道她像个逃兵一样在在浴室里呆了两个半小时。
门咯吱一声打开,不敢去看东方景的脸色,只是站在洗漱台前,拿着一瓶爽肤水倒在掌心,在脸上装模作样的拍打,却从镜子里看到他,早已穿戴完好,衣冠楚楚,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甚至连皮鞋都是铮亮的。
思思的心哇凉哇凉的,不敢去看他,即便不看他都能够感觉他站在自己的身后,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眼底充满了失望。
她不停的轻轻拍打自己的脸,就像是平时那样做护肤的步骤,心底闷得仿佛夏日雷雨前的喘不过气。
东方景淡定自若的从脏衣篓里拿出裤子,拿走洗漱台上的手机,走出出去。
看着消失在镜子里的人影,思思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忙追出去,下意识的唤了一句:“欧巴。”
心底有一种感觉,今晚或许是彼此人生中的最后一次交集,他肯定已经洞察一切,她这个逃兵恐怕让他失望之极,以后只有相忘于江湖的命运。
他说:“小太妹,早点睡,睡前记得把门窗关好。”
思思浑身局促,连扯个“好啊。”的笑容都做不到,心底难堪又难受,还有一点内疚,是自己主动跑来找他的,结果吃饱喝足连住宿都被他安排好了,末了却让男人吃了这么大一个暗亏,她肯定是他所有认识的女人里面最不想回忆的那一个,糟糕透顶,倒足胃口。
思思鼻子发酸,不知如何是好。
思思聚集起平生最大的勇气,抬头和东方景对视:“欧巴……”
“还想说等你洗好澡带你去看今晚的烟火,可惜时间太晚,不太合适。”东方景风轻云淡为自己化解尴尬。
“嗯?”
“想歪了?”
“啊?”
“过来。”东方景站定,朝她招招手,思思僵硬着脚步走过去,只得到他一个额吻,“晚安。”人已经朝着门口大步走去。
只听到叮的一声,门已经从外面拉上,整个室内安静得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其实客厅里有电视播放的声音,只是入不了她的耳。
她怎么可能傻到不知道欧巴刚才只是给各自一个台阶下,从外面关上门那一瞬间他可能就再也不想看见自己了。
思思像是卸去了全身的力气,萎靡坐在沙发上,抱住自己的膝盖。
视线落到茶几上,茶几上只留下一支膏药,还有一个鞋盒子。
一切仿佛做梦般,前一秒美梦,后一秒噩梦。
忽然好难过。
心情好差,那种即将抓住却最终从指尖流逝的空落落。
加拿大,温哥华,机场,思思拉着旅行箱走出机场,就看见顾至尊站在接机的地方,脸色阴沉的看着她。
思思讪讪走去,顾至尊一把夺走她手中的旅行箱丢给23,紧接着劈头盖脸就骂了过去:“嗯,多大出息?一个女孩子主动跑去私会野男人,我的脸都被你给丢……”
“呜呜,大尊哥……”顾至尊的话还没飙到最高点,思思忽然用力抱住了他,像个受伤的小动物,平时的张牙舞爪全不见踪影,躲在哥哥的怀里呜嚎的求安慰。
虽然大尊哥脾气差了点但是是她目前见到的第一个亲人,她已经憋了一路,飞机上都差点丢脸的哭出来,幸好她还有点自控力终于控制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