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嘴角飙出鲜血,他往下望去时,却见一把已被血染红的长刀直穿自己胸膛而过!大量的血液从伤口处流出,顺着衣角流入大地。
高云的长刀从背后刺破了他的胸膛!
“啊!”侯青见辰星处于下风,慌忙执刀欲前去支援。身旁戴面纱的女子骑马来到他身旁,伸手拉住了侯青,摇了摇头。
“你……”侯青回头望着辰月,忽然瞥见辰月眼泪流了下来。
“给他们一次机会,让他们自己解决恩怨……”辰月低下头道。
侯青愣了一会,放松了握刀的手,面脸愁云地向辰星望去。
高云长刀已经刺破了他的胸膛,大手掐着他的脖子,站立在辰星身后,说道:“小子,你输了……”
“哈哈哈……”辰星突然大笑了起来,面目狰狞道:“你果然还是那么心狠手辣!不过这四年我辰星早已变得更加狠手更辣!”
却是话未说完,高云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一把长刀从辰星背后冲了出来,直刺高云胸膛。
高云嘴角一股鲜血涌出,不敢相信地望着辰星。
“我……才才……才不要……输两次……,至少是平局……”
辰星嘴角鲜血直流,眼角黝黑,双手紧握着那把进过自己身体而刺入高云胸膛的长刀,吃力地说道。
“辰星!”
这时女子快速跳下马背,背着箱子奔跑了过来。将紧握着长刀的高云挣开,推倒到一旁。
“姐……姐……我……没输,我为为……为你报仇了……”辰星已经开始意识模糊了,眼睛睁不开,嘴角挂着笑容,眼角却是流着眼泪。
“别说话!”女子快速翻开箱子,只见箱子里装着一些花花绿绿的瓶子,一股浓烈的药味冒了出来。
女子用匕首割开辰星身上的衣物,快速从箱子中拿了一个红色瓶子拧开便将里面的液体倒在伤口上。
“啊吖!”原本意识开始模糊的辰星被这瓶液体这么一浇,顿时疼得清醒。
火辣滚烫之感遍布全身,胜似身体要爆裂,没一会儿他便疼晕了过去……
高云惊讶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她的身形,她的声音,她的体味,高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便是辰月……
高云口中鲜血直流,嘴角却是扬着微笑。闭上了眼睛,眼角留下两行眼泪,还不停地念叨着:“辰……辰月……我就知道是你……”
侯青也跳下马背,摸了摸高云的脉搏,脉搏微弱得似乎下一秒就会停止跳动。
慌忙冲辰月说道:“辰月,你也救救他吧,他还有用……”
…………
六年前,右立村……
轰隆!
雷声轰鸣,黑云密布,苍白闪电撕裂天空,如豆粒般大小的雨滴落在焦黑的土地上。
家家户户关门闭户,屋内点着烛灯,拉长了屋内映照在墙上的几个身影。一屋子的人都趴在门缝前屏息向外望去。
大雨滂沱,雨水模糊视线,却依稀见得一人执一刀站在倾盆大雨之中。他前方站立着几十个面煞的大汉,手执长刀恶狠狠地盯着他。
“杀————”
突然,大汉们竖起长刀大声嘶喊着,便向眼前这个粗犷的大汉冲去。脚踩黑土,溅起泥泞的浊水。眼前的这个大汉便是高云。
雨水沾湿黑发,长发披落,几乎遮盖住了他的脸庞。他从容不迫,挥刀前行。
“轰隆————”
只见电光火石之间,刀光剑影之后,雨水绯红。血腥味顺着雨水飘到每家每户的门前,顺着门缝钻进屋内。
门缝前的人们满脸惊愕,惊慌得急跺脚道:“村长外出,如何是好?”
门外血液参雨,长刀遍地。大汉纷纷倒地,伤势极重,却又不至于要命。皆捂着伤口滚地大叫着。
屋外仅站立着高云一人,右手受了点伤,衣服被划破。他仰天长叹,雨水浇淋脸庞,冲去溅到上边的血渍。
“诶……”高云长叹:“苏烈阳又不在……”
“喂,你站住!”高云正欲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他转过身来,只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赤脚站在雨中,手中拿着一把弯弯曲曲,许多砍痕,几乎都要断掉的长刀。
他便是辰星。
衣服单薄且破旧,脸庞厚积的污垢都未被雨水冲净。冰冷的雨水打在他弱小的身体上,都能感觉他在雨中颤抖。
辰星脚旁遍体鳞伤的大汉颤巍地伸出手,一把抓住辰星的脚,吃力地说道:“疯……疯子!回……回……去!”
“我不!”辰星挣脱大汉的手,握着长刀指着高云,眼神透露着一股狠劲。
“诶呀!”躲在门内的人们见辰星跑出来,急得拍了拍脚道:“这倒霉孩子这是出来干啥?送死也不要这么着急啊!家里还有个生病的姐姐,你死了,她不也就跟着倒霉?
“诶,老爹老娘死了就已经够可怜了,再加上老姐还患重病。就指望你了,你还出来送死?真是……!”
高云见辰星面带杀气,眼神带着狠劲,不觉握紧了长刀。
辰星紧握着那边破烂的长刀,大声说道:“你,你不能走。你要收我为徒!教我刀术!”
“…………”高云一听这话放松了紧握长刀的手,转身便欲离开。
辰星连忙跑到高云面前,拦住了他,大喊道:“不能走!你要教我刀术!”
高云顿住脚步,隔着雨水望着辰星说道:“你为什么要学刀?”
“我不想说假话,”
辰星紧握长刀,手指着躺在地上的大汉们,冲高云大喊道,“我想变得比你强,我要保护我姐姐。我还要打败你,我要为他们报仇!”
“哈哈哈!”高云仰天大笑道,“小子,你很有想法,可惜你就是个傻子!”
说着便不再理会辰星大步向前。
“你站住!”辰星咬着牙,紧握长刀颤巍地站在雨中,“你再走我就杀了你!”
高云若无其事地走去,缓缓说道:“做人做事要言行一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要轻易说一些你做不到的话,要为自己留条后路。”
“呀哈!”辰星见他并未停下,便挥着长刀劈了下来。
那把弯曲的长刀划破大雨劈来,高云两指向前,轻轻一夹,再一掰,长刀便90°弯曲。
高云将手搭在辰星肩上,往旁边一推。辰栽了个跟头摔到地上,嘴里吃了一把雨土。
“呸呸呸!”辰星吐了吐嘴里的泥土,又跑过去,一把抱住高云的腿,死死往后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