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残红,苍鹰在天空之上盘旋。寒风凛冽,古月不禁打了个寒颤,卷缩着身体。
只见他俩站在一座十分庞大的高山之上。高山之高,上可九天揽月,下可渺小万物。
无数高山大树拜倒在此山脚下,一条庞大而幽邃的裂谷赫然从山脚下通向远方。
裂谷雾气缠绕,深不见底,几条大河交汇流入谷底,无数怪异的大鸟在裂谷间翱翔。
而他们的身后,则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大海波涛汹涌,蛟龙翻滚海浪,“怪鱼”冲上天际。
而再向前望去,天空之中许许多多奇怪的“飞鸟”在夕阳残红下互相追逐。
地表高山隆起,河流奔涌,沟壑纵横,地貌怪形不可描其状。唯有地表上的九个庞大的大坑显得十分显眼。
“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吗?”
古月被眼前恢宏庞大的世界震惊,出神地望着天边的那一抹残红,道,“这下我们回不去了……”
“看,看那个地方!”
古无指着大陆中心的一个地方道:“那里有一个大坑,那便是我们的家乡。虽然很远,但是只要我们一直走,总有一天是可以回去的。”
古月一愣,会心一笑道:“嗯……”
夜晚将至,古剑道在山脊处找到一个山洞。山洞宽敞隐蔽,内有净水从山体渗出,外有高树岩石隔绝野兽,甚是一个好地方。
他仔细观察一番山洞,确定安全后,寻来些柴火。长刀击石,火星子引燃火堆。安顿好古月后,提着长刀便出去打猎……
一头野猪从灌木丛中窜出,灰溜溜地跑到另一个灌木丛。古剑道站在高树之上,一举一动地观察着野猪。
“锵!”
古剑道拔刀便向野猪掷去,只听得一声凄惨的嗷叫,便有一滩血液从灌木丛中流出。
古剑道跳下高树,一把拿过长刀,将已经断了气的野猪拖了出来。
“嘿嘿……今天的晚餐有着落了……”
古剑道沾沾自喜,长刀别于腰间。将野猪血液放干,以防止野兽寻着血腥味找到山洞,便扛起快步向山洞跑去。
“砰!砰……”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巨响,大地震动了起来。古剑道连忙隐蔽,仔细观察着到底是什么情况。
只见高树之上,一头庞大的带翼赤虎一步一步走来。巨大的脚掌踩下去,树木折断,大地崩裂,烟尘四起,野兽恍然溃逃。
古剑道被着巨大的怪物吓得惊魂未定,不敢吭声,屏气不敢移动。
带翼赤虎从他的身边走过,俯视大地,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额前蓝绿相间的巨大冰块一闪一闪。
“怦怦!”
突然,古无胸口一阵巨疼,心脏似乎要爆裂一般。
疼得他满地打滚,疯狂地锤打着胸口。面目狰狞,牙关紧咬,青筋暴起。更像是被千万条噬血之虫撕咬心脏,疼得直叫人想死去。
胸口出开始撕裂出阵阵蓝光,脑袋也开始剧烈疼痛了起来,他抱头滚地,却不敢吭声大叫。
身旁的带翼赤虎停下脚步,向四周观望着。口鼻呼出的气息直接刮起大风,吹得一些树木连根拔起,被吹开数百米!
“嗷嗷嗷!”
赤虎仰天长啸,巨大的声响吓得野兽惊慌溃逃,阵阵飞鸟从林中飞起。
也许它要找的东西没能找到,挥动背上的黑色长翼,振翼而飞,跃上万里高空,朝着天边的那一轮圆月飞去……
“呼呼!”
此时古剑道身上的疼痛之感才慢慢缓减下来。他瘫在地上,喘着大气,汗液浸透全身,卷缩着身体,眼神恐怖骇人。
许久,他无力地站了起来,拖着野猪疲惫地往山洞走去……
“古……古月……”
山洞口处,微弱的火光从洞口映出。古剑道眼前一暗,砰的一声栽到地上……
…………
“‘凡人’者,以崇刀尚武,犹为小技。”
“‘高人’者,神力初伊始,是为入门。”
“‘真人’者,神力学有成,是为登堂。”
“‘神人’者,神力有大成,是为巅峰。”
“‘天人’者,借力于自然,幻化无穷,是为无极。”
“天道有规矩,万物生长须得经历无、幼、弱、盛、强、衰、亡……天道好轮回,生老病死乃是众生常态。”
“唯有‘天人’破空万象,无矩于天道,生生可不灭……”
……
……
“啊哈…………”
山洞里,火光映照,古剑道突然大叫,从昏迷中惊醒。
“剑道……”
古月连忙站起,用袖子擦了擦他额头前的汗水,道,“做噩梦了?”
“我…我……”
古剑道欲言又止,望着古月水灵灵的眼睛,拍了拍还是昏沉沉的脑袋道,“我没事……”
“烤猪……趁你昏迷的时候我就慢慢烤的,这次的不会像上次烤鸡一样烤糊了……”
古月冲他笑了笑,指着火堆,拿着长刀在已经烤得香喷喷的野猪上轻轻地划了几下。香脆的皮绽开,油汁从划痕冒出,飘来阵阵香味。
古剑道却满脸愁云,毫无食欲,走到古月旁道:“古月,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吗?”
“神?”
古月呵呵笑道,“虽然最近经历的事情很奇怪,但是我想这都只是一些奇怪的现象。我不相信神,因为那都是我们虚构出来的……信仰。”
古剑道低着头,在火堆前坐了下来,出神凝望着眼前的这团火焰,缓缓伸出右手,……
“嗖!”
突然,他手掌之中一道蓝光乍现,一股寒气滚滚而来。
霎时间,眼前的火堆瞬间结冰,冰蓝色的寒冰之下,火焰仍然熊熊而燃。透过冰块,仍可听到“滋滋”的声音,闻到奇妙的香气。
“看!我就是神!”
古剑道收回手掌道:“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见有一个戴面具的人,一直说我就是神……”
“神……剑道……你……你是……是……笨蛋!”
古月伸出手扯着他的耳朵,指着眼前的这块寒冰大声骂道:“这还能吃吗?笨蛋!”
“古月……疼疼疼……”古剑道大叫道。
“哼!”古月放开古无,双手环抱于胸前,撇着脸生气道,“什么神不神的,我就是不信!你永远都是古剑道,今天是,明天是,大后天也是!”
“嘿嘿……”古剑道尴尬地挠了挠头,连忙拿过一旁的木棍,猛地向眼前的寒冰砸去。
砰的一声,寒冰破碎,熊熊烈火之光又照亮整个山洞。而烤猪外表已经被烤得黑漆漆的,散发着“绝妙的气味”……
……
……