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都跟你说了,现在的人使用的刀术都是祖宗为驱赶野兽而总结出来的。与野兽搏斗,你便可知道他们刀术的破绽。”
高云又坐了下来道:“‘以无招拆招’这得自己在实战中积累经验,旁人是教不了你的。你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刀术,而是强壮的体魄,直到有一天你能搬起这块石头……”
冷风吹过,辰星又将头缩进衣服里,许久才对高云说道:“高云,今天早上你问我为什么执刀,其实我早就告诉你了。
“首先,我要保护我姐姐,我老爹老娘很早就走了,我只有这么一个亲人,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她。”
“再一个嘛……”辰星顿了顿,突然跳了起来冲高云抱拳,做出蔑视的神情,十分嚣张地说道,“高云老儿,我,你老子辰星要挑战你!”
高云又大笑了起来,也抱拳道:“好!辰星小儿,我,你老子高云接受你的挑战!当你成为像我一般的用刀高手之时,我们便来决斗!”
“嘻嘻……”辰星嗤笑一声,顺手便搭在高云肩膀上,道:“高云,那你为什么执刀?”
“为了村落。”
高云脱口而出,道:“我父亲为了村落和别人比刀术,死了。我后来就苦练刀术,我只想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成为村落的依靠,团结村落,强大到可以保护村落。”
“那我也再加一条,我也要为了村落执刀。”辰星笑嘻嘻地说道。
高云会心一笑,道:“等你刀术有成,回到村子,你给我写信吧!让我看看你能不能实现你的执刀意志!”
“我辰星也要做一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大丈夫!我能做到我的执刀意志!”
高云微笑着看着天空,长长舒了口气道:“以后你就跟着我去森林里猎杀野兽吧,我会在旁边指导你。坚持那么三年五载你也可以成为用刀高手,你就可以保护姐姐了。你能吃苦吗?”
辰星不假思索便说道:“能!我能!”
“嗯……”高云望着天边的圆月,微笑道:“万物从疏到精,都是必须经历一个千锤百炼的过程。有的人会在这个过程中灰飞烟灭,有的人则是浴火重生。加油吧!少年!”
…………
“高云,为什么要我们要三个半夜在这里谈话?我很冷很困……”
“不为什么,闹着玩的……”
“你……”
“辰星!挥刀上格挡!”
“嗷!”
一匹野狼张开血盆大口便向气喘吁吁的辰星扑了上来,高云蹲在一旁的树木之上焦急地冲辰星大喊。
野狼疯狂往上扑,辰星慌忙挥刀格挡。怎料慌忙中长刀抓反,野狼直压刀背扑到辰星身上。
辰星踉跄后退,却一屁股坐到地上。
野狼张口便想向他脖子咬去。
“锵!”
“嗷呜……嗷呜…………”
只见高云迅速拔刀,对准野狼头部便是一掷。
长刀破头而出,将野狼死死定在地上,微弱嗷叫两声便断了气。
“你没事吧?”高云跳到地上,拔起长刀对辰星说道。
辰星摇了摇头,气喘吁吁得说不出话,累瘫到地上。
“没关系,有进步了,再来……”高云将长刀往野狼身上蹭了几蹭,擦去刀上血液道。
这几天,高云带着星在森林中猎杀野兽。辰星用刀搏兽,高云则在一旁指点。
一场下来,辰星总是累得虚脱。高云安慰着辰星,便带他去寻找下一个猎物。
春去秋来,高云在中立村度过了两个年头。
辰星不断地去森林中猎杀野兽,从最开始的野狼,到最后的黑纹白虎。一路走了,幸亏高云及时出手他才能猛兽口中脱险。
辰星的刀术也在不断进步,对付一般的用刀高手已经绰绰有余。
古月每日都会给辰星准备好肉食,在古月的不断调补之下,辰星的体格已经是优于常人。他甚至已经可以撼动湖泊旁的那块巨石。
“总算是赎了当年的罪……辰星勤奋聪明,日后说不定可以超越我和苏烈阳呢。”望见逐渐成长的辰星,高云满脸欣慰。
辰月这两年来都在跟古月学习医术。她勤奋好学,古月也便将自己所学倾囊相授。
身体也不再虚弱,倒是越来越美,娇羞可爱,楚楚动人,仙姿卓约仪态大方,一言一举都是淑女模样,让古月都羡慕不已。
高云常常为了保护辰星而受伤。古月就让辰月拿高云做实验,不断从实践中积累经验,也算是学有所成。
只是随着辰星挑战的野兽愈多,高云受伤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常常都是辰月为他包扎好伤口,高云便又和辰星前往森林了。
长时间的接触,辰月对高云由最开始的恐惧,到释然,再到愧疚,以致最后渐渐心生情愫……
这一来二往,眉来眼去的,辰月又温柔贤淑,让从不理会儿女私情的高云心中生出一种言不出的微妙之感。
…………
太阳余晖将落,高云和辰星尚未回来,辰月焦急地站在森林的小路前望了又望。
“怎么还不回来?平常这个时候他们也早就回来了啊。”
辰月急得直跺脚,望着那条幽暗的小径,也不知道它通往何处。
悉悉……
突然,一团黑影从小径深处缓慢走来。
辰月定住仔细向小径望去,只见黑影渐渐清晰,她的心却咕咚一下,慌忙跑过去。
只见辰星扶着高云一瘸一瘸地走来,嘴角挂着血迹。
衣服早已被血液染红,破烂不堪。腰间别着两把血迹淋淋的长刀。眼神暗淡无光,拖着沉重的身躯缓慢前行,似乎已经要撑到极限。
高云则更加不得了,浑身全是爪痕,上衣已经被撕裂得仅剩几块破布。
还有血液从身体的抓痕中渗出,口中时不时便有鲜血流出。眼睛早已睁不开,浑身软弱无力,血液顺着脚跟流入大地,在辰星的搀扶下将道路拖出两道血迹。
“高云!辰星!”
辰月慌忙跑了过来,惊讶地望着遍体鳞伤的他们。以前也常常会受伤,却从来没见过受这么重的伤。
辰星咳嗽了起来,吃力道:“虎…虎群,高云为……为救我与十几匹……虎……斗……”
说着,辰星眼前一片昏黑,轰然倒地,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身体……
“辰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